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身体上的一些小问题,只不过这些从不曾有人对他提起过、关心过,以致于他刚刚有些别扭的想法。
他在心底嘲了自己一句,脸上堆着笑容问:“傅先生这几天特地盯着我的饮食,就是在担心我吧?”
傅柏宸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医生说调理身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傅柏宸开口,“……以后多注意。”
“嗯。”陆时安乖巧点头,“能不能再麻烦傅先生一件事。”
“什么?”
“调理身体这件事很麻烦,我怕我学业和兼职忙不过来会忘记,可以麻烦傅先生监督我吗?”
对上青年希冀的目光,傅柏宸沉默半响,颔首道:“可以。”
陆时安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明艳的让人晃眼。
傅柏宸望着他,想到刚刚阴沉着脸色的青年,还是这样笑靥明媚的青年更耀眼。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呢?”陆时安又把话题拐了回来。
傅柏宸对上他此刻有些俏皮的表情,忍不住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
“反正不是现在。”
陆时安闪躲开:“好吧,那就明天。”
傅柏宸:“……”
傅延川老实的配合做完调查后回到家,霍雅青愁眉不展的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旁边还有个相似年纪的贵妇。
贵妇同样愁眉不展,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遮掩不住憔悴,时不时还会有几声低泣。
霍雅青有些为难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候见傅延川回来,霍雅青立即展颜一笑,“延川呐,你可算回来了。”
她刚说完,发现自己语气太过高兴,有些尴尬的收起笑脸。
一回头,果然就见沙发上坐着的嫂子面色不愉。
“你舅妈来了,过来打个招呼。”
霍雅青拉住想要上楼的傅延川,对着霍夫人说:“延川这几天也被警察烦着,人也疲惫,怪让人心疼的。”
霍夫人看着她们母子,声音里有些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谁不心疼呢!”
霍雅青神情僵硬了一下,扯扯儿子:“这事说起来也是夏家不好。”
她本想顺着大嫂说两句宽慰话,就被傅延川呵斥了一声:“妈,你别乱说。”
霍雅青不解道:“我怎么乱说了?”
“要不是夏家非要追究,能让你无缘无故进一趟警局,更何况霍凯还被调查着,不就是受了无妄之灾。”
霍夫人听她这话,忍不住擦擦眼泪:“我家阿凯这么实诚一孩子,怎么可能做出下药逼迫人的事,这事说白了就是闹了个误会,夏家非逮着我们追究,这真是欺人太甚。”
她也就是在自己人面前说说,即使心里怨恨着,也不敢上夏家闹。
谁让霍家门第比不上夏家呢。
傅延川有些鄙夷的扫她一眼,对霍雅青说:“也就调查一下,不会有什么事。让舅舅找夏文尧求求情,说点好话。”
“早去过了,没用。”霍夫人说。
要不然也不用这么担忧了。
“那就让点利益,大不了送点股份当赔偿。”
霍夫人直接被傅延川这话惊到了:“……”
霍雅青拽拽他,让他别刺激了人。
对一个家族企业来说,股份岂是说给就给的。
傅延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舍不得就多等几天,警察也奈何不了霍凯的。”
并不是多大的事,傅延川是不希望自己给夏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巴不得霍凯挑了所有的责任。
霍凯这件事做得不地道,傅延川气归气,但也不觉得有什么。
等过几天夏文尧气性过了,总不能真让霍凯去坐牢吧。
他想的简单,却没想到过了两天,突然有人实名举报霍氏制药用假药害人。
本来霍凯这件事不大的性质,一下子经过网络上的舆论发酵,成了霍家大少爷经常用假药害人。
连带着有关部门时不时上门调查,霍氏制药股份一下子开始暴跌。
傅延川得知这件事,整个人都懵了。
“这怎么回事?”
他质问着制药厂的负责人。
这个制药厂是他和霍凯私底下投资的,平日里制药厂的效益很不错,这也是他虽然没能在傅氏集团有多大权,总被他二叔制衡,但从不缺钱的一个原因。
傅延川一直觉得凭借他自己的能耐,不会比他二叔差多少,平日里还会沾沾自喜,现在却满面阴沉。
负责人此刻满头冷汗:“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延川狠狠一脚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一时间没能爬起来。
“制药厂平时交给你管理,你还能不知道?”
傅延川阴狠着一脚踩住他的手,疼得负责人哇哇大叫。
“傅少,我是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举报的。平日里我们生产的那些药都很隐蔽小心,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有假药。”
负责人忍着钻心的疼辩解着,显然这件事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上头的来调查过了,但是上面的人好像都知道一样,进来就直奔我们后山那个小仓库,一下子就把所有假药给查出来了。”
他都进了喝了好几次茶,要不是还有点门道,他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