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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秋狩开始(男主正式登场)

 

等他走到附近,香香弄出一点声音,她让香香拿了一根很脆的树枝,应该能发出不错的响声,然后太子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就能看见路上的红绳,他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发现了猎物的破绽。

就快了就快了,桑乌感觉自己紧张到呼吸停滞了。但是没等到香香发出声音太子自己就停下来了,桑乌正感到奇怪,香香却没管,安之前说好的她直接折断了树枝,树枝在安静的森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停顿了一下太子才像是听到了声音,下马,把马绳交给后面的侍卫,然后一个人径直向这边走来。

快要成功了,香香望向桑乌,神色激动,但桑乌却有些不安的感觉。

太子走近了,桑乌才发现此人真是生得剑眉星目,俊美异常,之前穿祭祀服看不出来,更贴身的猎装还隐约展现出他久经锻炼的健美身体。

他走到离树有几步的地方,停住了,用手拨了拨弓弦,像在抚琴一般:“如果你自己出来孤就不会伤你。”

香香一听太子这么说马上借坡下驴,从树丛后面爬出来跪下,嘴里还演着:“饶命,饶命啊?不要杀我,呜呜呜。”

太子看到香香拙劣的演技笑出了声,桑乌不安的预感达到了顶峰,把身子缩得更小了。

只一瞬间太子挽弓搭箭朝树上射出一箭,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锐利的风擦过桑乌的身体,太子眼中已没了笑意:“你们在这里盯了孤很久啊。”

果然是发现她了,趁着还没装上第二箭,桑乌心里一横从树上朝着太子的方向纵身一跃,成败在此一举。太子微微一侧身就避开了落下的桑乌然后用手扣住她的脖子猛地抵在树干上。皮制的手套没有一丝温度,只带来窒息感。

但是被有被踢开就行了,桑乌全身充斥着快要成功的喜悦感,她感觉一股热力遍布全身瞬间充满了力量。她避开禁锢她的手臂抚摸到了太子的脸,和全身赤裸的她相反他唯一裸露的地方,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知道她成功了。随后才涌上来的窒息感让她晕厥,桑乌知道太子还没有得到答案不会让她轻易去死,但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香香却很危险,她却做不了更多只能在昏迷前努力挤出两个字:“快跑”

“所以,是谁派你们来的?”太子皱了皱眉,甩开昏迷的桑乌看着跪着的香香。

香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但她期待了这一刻很久,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又恭敬跪好:“都是奴的错,是奴仰慕太子殿下她是被我拉下水的。”

“仰慕孤?这话可真有意思。因为仰慕孤不惜放弃获得自由的机会?”太子明显没有相信香香的说辞。

“是真的。”香香下定决心抬头看向太子的眼睛,“奴知道殿下仁慈给我们这些奴隶获得自由的机会,但是奴是自愿成为奴隶的。”

“哦?”太子感兴趣了起来。

“奴出生在一个叫平吉的边境小镇,父亲是一位秀才,他年轻时就中了秀才,但后来一直没有再进一步。父亲一心研学,家里只能靠母亲的绣品勉强维持,后来母亲积劳成疾渐渐支撑不住在年初去世了,到秋天终于家里没有余粮了。为了有钱过冬父亲他,父亲他决定把奴卖给镇上的老爷做奴妾。那位老爷很是严厉,之前家里经常有奴隶被打残了。真是奇怪,就算之前我想帮助家里父亲还是教我未出阁不能出门做工,但是可以把我卖去做奴妾。奴不想做那位老爷的奴妾,刚好那时军队在买奴隶。奴想既然都是做奴不如来做大人物的奴隶,所以就把自己卖了,父亲拿到了钱也没有意见。然后我就入宫了,太子殿下真的是非常好的主人,让我们都有衣服穿,每天还能吃上肉。奴在这里真的很幸福。殿下,奴不想回家,回去不如死在这里,如果您要罚就杀奴一个吧,桑桑只是在帮奴。”香香的眼神毫无避闪。

太子突然笑了:“孤不会罚你,如果你所言非虚孤还要赏赐你,因为你孤才得知有些军队居然靠购买平民来对付每年的秋狩。你是我李朝的民,秋狩的目的是为了李朝的民震慑李朝的敌人,真是本末颠倒对吧。”

“真的吗?多谢殿下,多谢殿下。”虽然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得知能活下来香香还是没忍住流泪了,“我们李朝有殿下在是何其的幸运。”

意识重新聚拢之后桑乌先感受到的是血腥味。

不是吧,我真的害了香香让她

桑乌努力控制眼皮抬起,模糊的世界满是一片赤红,她努力聚焦视线,红色的边缘渐渐聚成人的形状,不,这真的还能称为人吗?出现在她清晰了的视线中的是一座由头颅汇聚成的塔。顺着扭曲的面容们向上攀登,位于最顶端的塔顶的头颅依稀还能看出是一位女性,她被一箭射穿眉心,躯体消失了但曾系在四肢的红绳却好端端地挂在了那支箭上,仿佛在说这些绳子才是这个躯体的主人最重要的部分。血染不红红色的绳子,它们看上去干净完整地让人恶心。

夕阳下沉,天地间一切都染上了红色,似乎能溶解所有的血、所有的罪。眼前的画面和桑乌不愿回首的过去重叠在一起,又一次提醒她这是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

“桑桑,桑桑。”耳边呼唤的声音拉回了她。

是香香焦急的脸:“太好了你没事啊。”她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

看到香香还活着桑乌沉下去的心稍微浮起来了一点,但是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顺着桑乌的视线香香明白了什么,她呆滞了一会儿,然后用着沉重的声音解释到:“那是范姳”

“我不叫姳姳,我叫范姳,有名有姓。”

“为救一城献我一人。应是值得的吧。”

你说那是谁?不敢相信,不对是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前不久还说过话的人,还见过面的人,还能念出名字的人,还活着的人,还能动的人变成了单纯的肉块。曾经有更多更亲近的人在桑乌面前四分五裂到再也拼凑不起来,她也只能在一旁无声地哭泣,而如今再一次是啊,只要高高坐在上面还在谈笑的这些人还在就一切都不会被改变,会有更多更多更多的人沦落到同一个结局。

她后悔没有告诉范姳她的名字,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桑乌看着在席间谈笑风生的李朝的未来们心中翻涌着更深的恨意。

“不愧是太子殿下,这次秋狩是有史以来最爽的一次。”年轻的公子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仆人擦拭着他沾染到的血迹,“那些奴隶都以为自己还有救挣扎起来真得劲。”

他看着人头组成的山:“就是搞死了要扛回来太费马了,我只运回来几个。”他的一旁堆着几个相对完整的奴隶,有些胸膛还在微弱地浮动。他看向一边的人头塔:“阚小将军的法子真是不错。”

“反正身体也没用。”被叫作阚小将军的阚安志淡淡地说,“四肢上的那些绳子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就都拿来了。”

“本王也想到了,往常一般是串成一串赶回来的,现在坏成这样万一一人拿到手一人拿到脚该怎么算呢?”四皇子李弘用可爱的脸说着可怕的话,“不过今天很明显拿到一位的是阚小将军了。”

众人看向太子等着他宣布,刚才还笑着的太子却沉下了表情,站了起来:“首先孤代替父皇赞扬诸位的英勇,有诸位在未来李朝的江山必然牢不可破。但是——”

他话锋一转:“诸位,我们是为何聚在此处?”

“当然是为了李朝能够一直强盛。”

“是为了来年祭祀祈福。”

“是为了扬我国威。”

大家七嘴八舌,但是意思都大差不差。秋狩自开始以来就对李朝的民众这么宣扬。

太子抬手意示众人安静:“诸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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