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副局长问：“所以，人参果，最终归了老寇？”
我摇头，说：“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了当时人参果园的第三人了……”
讲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随后看了旁边的小杜一眼。
小杜不是老范，没有那种及时捧哏的能力。
不过话都说到这儿了，凭借着两人并肩作战这么多年的默契，他终究还是懂了我的意思。
旁边的人太过聒噪，让我没了讲诉的想法。
又或者说，有的事情……
从旁人的口中说出，会更加有可信度一些。
于是小杜勉为其难，接过我的话茬，开口说道：“那人便是上古时期，拜于阐教圣人元始天尊门下、玉虚宫的二代弟子，最后肉身填于北海之眼，被封为‘东海分水将军’的那位……”
旁人听了，一脸茫然。
就算是有人知晓，却也觉得怎么可能。
终于，平顶真人耐不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申公豹？”
小杜点头：“对，就是他！”
“吹牛逼！”
刚才被厉副局长呵斥下去，不敢多言的宋河，终于忍不住了。
他如同那些驳斥二舅的网络喷子一样，怒声说道：“真真是把我们当做傻逼了？申公豹这等传说中的人物，也能被你们拿到台面上来忽悠？真觉得我们是没见识的乡下人吗……”
宋河忍不住大声驳斥起来。
观点一二三四……
头头是道。
厉副局长似乎也觉得这个说法相当离谱，皱着眉头，也不阻拦。
小杜气得又要拔剑了，而我这时，却看向了马小招，淡淡说道：“那人，你之前也见到了，对吧？”
马小招听了，猛然一惊：“骑白虎神兽的那个？那人，就是申公豹？”
我点头，说：“对。”
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当然，那家伙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诡计之神的化身……”
马小招回过头来，郑重其事地与厉副局长说道：“厉局，那个骑白虎的道人，我跟你说过的……我可以作证！”
厉副局长听了，随后看向了我，问：“你讲了这么多，什么意思？”
我平静地看着他，缓声问道：“我想问一下厉局——前面这三人，哪一个，得了人参果，你最能接受？”
哈？
局势艰难共勉力
厉副局长，以及这帮官方来客，听我说了一大堆……
最终我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都不由得愣住了。
一个北疆万兽宫的少宫主。
一个神秘社的大档头。
还有一个诡计之神的化身。
你问我，人参果归了谁，你最能接受？
艹！
这特么不废话吗？
归了谁都不能接受啊……
但仔细一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怖。
果然，厉副局长的脸色铁青，艰难地问道：“所以，最后到底是谁，夺了那人参果？”
听到他的问话，我不由得笑了。
之前听说他们抓了几个神秘社的人，我还以为他们了解当时的情况呢。
敢情抓的，都是外围分子。
连进内观的资格，都没有的那种人……
瞧见向来风格凌厉果断的厉副局长，此刻都有些绷不住了，我平静地说道：“答案是，谁都没得到……”
哈？
众人都为之错愕，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平顶真人难以置信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旁边的小杜却得意地说道：“因为秀哥，直接掀了桌子，把那人参果的藤茎斩断，让那果子，落入了地上，谁也没得着……”
他把当时那人参果园的情况，说与众人听。
特别是那人参果挂在树上，对人欲望的考验，以及园中规则之力的作用，说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平日里话语不多。
但此刻，倒也算得上是口齿伶俐，表述清楚。
众人听了，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我。
有人不信。
但也有人信了……
因为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
厉副局长吐出一口浊气来，伸手过来，一把将我握住。
他说：“许秀，今天这事儿，你真的是立了大功——但凡那人参果，落入任何一人手中，必将改变当下的局势，直接形成一边倒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儿，许多人可能理解不到。
但作为顶尖高手的厉局，对此自然深有体会。
所以他即便没有身处现场，感受不到那人参果对于修行者极致的诱惑……
但也对我生出许多的敬意。
我做任何事情，但求无愧于心，本不求旁人理解。
但如厉局这等性格的人，能说出这般的话语来，还是让我很是受用。
松开手，当下我也是不再多说什么，淡淡说道：“萧掌教此番从那申公豹手中活命，火线提升，是否得了那人参果的好处，我不知道——或许有，毕竟这么大的人参果入地，散了一下灵气，也是正常；或许没有……”
讲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平静地说道：“不管他有没有，我都为萧大哥高兴——外面广场的巨坑，你们也见了的……”
我伸手，指向了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