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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

 

这十几人之中,立即有人大呼道:“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

又有人道:“我等绝不受此不白之冤。”

张安世理也不理他们,却回头看一眼赵千户:“所有人统统拿下,一个个给我审,用一些手段。”

赵千户躬身:“喏。”

张安世又道:“这青楼,给我查封……任何人不得出入……”

“还有……有一个叫蒲成志的人,也混杂在这其中,给我立即揪出来。”

听到蒲成志三个字,刘辩等人大惊失色。

可他们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眼角只是掠过了一丝疑色,却又很快地归于平静。

依旧是大义凛然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大明还有没有王法了?”

混杂在这些人之中的一个青年人,此时正低垂着头,一副落汤鸡一般的模样。

赵千户当即开始甄别,此处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乃模范营,里头则是内千户所的校尉。

张安世将这里的女子和男儿们召集到另一边,他稳稳落座后,才看着众人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众人默不作声,那老鸨笑着道:“诶……哪儿有什么主人啊,来这儿的都是……”

张安世眼睛别到一边去。

一般这种情况,众人便领会了张安世的意思。

安南侯心善,见不得血。

于是,一个内千户所校尉,当先走向前去,直接一刀,扎入了这老鸨的心窝。

老鸨惊呼一声,满是粉黛的脸,更加苍白,不见血色,脸色也变得扭曲,人便萎下去,当即倒在血泊,毙命了。

女子和男儿们见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甚至有人惊吓大叫。

张安世站起来,道:“你们大胆放心地说,不必害怕,这是天大的案子,实话和你们说了吧,这样大的案子,不死个几百上千人是不可能的。你们多半也是被人逼迫来此,我希望你们最后不要沦为这些人的同党。我最后问一次,此间的主人是谁?平日里,你们都服侍什么人?”

他话音落下,便有一个男儿撅着屁股拜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道:“是曾公子,曾公子……”

“曾公子?”张安世挑眉,眼里带着狐疑,随即冷冷道:“给我拿来。”

片刻之后,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被拖拽了来,他口里大呼,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张安世死死地盯着他:“你是蒲成志?”

这公子哥道:“我姓曾,你若是不信,我有户册……我……”

张安世笑了笑道:“对你这样的人而言。这户册难道不是草纸吗?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找上你,自然有我的缘故。可你到了现在,还想抵赖,看来,你是看不起内千户所,是嫌我这内千户所,还不够凶狠,是吗?”

公子哥便忙道:“我当真姓曾,我岂敢隐瞒……”

张安世端坐着,冷冷地看着这个公子哥。

半晌后,张安世才道:“若我是你,就一定会老实开口交代,而不是在此,抵死不认。”

这公子哥摇着头道:“我……我……”

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当真姓曾,乃荆州人……”

张安世站起来:“入你娘的,敢做不敢当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说罢,张安世快步走出这儿,一面淡淡地吩咐道:“我要口供,无论用什么方法。”

“喏。”

张安世随即便踱步出去。

内千户所,专门借调了一些诏狱之人,用来对付的,就是那种嘴硬的顽寇。

不多时,一处小楼里,便传出了凄厉的惨叫。

这惨叫声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张安世随即让人将刘辩等人押到一处大堂,他看着刘辩等人,冷然道:“你们真是不知死活。”

刘辩脸色惨然,尤其是听到那‘曾公子’的惨叫,他显得魂不守舍。上前一步,道:“侯爷,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张安世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有逼你吗?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朝廷的命官,却都聚在这里,现在却来告诉我,是我在逼迫你们?”

刘辩低着头,叹息道:“其实……有些事是可以商量的。”

“商量什么?”张安世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辩。

刘辩犹豫片刻,便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张安世便踱步到一旁的耳房,刘辩小心翼翼地上前,压低声音道:“其实……若是侯爷您网开一面,不计较这事……老夫其他不敢担保,却可保侯爷您,每年至少有二十万两银子的冰敬、炭敬。”

冰敬和炭敬,是古已有之的风俗,几乎各地的州县官,甚至某些大商贾,每到逢年过节,都会送礼至府上。

这天热了,送一些冰敬消消暑。天冷了,送一些炭敬消消寒。

即便是太祖高皇帝的时候,这样的事也屡禁不绝。

更何况是现在了。

张安世背着手,笑了笑道:“二十万两,你看不起谁?”

“这……”刘辩一时词穷,顿了顿,才又道:“只要侯爷答应,这也只是小心思,即便纹银百万,下官也可代为说项。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我也晓得侯爷有银子,可……侯爷那商行所挣来的银子,又有多少能进侯爷您自己家里的呢?这不一样,这事不消侯爷您费神,每日在家中端坐着,便自有人孝敬……”

张安世背着手,不禁道:“百万两,好大的手笔。”

刘辩赔笑道:“侯爷您是什么人,怎么敢少了您的好处,您看……”

张安世笑了笑道:“那你从他们的手里,拿多少银子?”

刘辩看了看张安世,一时谨慎不言。

张安世道:“收买我张安世,就可以每年出百万纹银,你们做的好买卖!”

刘辩立即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张安世笑了:“看来你……从中谋利不少,这算是坐实了勾结逆党之罪了。”

刘辩色变,随即就道:“我不知侯爷说的是什么。侯爷,你不可这样栽赃陷害!哼,今日侯爷这般侮辱我等,到时自有人为什么讨一个公道。”

张安世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来人……统统拿下,一并收拾。”

刘辨立即大呼:“我是朝廷命官,你还敢动刑不成?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张安世不以为然地轻蔑一笑,随即道:“一个个给我打,直到他们肯招供为止。”

……

消息是从应天府,奏报出去的。

一时之间,京城哗然。

对于寻常百姓,这更多是一件谈资。

可对于六部九卿而言,事情就非常严重了。

先是翰林院拿人,紧接着是捉拿了许多大臣,事先毫无征兆。

先不说那些人有没有罪,可即便有罪,这样侮辱,难免让人觉得过了头。

若是朝廷命官,能说打便打,说杀便杀,那大家十年寒窗苦读,求取这功名,还有个什么意思?

于是六部九卿纷纷至文渊阁。

文渊阁里头,解缙听了消息后,心里已知道,这一次,内千户所是真正的玩过火了。

莫说是他,即便是胡广也开始抱怨:“这算怎么回事?大臣犯罪,那也该是下旨拿问,是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事,怎么轮得到南镇抚司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拿人?”

解缙皱眉道:“此事,应当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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