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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最终沦为脔人尽可夫

 

翁家是蓬莱岛上唯一的修仙世家,甚至规模体系堪比一个中等门派,其声名更是远扬于整个东洲,在漫长人修历史中涌现出无数奇人异士。可纵使是脱俗论道的修仙世家,也免不了家族内为私欲而起的龙争虎斗。翁驭瑚是正支嫡长系那一脉的,照理也不至于在各派斗争中无能为力。可偏偏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她与夫君在修行上都没有什么卓绝建树。如今皆过了寿元一大半,修为也不过是一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后期。她自然无意参与派系权术之争,毕竟就她夫妻二人这点修为只能充当炮灰。

翁杳是他们夫妻二十年前诞下的孩子,生于雪夜,得小字雪奴。二人晚年得子,自然将他视作心尖尖上的珍宝。可他们的孩子在修行上也完美遗传了夫妻二人笨拙,根本不适合翁家杀意毕露的蓬莱术法。

更糟糕的是,身为双性的翁杳是天生炉鼎之体。这意味着一旦体质暴露,就会引来无数豺狼虎豹的觊觎,最终沦为禁脔,人尽可夫。修仙界一向强者至上,无论途径。更何况炉鼎并非禁忌……没有门派归属的炉鼎无人保护,所有修仙者只要实力强劲便可占有,一个炉鼎如有过成百上千个主人也不稀罕。而有了门派归属的炉鼎也不过是该门派专属的性奴,好不到哪里去。宗门何人突破需要,便被指派到哪儿处。炉鼎大多衰亡得早,被吸干最后一点儿修为后便会被弃之如敝履,连坟都没有,扔在后山被野兽分尸殆尽,连一捧骨灰都没留下,这就是大多数炉鼎的命数。

他们将翁杳早早送来不周山,缘由其一是不周山修行方式包容万象,无论天赋优劣都可轻易入门,只是后续修行便看个人了。雪奴天赋一般,悟性倒不差,只是性情浮躁顽劣,难以静心。更何况他还是个双性炉鼎,一旦被宗门所知,下场自是不堪。这种性子与天赋注定雪奴在其他宗门难以成为被重点栽培的内门弟子。而不周山三长老正好是翁父的老相识,儿子可以保全秘密并在他名下做个内门弟子。

其二是保翁杳周全。修真界残酷,门派内的修真者也看菜下碟。有三长老护着,就算他们的亲亲儿子将来真长成个草包……也不会遭受门派中人的过分欺凌。再者,放眼于整个修真界。不周山毕竟底蕴深厚,又是如今六大宗门里最为低调的一个,极少参与波诡云谲的门派争锋。伤春悲秋一些地去想,若是他两寿终正寝或是翁家内斗祸及池鱼……翁杳在安稳的不周山至少捡得回一条性命。

但,二人未曾料到须倚靠不周山护儿子安危的一天会来得这样早。

她不犯人,人却犯她。

大抵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翁驭瑚看着面前被解了禁言咒仍别过头在哼哼唧唧的傻儿子,叹了口气,从袖口掏出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雪奴,你把这个收好。这是我同你阿爹与萧家讲好的嫁妆,待你与萧镜台行过道侣大典、结了道侣契,才能将此物交予他。”

不周山能在门派内护儿子无忧,但碰上下山历练等事务便说不准了。因此,她为翁杳作了第二手的打算——将传下来的五行剑法作为筹码换来萧镜台的道侣身份。萧家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可偏偏出了萧镜台这等修行一日千里的英才。此子日后必定能在修仙界翻云覆雨。五行剑诀在他们这等庸才手上没用,还不如为儿子换来一个稳当可靠的夫婿。

翁杳骄纵傲然的脸上露出一丝好奇,扯开袋子往里看了一眼:“咦?他们家就要这个?我小时候就背完了,也没什么厉害的嘛!”

翁驭瑚用指关节敲了敲儿子的头:“那是你悟性差,所以对你来说没用。你可别把你背过五行剑法和拥有五行剑法的事告诉外人,它在世人眼里可是不可多见的天阶秘笈。”

少年撅了撅嘴,忽然忸忸怩怩地问:“那,那什么时候举行道、道侣大典?”

“我家囡囡等不及了?”美貌女修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又很快敛起笑望着窗外幽幽道:“七日后。”

“哈?!这么快”

翁杳皱着眉头。那这样的话,连逃婚计划都没多少时间思考了。况且……况且,七日后恰逢小师弟郦钰的生辰!他心悦于小师弟,也自然为这天准备了许久。纵然修仙者寿命悠悠,许多人不大操大办生辰礼宴,可于亲友间也还存有互送礼的习俗在。近来修仙界年青的修真者间流行一岁一礼的送礼方式,他也足足为小师弟备了十八份礼物。

他才不想错过亲手将它们递给郦钰的机会呢!而且他也想看看到时候萧镜台的表情。让那个讨厌鬼情敌看看,什么才叫财力!什么才叫追妻!哈哈,萧镜台的礼物肯定会被他的十八份礼物比下去的!

翁驭瑚接着道:“我与你阿爹要闭关一阵子,这回便多给你些零用。切勿多花。我们指不定何时便出关了,到时候再来查你账。”

翁杳笑眯眯应下并接过又一个储物袋。他面上看着倒是乖巧,内里却不然:哎呀,就算爹娘闭关,下人也会来送丹药符咒灵石那些东西的,穷不死他。

“还有,切勿悔婚。道侣之间心意相通固然好,可最重要的是可以于这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有个倚靠。你刚来不周山时,不是挺喜欢缠着萧家小子,还总一口一个‘镜台哥哥’的吗?怎么如今冷落许多了?”

“母亲,您又说这些,那都是我多多多多小时候的事了!修仙者弹指一挥间,那都是前尘往事了……”少年嘴角抽搐,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翁驭瑚嘴角噙笑摇了摇头:“你呀你……当初来不周山时,你也不过头发刚能扎成两个小揪揪,那副稚气的样子……呵呵。如今我家雪奴竟也要与人结成道侣了。”

“母亲!”翁杳两颊鼓着气,扯着女修粼粼的蛟光锻袖子示意对方别说了。

“好。那雪奴可要好好照看自己,好好修行,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我都筑基了!开始辟谷啦,才不吃饭。”

翁驭瑚总觉得眼睛烫烫的,背过身去摁了摁自己眼角的湿意,对着有些疑惑的儿子扯出一抹笑:“好,好。雪奴能忍住口腹之欲纵然好,忍不下时吃些零嘴也无碍。若是用的凡间食物,记得配服去秽丹。为母……为母眼睛在来的路上似乎迷了沙尘,雪奴帮着吹吹,好不好?”

翁杳觉得今日的母亲格外腻歪,但心思简单如他,还是凑上去轻轻吹了吹。

女修拉着儿子的手,秋水般的眼中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用漂亮的双手包紧了儿子一只同样漂亮的手。倏忽间,一只通体泛着淡淡金光的传音纸鹤停在二人前。翁驭瑚神色微变,收起传音纸鹤。

“你是不是还有课业?我找你师尊还有些贸易上的事要洽谈,你先去听课吧,雪奴。”

“啊?哦。”

翁杳面上愣愣的,还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同母亲多待一会儿并用此缘由来翘掉下节演武课呢。

演武课,顾名思义就是一堆内门弟子在一块儿练不周山的身法剑术的课。他才不想看到萧镜台的面孔……近来大长老闭关,替课的竟都成了可恶的萧镜台!他还特别喜欢抓自己小辫儿,总在众目睽睽之下调处他动作的不对。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么!啊!他居然还要和欺负他的人成亲!

他恋恋不舍地从会客厅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翁杳掏出一只储物袋,凝视了一会儿。

“嗯,不是这个!”他喃喃自语,又换了一个用神识开始查看:“啊啊啊——”

“小爷我发达了!”

刚一时忘了偷看第二个储物袋里的物什。此时一看才发觉,他爹娘这是几乎把所有家产都放进来了呀!是不是母亲把自己的储物袋与给他的储物袋弄混了?哎哟,待会儿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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