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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陆温寻你已经不G净了再脏一点又能怎样?”

 

几位就当前电影市场形势又聊了几句,出现谈话空档时吴桓聿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左前方说:“孙导,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演,不让您失望!”

大概打了很久腹稿,他声音里虽然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说得很流畅,真挚的表情令贺迟森想起了当初青涩的自己,稍微盯着看了一会儿。

陆温寻收回放在贺迟森身上的视线,面无表情夹了颗虾仁放嘴里。

“嚯!现在的年轻人,真主动!”孙导拿起酒杯伸长手臂,吴桓聿俯下身体,两个杯子在贺迟森面前轻轻一碰,发出清脆声响。

他们将各自杯中酒一饮而尽,孙导喝完伸出食指指着吴桓聿身边那个男人,“也别光谢我,方宸功劳更大,眼光够毒把你从这么多人里挑出来了。”

“这虾仁挺新鲜。”方宸压低声音凑近陆温寻说,听见自己名字抬头冲孙导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吴桓聿:“是他自己足够优秀。”

基本上能喝酒的人都互相喝了一轮,陆温寻和身旁的方宸碰完杯后向众人失陪起身去洗手间,他走了没多久方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抱歉地对处于谈话中的贺迟森和孙导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陆温寻正躬着身子站洗手台边洗手,余光瞥见走进来一个人。

是方宸。

他看得不仔细,但记得方宸今天身上的香水味。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尽快离开这里。

没时间擦手,他对着水池潦草地甩了两下,转身和方宸对上视线,点头示好,然后旁若无人向外走去。

方宸抬手拦下他,从离门最近的水池侧方悬挂的抽纸盒里抽了张纸,递了过去。

陆温寻接过,放在手里一揉,说了声“谢谢”,把纸团扔进垃圾桶,向前一步,打算绕过方宸。

方宸再次伸出手拦下他。这次他们的距离近了许多,肩膀都快要碰在一块儿。

橙花混合鼠尾草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陆温寻感到不适,向后退了几步,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方宸。

“这么不想见我就不应该给贺迟森接制片人是我的戏。”方宸沉声道,镜片后那道目光锐利无比,似乎想把陆温寻这个人给看透了。

陆温寻对他展露出一个浅浅笑容,“不是不想见您,饭局还没散,我赶着回去。”

方宸朝他逼近,在间隔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停下,问:“你现在跟着贺迟森?”

陆温寻扫了眼厕所隔间,门都开着,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当然了,”陆温寻说,语气里带着一股好笑,“我是他经纪人,不跟他跟谁?”

他微微抬起下巴,表情冷漠又高傲,“难道跟你吗?”

方宸不再掩饰,嘴角慢慢浮现一抹幽深笑意,眼睛直勾勾盯着陆温寻:“未尝不可。”

刺骨的寒意从尾椎蹿起,陆温寻对这样的眼神很熟悉,当时他去求方宸给贺迟森一个露脸的机会时,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打量自己。

好奇和欲望并存,仿佛水潭里危险的暗流,一旦卷入其中就难以脱身。

“贺迟森这小子挺争气,把握住了你给他挣来的机会,”方宸轻轻摇头面露遗憾,“我还以为能再跟你睡上一次,太可惜了。”

“真不过瘾。”他补充道。

陆温寻这时才产生一种背叛贺迟森的罪恶感。

八年前他和贺迟森大学毕业,没背景的新人演员很难接到好戏,贺迟森又不愿倚仗贺仲的人脉,陆温寻找来的角色几乎都是比龙套稍微强一点的小配角。

然而即使是配角,根据导演名气和演员阵容分量也不相同。

那时方宸担任制片的《诡龙》已经结束依靠进入角色来逃避虚假的自己,从痛苦的现实中抽离,放下仇恨,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精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

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梦想就那样破灭了,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当演员的都知道,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不能及时抽身便会走火入魔,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以为是贺仲把视频泄露给媒体。”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今天我才知道,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

谭嵊屿脸上的错愕转为震惊,“森哥?……”

“对,是他。今天也是他,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发了出去。”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神情看着无比落寞,“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

谭嵊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既然你今天才知道泄露视频的人是森哥,那昨天的不辞而别是为什么?”

被发现了。

罢了,挑着讲故事就是容易出现纰漏,索性全都告诉他吧。

“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

“收到那段视频后我有想过直接拿给媒体,但这样的反击力度太弱了,我得制造出对贺仲打击更大的事件。”

“贺迟森,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

“在贺迟森拿到影帝的那一天泄露他的性爱视频,作为知情者的贺仲会比他本人更痛苦吧。”

“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明明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要和男人上床,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还得剪辑才能使用,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

可笑的是,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唯一乐趣就是跟贺迟森做爱,在那时他才感受到生命力。

“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我逃走了。”

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谭嵊屿不会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但是……”谭嵊屿轻轻开口,“森哥很爱你。”

又来了,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荒谬感,甚至让陆温寻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这些人以为的“爱”究竟是什么?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爱”他?

“我不是为他开脱,发视频这件事显而易见是他不对,没有借口可以找,”谭嵊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会这么说仅仅因为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深呼吸,然后下定决心般开口:“剧本围读第一天晚上森哥被吴桓聿性骚扰过。”

你情我愿的事算什么性骚扰?

陆温寻压下诘问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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