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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番外-在你熟知的日常中

 

方t谅你的踌躇不定,耐心等着你上前投诚。

──为什麽我想说出来?你有些迷惑。在这个对nvx恶意浓厚的黑暗年代,你不相信人、不相信权威、不相信善意,所以你才苟活至今。

但是你只是在窗下被领主多看了几眼,你就想要像条狗似的只身冲到领主面前,巴巴献上自己的忠诚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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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异族的你耳闻过领主闻风丧胆的名声。家国畏惧他、领民抗拒他、si亡回避他──传说当年领主是作为英雄被公国当作活人柱,以邪术坑杀在穷苦边境以求永护疆土。

「喔。是这样没错。」领主听着你所说的外界传闻,语气玩味,「然後我从万人坑爬出来,杀掉下令的前君主、拥护创国君王上位。这段你没听过吧?」

「…是没听过。」你头搭在柔软的床榻前,思绪混乱。你没想过应该有守卫严加看管的房门前空无一人,房门甚至没锁。

於是你鬼使神差推门走了进去。听到领主呼唤,抬步上前。

「因为我很期待被杀掉啊。」身上不带有任何厌世者的气息和自暴自弃。领主身上的气势和高傲专属於上位者。

「我把知道真相的都先给杀了。」理所当然的声音,「如果知道我那麽强大,谁还敢来杀我?」

领主口中所说的话语让你更加混乱。因为你正是被教会派来监视大公的眼线,而你不知道为什麽他要跟小人物的你说这些。

所以你直接问了。

「为什麽跟我说这些?」「因为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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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忠於我,将我期待的安宁带给我吧?」

你有种错觉,如果不是喉管过於枯瘦,领主声带发出的声音应该非常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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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紧反抓住领主病骨支离的手。一阵昏聩间的突然清明击中你,知道领主的允诺同时自己也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我想说出那个天马行空、存在於我的想像,从未诉诸於口的梦想。

於是你说出平日绝对不会说出的真心话。

「那您可以将我想要的si亡带给我吗?大人。」「当然。」

你像发了疯病般露出狂喜的笑容,颤抖着亲吻上领主的权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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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孩子。」

不在乎你的失态和满脸泪水。你的脸被领主抬起,哭到视线模糊的你似乎看到一个俊美的黑发男x。

祂将你拥入怀内,说想要聆听你多年来的苦旅跋涉和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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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自亲吻上权戒宣誓效忠,你获得领主的亲自授权和暗暗支持。轻易地松懈来自教会的神父眼线,放敌方势力进入领土。

怀内依旧抱着园丁花剪。上面是外敌入侵朝你挥砍,却遭你反杀的对方血ye。

被视作引进战争、si亡和灾难的罪魁祸首。你与si不成的实权领主共谋一起毁了这块土地。

并且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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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你说出自己的本意。

「我啊。只是想看漂亮东西。」你露出打自童年起被训斥「男nv有别」就再没露出过的肆无忌惮笑容,「我真的好喜欢镂空窗。」

「为什麽不去看?」爬梳你并不丰盈光滑的枯燥发丝。领主询问逃无可逃,倒在最後一道庇护领主床前的你。

「因为我是nvx。教规不允许我入内。」

曾在非常年幼时期。在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带领下,溜进建物内看镂空装饰窗。当年你光洁幼neng的赤足踏入月光,着迷於一片空灵的光与影。

「但是我看过…就那麽一次。前未婚夫带我看的。」

午夜梦回时,当年那道漂亮花窗下的漂亮倒影,依旧会时不时闯入你慕少艾时期的梦境──直到你懵懂憧憬的婚约,被满心着迷权势和知识的未婚夫抛弃为止。

你好笑发现自己也跟随你鄙薄的多年未见对方脚步,得到了权力、力量和利益。

──我只是想呼x1一下不存在歧视的新鲜空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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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快要烧光你赖以生存的氧气。你却因为看到领主指挥骑士团y生生从故国建物拆下,只为讨你欢欣的镂空窗燃烧画面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我为你创造的景se更bang吧?」「…是的。大人。」

领主麾下的骑士团ch0u出大半偷袭保留最传统教义的流亡军主帐。甚至只因你的一句话,在那之前又一次踏平你的故国,毁灭教派最後据点、烧毁宗教建物,现存书籍手稿。

「燃烧的样子很美。」你道。

──那怕你遭受古老宗教的沉重反扑。只因你不满nvx被宰制的弱势地位,意图改变现况。

──进而带来了大公与你都祈求的永久安宁与si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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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然赴si的你永久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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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si都不知道未婚夫从未抛下过你,困在权势中心的他十年如一日动用势力寻觅你的行踪。却在即将找到你之前,被远方国度的主教和领主联手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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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梦见一段过往。

是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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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偶尔会听不懂别人在说什麽──是各种层面的听不懂。从表面话语意思到蕴含的情绪,你全部都不懂。

这样的你小学时候曾经拿起下堂数学课的圆规,就要往自己手背上扎──然後你听到了那道嗓音。

年轻又无奈。非常的陌生、又像是你等待良久的故友。

小孩。你在做什麽?

老师说要用圆规。你非常自然地回话,我在「用」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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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时起你就陷入解离状态。不清楚外界发生什麽,也就失却了感知到痛苦的可能x。

你缩在弱小生物给你搭的脆弱防护壳内,宛如只知依偎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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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你从太过久远的过往梦境清醒。颊旁似乎有什麽东西滑过,是厚重舒适的布料质感。

「醒了?」

你因为大公和梦中如出一辙的声音打了个寒颤。

不是因为冷的,而是因为不再懵懂的你能分辨出两边的差异。

──祂不再是当年的它。

「回床上睡吧。」

「再等等。」撑着晕胀的额角。你道,「我念完这本就去。」

──却还是选择来到我身边。

「啊对。谢谢毯子。」「那是我袖口。」

你因为大公一本正经的回应笑了出声。毕竟你很难想像不着调的对方会穿什麽正式衣服,尤其是魔法师的那种奇幻装扮。

「好吧。」用讲义掩盖住自己的一个大呵欠,正在准备工作考试的你语气漫不经心,「谢谢你的陪伴。」

外面天se尚未至黎明时分。

「……一直以来,都非常谢谢。」

你在最黑暗的逢魔时刻,和早已丧失人x的魔物大公轻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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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得知证照考试日到真正上场考试不到一个月。你这段期间拒绝床除了睡觉以外的所有用途。

特别是针对冕下。

考完的当天晚上,你用特别仇大苦深的眼神瞪着床──没办法,麻瓜如你只要压力焦虑爆表,就会成为麻瓜20,什麽都感知不到。

所以你不清楚冕下是不是在床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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