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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

 

齐乐山从这块烟花地臭名昭着的滥巷子醒来,有人在扯他的裤带,他总下意识动手,却被后脑的疼痛绞的动弹不得,一张皱而小的票子甩在脸上,像把轻飘飘的刀刃,眼前被血污糊住一般睁不开,齐乐山想,他只能记得一瞬脑后的一闷棍,还能感受到嘴里古怪的药味儿。

很难思考再多,粗砺的手指卡进他腿缝,齐乐山身体粗糙结实,但人大腿间肉总是细腻,他没法动弹,身上像灌了铅,这地方的人都是可以随意糟践的贱卖货色,阴茎毫无章法的往干燥的腿间插,又扯开他的衬衫,放松状态下绵软的胸肌被扇的颤了几下,“一身疤,真他妈倒胃口!”可那人明摆更兴奋了,又往股缝操了几下,一泡精就撒进齐乐山唯一柔软的后部,唉,他叹了口气,想吐又想骂人,卡着血的嗓子咳咳出不了声,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也能猜到,他当舞厅侍从,干过出格的就是一次又一次拦下试图占夜莺便宜的油腻富商——兴许也动过手,可他手上沾的血太多,哪能记得。血液凝固,但药劲未过,一切在齐乐山看来都颠转倒错,他甚至不能完全睁开眼,又一根腥臭的屌就怼在嘴边,“装什么死?给爷张嘴!”粗短的手指卡进他嘴里,像撬开某种坚弹贝类的壳,干糙的唇打开,也是一处红而湿软的嘴穴,比刚才好不了多少,龟头在他舌头上摩擦,直往嗓子里眼捅,毛发刺他高挺的鼻梁,鼻息间只有精液的气味。

男人瘫团在街边,没有人看出他的高大或奄龟一息,只是肆意玩弄他身体每一个部位,又多了几个围上来,他们掰开他的臀,刮下他脸上或嘴里的精液,手指争先恐后要往里挤,齐乐山终于动了动手指,他不再是多年前一腔热血的大头兵的时候,遇人不爽就抡圆胳膊掏刀拔枪,现在他习惯沉沉吐出一口烟,压住无数伤疤带来的疼痛,再去买袋橘子接夜莺。少女这时的神情很美,不像歌舞厅的那个歌声婉转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还是适合穿上一身干净的学生装,齐乐山不合时宜的想。一根手指很轻松的插了进去,“这婊子,后头吃过。”有人叫骂,“你不操就滚,老子先尝。”谁咂了口唾沫,于是后头直直捅进来,指定出血了,还有人骑上他腹部,将那对胸乳挤出一道缝,“嘿,这和女人有哪个分别?”那人笑,硬屌操弄起那道缝,跟要剖开他的心似的。

“诸位…慢着些…”齐乐山终于吊出半口气,舌头也能动了,那些人本来听见他出声了都是一吓,可又瞧他并未反抗,又大起胆磨起他的腰和手心,“小贱货,你倒是识趣儿。”后头的人又往里磨几下,射了出来,红白液体从穴口挤出,湿黏在他腿上,齐乐山不答,只低低地喘,他声音低哑,不娇不媚偏偏叫出别的味道,听着让人眼热,他们将人拎起来压上墙,冷硬粗砺的墙面叫他又清醒些,几人将他双腿岔开,两根丑玩意都往上挤,要不是后脑太痛,齐乐山都有些想嘲笑两句这帮小瘪三。

没有什么快感可言,两根一起没入,血顺着腿根向下淌,他抬头,被血和有些长的额发盖着的眼睛迟顿的扯开,天上的月亮满满当当,澄汪汪的,像夜莺的眼睛,“唔…”他小腹添的满,自己伸手一摸,射出今晚第一次精,沾上自己下巴。

齐乐山的身手在营里也是头一个,这几个腌菜瓜蛋,个个倒在地上叫唤,裤子都没来的及穿,全都眼圈乌紫,其中一个下体像被踹烂了似的,嘴里直喊着饶命云云,“有烟吗?”齐乐山的嗓子哑的彻底,还能动弹的几人从衣兜掏烟,手都放不稳,有个断了条胳膊的识眼色的递上火柴,齐乐山点燃烟,火星照亮他苍白的嘴唇,一人一砖,脑瓜红艳艳一片,齐乐山开始套他已经脏污的上衣,一边将精液清理出来,他摸到自己小腹上一道长而曲折的疤,指尖滑过,像一道磷殉的山谷,“像蜿蜒的河,你看。”夜莺用手指轻轻描绘过,柔软的指腹碰上疤,真像化成了水,不好——齐乐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脏。

他去河边洗干净,顺便为自己彻底清理后穴和身体上的脏污,精液和血涨的难受,他看着水面的月亮,烟一支接一支,拢成白色的团,他的手糙的很,且粗硬,烟没了,齐乐山捏着岸石,他又射了,用夜莺教他的。拿了河边不知谁晒的衣服胡乱套上,几张破小的票子压上一块石头,齐乐山想了想,这还算他挨嫖的钱,希望没沾上血。

“乐山哥!”少女在家门前,她留着小小一盏灯,白色的睡裙和乌黑的发,眼角带泪,“我找你好久,又想你会不会办完事回家…“齐乐山指了指脑后,又摆手说不算太麻烦,让夜莺拿来了药箱,“放心。”他喉咙像被针扎过,刺挠挠的,令少女立在原地怔愣,她突然抚上他的脸颊,“乐山哥,发生什么事了。”嗓音轻而甜,指尖冰凉,像猫科动物雪白晶亮的爪子,”…进去说。”他不擅长欺骗我夜莺,就像水面无法不倒映出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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