王无心巫山云缠雨主有意鹤水枝绕藤
其实并没有听清长公主说了什么。
他来的时候就已情欲勃发,刚刚又在长公主掌心里舔了一捧药酒,意乱情迷之下,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别的。
长公主跳下椅子,握着苍楚楚的手,用那双为作羹汤的手,庖丁解牛一样,慢慢引着她处置。
苍楚楚的手划过王谚的前胸。他不曾哺育的干瘪双乳在捻挑揉掐后肿胀,几乎要破皮的乳尖呈现出莹润的色泽,似花朵含苞待放。
长公主的左手从苍楚楚的衣襟探进来,从肋骨画着圈托起她的胸房。她曾流出丰沛乳汁的双乳如今是干涸的河床,在欲望涌动中重新感受春潮。
王谚这一世的身体其实并未经过调教,乳尖只有钝痛,只是他受药性激发,又有前世被玩弄的记忆,竟然从这痛苦中得了趣,不由呻吟起来。
苍楚楚被这从未听过的淫声震住了。
长公主从苍楚楚起了一层薄汗的双乳间轻轻抬手,扶着苍楚楚的手,引着她继续。
苍楚楚的手划过王谚的小腹,瘦削的腰腹下是勃起的阴茎。那曾经是苍楚楚熟悉的东西,如今像坏掉的茶杯一样不停透过绸缎渗出前液,和从前判若两物。
长公主收回了引着苍楚楚的手。
苍楚楚解开了绸缎的结。
长公主没有解开苍楚楚的裙带,从她遮在裙下的小腿一路摸上去,一直抚到小腹。柔软的皮肉即使因年龄增长而松弛,依然温暖如初。
长公主从小腹往下,谙熟地挑起苍楚楚软红的花蕊,带着一点薄茧的指腹悄悄探进花穴深处挑逗,直到花蜜从花瓣间流出。
苍楚楚一只手抱着长公主的脊背,一只手握着紫绸,在长公主的节奏中感到潮水翻涌。
紫绸已经被苍楚楚忘记了,不自觉在手里时紧时松,王谚的喘息也随之时轻时重。
揉成一团的绸带终于还是散开了,捆束许久的阴茎在日光下迫不及待地抖动着,吐出浊白的精水,一地狼藉。
王谚在射精以后恢复了些神智,首先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喘息,水声和呻吟声就像在耳边一样清晰。
起初王谚并没有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
直到他听见长公主柔声呼唤“楚楚”。
在嫉妒和酸涩之前,王谚骤然一阵恼怒,用力挣动了一下。
白绫束得太紧,他没能挣开。
不错,他已经不爱苍楚楚了,可苍楚楚还是他的妻子!长公主偏在他面前如此行事,简直是一种羞辱。
长公主对此心知肚明,故意歪曲苍楚楚的来意,笑道:“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何必独爱王郎,来得这么急呢?”
苍楚楚蹙眉,道:“昔年不过错爱,何必再提老奴?”
王谚恍然。
是了,长公主最是怜贫惜弱。前世他几次犯错得罪,她几次冷待,都是怜惜他生病才和好……现在她可怜的人变成了苍楚楚,却是因为王谚记起前世移情别恋……
兜兜转转,他自己种的因,只好独自吞下这苦果。
长公主听见了想象中的回答,瞥了一眼安静下来的王谚,继续追问:“楚楚后悔了?”
苍楚楚不说话,只抱紧了长公主。
长公主慵懒地斜抱着苍楚楚,轻轻用手拨弄花瓣,细致地照料这朵盛开过的花。
苍楚楚没有回头去看丈夫,像平时一样,毫不压抑快乐的声音。
妻子在情人面前的欢声笑语,是年老的王谚几乎从未听过的,而年轻时……
王谚当年答应姑母照顾表妹,可心里对表妹只有敬重,少有爱慕,房事温柔有余,热情不足。眼下他回忆过去,霍然发现,莫说现在,就是当年洞房花烛夜,苍楚楚也没有这样恣意。
王谚依然蒙着眼睛,只能听见妻子的声音,却什么也看不见。他从未见过,也无法想象她在情人那里放浪不羁的情态。
他见过的、能想象的,只有长公主。
她一定很温柔,像对他一样温柔,甚至……比对他更温柔……
长公主怀里抱着苍楚楚,余光看见王谚面颊滚烫,不知是羞是恼,玩心大起。两足有意无意搭在王谚蜷起的小腿上,慢慢向上踩。
王谚对长公主倒是熟悉得很。
有些凉的足尖从小腿一点一点踩到腿根,他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快乐时光,虽然一时不能复起,却也欲拒还迎似的绷紧了身体,甚至微微前倾,凑得更近。
苍楚楚看都不看王谚一眼,只望着长公主的眼睛。
长公主嗤嗤笑着,低头跟怀里的苍楚楚耳语:“楚楚怎么不玩了?不好玩吗?”
长公主之前若不问来意,苍楚楚也许还能一时耽溺享乐。长公主一句话,让苍楚楚忆起过去,王谚固然不爱她又负了她,可风风雨雨五十年,没有恩爱也有情谊,如今满目疮痍,覆水难收……
千头万绪间,她追忆往事,幽幽叹了口气,只轻轻吟道:“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吟到句末,斩钉截铁,锵然有金石声。
苍楚楚生下来就是最高贵的公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已经坏掉的瑕疵品,她不屑一顾。
若只是寻常男宠,玩也就玩了。可是王谚不同,她不肯再回头。
若说情欲,天下谁能比长公主更了解?
若说情爱,天下谁能比长公主更知心?
长公主善解人意,那双纤长的手更是体察入微,催开花瓣,露出里面深红的蕊珠。长公主动作未停,直引得春潮如雨溅落。
王谚绷紧的腰线上溅洒了几滴露水,可他已无暇顾及,欲火烧灼下,挺腰盲目追逐长公主微凉的足尖——
若说是渴盼长公主的怜悯,甚至有些可怜了。
羽都权贵的爱欲和家庭是两回事。
王谚和苍楚楚缘分已尽,因家族反对,没有和离。
这一场红线绕指的天作之合,这一家人丁兴旺的天伦之乐,连理枝结成姻缘锁,尘世间多少人茫然无知跌堕其中,欲求脱困而不得。
有人泥足深陷,还要困住更多人。
王谚和谢子迁曾欲约定让王仪和谢述联姻,长公主敲打后,两家只能作罢。
苍楚楚用玉梳打理着长公主的长发,想起此事,状似无意地随口问她,是不是有意和谢家的表哥成婚。
长公主很干脆地否定了。
苍楚楚说:“谢家那几个小子对你殷勤备至,虽然一个身体不好,一个不够体贴,容姿才华倒还不错,如何半点无意呢?”
长公主不和表哥结婚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有一个,是她自从听到王家的家谱就一直铭记于心的:
“表亲血缘太近,生子要么天纵之才,要么愚鲁疯癫,需用心照料,我自认没有那么多爱意,不愿亲自琢磨璞玉。”
苍楚楚和王谚就是姑表婚。亲上加亲生下的长女王彤生性愚鲁,学什么都很慢。她和丈夫费劲功夫,言传身教、启迪疏导,好不容易教养出一个琴棋书画兼修、才智双全的大家闺秀——
优秀到名动羽都,优秀到足以成为太子妃。
也许是教得太好、太用心了。
太子遇害时,王彤本来可以被放过一马——她毕竟是王家的长女,又没有孩子,丧夫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王彤不愿意,一定要和太子同生共死。
笨笨的女儿,学了那么多谋略,还是傻傻的,天真地相信爱、贞烈和道义。只因为是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