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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赵貉看着她气愤坐上车的背影,漆黑含笑的眼睛深处那些个冷意嘲讽渐渐浮起。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超跑,也想娶她干…差点的干女儿。

第三日,张青寒学聪明了,有满意的也不说,只说要接触一个人。

晚上下楼吃饭,就见三米长的餐桌上从左往右排满了房产证。

“你干什么?”张青寒愕然。

“他家有13处房产?”

“你怎么知道?”张青寒觉得做个包租婆也很不错,“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相中的是那个房很多的。”

赵貉冷哼,“廉价不堪,与你不配。”

他手指点点桌面,“说来浅薄鄙陋,不过,这都是我在本市的一些房产。”

张青寒:“关我什么事!”

赵貉!

这个丧心病狂的炫富狂魔!

她就不该相信他会真心实意要给她介绍对象!

赵貉无奈地看她,那双眼神好似在说“你总要找些只比我差一点的吧”。

张青寒忍无可忍,“看来看去,好像还是只有daddy好呢。”

她笑不见底,危险又笑吟吟的靠过去,手指抚上他的胸膛,“思来想去,不獐头鼠目,不庸碌无能,不寒酸窘迫的,只有你了。”

她抬头,两人呼吸纠缠,近在咫尺,她的笑望进他漆黑的眼睛里。

“我嫁你吧。”

“嫁给你,一直都是最正确的答案。”

“不!”赵貉陡然一激灵,大脑划出几分清明,用力要推开她,“绝对不行!”

他的本意可不是这个,只是想张青寒睁大眼睛好好挑选,不要随意找个不中用的男人就如获至宝。

“你处心积虑坏我姻缘,就得你来赔我。”

“怎么可能!”赵貉自认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这三日一心在给她找个好男人,简直操碎了心,为给她见世面,各种肤浅所不耻的事也都做了。

“可不可能的……我相中了你啊。”张青寒勾唇坏笑,吐气如丝,薄热的呼吸一点点轻洒在他的鼻翼,“最有钱的男人,还得是你。”

“不,不行……”罔顾人伦,成何体统!

“那我怎么觉得……”张青寒危险的眼神扫过他下面,又看回他躲闪慌乱的眼睛,往他更近的贴了过去,“你行呢。”

“张青寒你……”

“唔……”

赵貉要去推这无礼的差点可以是的干女儿,她扣着他后脑勺,踮脚吻了上来。

轻柔含住薄软的唇,双臂趁势勾住他脖子下压,两人紧密相贴。

她吻住了他。

用了力气,舌尖探入,吻得更深。她故意叼住他舌头,在他怔然还未反应过来时,时轻时重的吮吸,唇瓣顺带着下压,更加紧密与他贴合。

她坏笑着吻他的唇,缠绵粘热的声音在两人唇齿间泻出。

“还说不是故意破坏我相亲。”

赵貉眼前一黑。

荒唐啊!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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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赵貉理智回笼, 按住张青寒的肩膀把人推开。

淫|靡的水痕晕染嘴唇,他手背抹了把嘴,无端的燥热, 胸口有说不清的火在燃烧,他气息不稳地瞪着她。

张青寒笑悠悠的, 不以为意,流转眸子灿若桃花。

“嫁给我绝对不可能!”他道。

“哦。”她懒洋洋应了声, “不行就不行吧。”

对于这个回答,她似乎一点不受影响, 脸上还挂着笑,大喇喇出去了。

赵貉蹙眉,跟出去,“哦?”

张青寒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坐下后抱进怀里, 抬头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看旁边自己放的杂志,“哦, 你还想我说什么?”

赵貉:“张青寒,你刚才是不是太随意了点。”

既然没结果,主动抱着一个男人索吻像什么样子!

“试试呗, 你愿意就做,不愿意就该干嘛干嘛啊。”她说的浑不在意, 赵貉听得胸口的火烧的更旺盛了, “岂有此理!”

张青寒无辜地看他:“那你想怎么办?”

“你、你……”他瞪着她, 也束手无策。

“说真的, 这两天见的人里有几个不错,具体都什么条件啊, 让柴明列个单子,让我比较比较呗,注意标明房产和家庭背景。”

“你买菜呢?”赵貉没好气,“选丈夫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只看物质条件。”

“那看什么?工作能力?人品?还是……”她的目光下移,笑吟吟的往他小腹下面走,“性|能力?”

赵貉:“……”

“这些自然都很重要。”他避开她灼灼视线,也拿了个抱枕在旁边凳子坐下,犹豫着问:“你……就没喜欢的人?”

想到她和吴翔林那蠢小子还曾经在一起过,赵貉就气不打一处来。

“换句话说,不看钱这个条件,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喜欢……你。”

赵貉眉心一跳。

“你这样腿也残疾的。”她补充。

“你胡说什么。”赵貉以为她恼怒故意这样刺他。

张青寒白他一眼,“我骗你干什么,我喜欢腿即便受了伤,整日整夜被病痛折磨,还愿意陪我坐在林荫树下吃雪糕看风景的。”

她眼神发了呆落在地毯某处,似乎已陷在了泛黄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赵貉闻言却是身体僵住。

“我喜欢性情坚韧不拔,从无数吞没他的死意里站起来,从周围全是蛆虫啃咬还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往泥沟外爬的。”

“我喜欢笑起来清隽俊朗,极少极少会笑,但是笑时如沐春风,让人看得出曾是个芝兰玉树、清爽干净少年的。”

张青寒飘茫的眼神落在红色地毯上,她依旧是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热气融融,却再也没有那年夏日的酷暑炎热了。

她笑着看回赵貉,那个漂亮灵动的眸子里,染着一丝眷恋牵挂和她都没发现的苦涩。

“你能找到这样的吗?”她问。

赵貉喉咙滚了滚,像硬生生堵了石砂砾,咽下口唾沫干涩的发疼,所以说出话来的声音也有些干哑生硬,“这有什么好,说来说去还不是个残废。”

张青寒嘴角嘲弄:“所以你这样的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你有钱有能力,身后总有无数个人捧着你,哪里懂得滚落泥沟的丧家之犬站起来有多难。你不懂什么是坚毅,不懂什么是向死而生,更不可能懂得一个人家破人亡、前程尽毁,一朝成为敌人脚下泥后,垂死挣扎仍向命运叫嚣的勇气是多么令人钦佩。”

她站起来,不屑地低头看他:“你这人总是那么高傲,满口礼仪规则,对你而言,平生唯一受过的苦大概就是你残缺不堪的腿了,所以尽管你们好像是一类人,但是……”

她嗤笑了一声,“我喜欢折断了翅膀依旧扑火的飞蛾,而不是一只养尊处优,落在花朵上睡觉的蝴蝶。这都让你很难理解吗?”

她冰冷的眉眼扫过张貉,大概是他直白概括的“残废”二字惹怒了她,让她的话语尖锐而锋利,往日她总喜欢生气的时候用这两个字刺赵貉,倒是第一次看她如此恼怒。

说完话,不理赵貉,径直就上了二楼。

空荡荡的客厅,外面有夜风呼呼吹起,窗帘轻轻拍打着米黄色墙纸,弯腰坐在沙发上的赵貉陷在昏暗的台灯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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