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形容,或许有些飘忽。
但却正是此刻花脸叶手段的真实写照。
他仿佛用手中细剑作了画笔,描绘出了一场宏大华丽的画卷……
然而就在画卷即将最终展开之时,所有的一切,却戛然而止。
身处其间的画手,却是消失不见了。
这是……
陆林眯眼,打量向了院北的一处方向去。
过了几秒钟,消失不见的花脸叶,突然间又出现了。
不过此时的他,唇边却有血迹。
随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仿佛局外人一般的大佬瓶,缓声说道:“你这是……领域?你,居然晋升为真君了?”
困兽斗,围观者
很显然,在刚才的某一瞬间,花脸叶想要金蝉脱壳,逃离眼下的包围圈。
从某种层面来讲,无论是什么人,对于生存这件事情,从来都是怀揣着执念的。
好死不如赖活。
在“活下去”这个朴素观念面前,一切的金钱、利益、面子、尊严……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更何况,花脸叶从来都只是一个刺客、杀手,而不是一个富有荣誉感的战士。
所以在面对着如此艰难局面的时候,他的下意识反应,自然是假意全力抵抗,然而却绞尽脑汁地想着虚晃一枪,远遁而走……
对于此事,大佬瓶自然知晓。
因为她当初在舟山的时候,使得就是这一招。
但“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如今双方的角色互换,她变成了守擂的一方,自然不可能让花脸叶将当初的情形,给完美复制了去。
为了这一次的复仇行动,她可是谋划了许多。
大半年过去了,许多的日日夜夜,她都会反复不断地做着一个噩梦。
梦中的蒙晴,面目苍白,被水泡发得又丑又肿……
每每梦到此处,她都会痛苦无比。
而如今,终于要为最好的姐妹报仇了,她又如何能够懈怠呢?
但即便是再多仇恨,大佬瓶都能够将其藏匿在心底的最深处去,面对着花脸叶这惊诧无比的疑问,她满是快意,却又很是诚恳地回答道:“领域?算吧,是,也不是——它只能算是一个雏形而已,至于真君嘛……我心结未消,不得入门……”
如果大佬瓶夸大其词,话语虚浮,花脸叶或许还会心存侥幸,继续尝试着钻空子撤离。
但对方这老老实实的回答,却让花脸叶的一颗心,直接沉入了谷底去。
大佬瓶很显然是没有撒谎的。
她的这等手段,仅仅只是接触到了领域的雏形而已。
这雏形,别的不能干,留住他一人就行了。
而且与他花脸叶对敌的,是陆林,而不是那女人,这使得她可以全心全意地维持那领域的范围,不必想着去添加、或者改变规则,而是一心一意地防止他逃离就行了……
想到这里,花脸叶竟然生出了几分绝望来。
随后,一股强烈的战斗意志,却又油然升了起来。
毕竟是一位双手血腥无数的屠夫级人物,在面临绝境之时,他的软弱只是在一瞬间浮现,随后就被他死死地压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是那钢铁一般的决死意志。
这,便是花脸叶。
不得活……
那便死也拉一个垫背的。
花脸叶在一瞬间就变得悍勇起来,而他手中的花剑,也从先前那浮夸的、宛如话剧一般绚丽的风格,骤然变得阴沉细密许多。
与此同时,他放弃了大开大阖的进攻手段,而是采取了与陆林贴身缠斗的手法。
一寸短,一寸险。
方寸之间,生死仿佛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这样的局势下,花脸叶也是迸发出了巨大的战斗潜能来,采用一种刀尖跳舞、走钢丝绳一样的方式,与陆林进入了更加激烈的战斗之中去。
与此同时,除了两人之间的战斗之外,他们麾下的阴灵,也开始影影重重的浮现。
各种法阵异能,也在这个时候陡然爆发开来……
战斗,仿佛只是一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
陆林与花脸叶,两人有如一道十三级的暴烈台风。
原本山半腰处的茅屋与院落,几乎在两分钟之后,就直接化作了粉碎状态。
战斗的范围,也骤然之间扩大了百米。
场中两人的身影不断浮现,又骤然消失……
唯有劲气,却是从来不停。
一股接着一股,劲气鼓荡,将周围的气场搅乱翻天。
大佬瓶在旁边掠阵,主持领域,防范着花脸叶再想办法虚晃一招,临阵脱逃。
她对于此事尚且还有一些陌生,所以只有全力维持,而没有办法给予场间的陆林更多的帮助。
但她对于这位新任的龙虎山掌教真人,也就是名义上的领导十分信任。
如同信任她自己。
她曾经看过这个年轻人还未起势之时的稚嫩。
那个时候的他,整天一副运动装,就好像是刚刚毕业的小孩儿。
但那个时候的陆林,就已经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特质。
不但敢打敢拼,而且敢于冒险。
但某些时候,他又过度谨慎,从他身上,瞧不出太多“骤然暴富者”的年少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