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样才行呢?”
谢韫俯下身在她耳边道:“陪我去榻上。”
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可是这儿没有榻怎么办呢?”
谢韫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压在这绿油油的瓜田里,道:“那就只能在这瓜田里当野鸳鸯了。”
桑窈想挣扎,可是她根本推不动谢韫,于是只能被迫接受。
两个人遂而在瓜田里滚了起来,滚着滚着,突然不对劲起来,好像旁边有什么东西,她侧眸一看,是一只无比肥硕的大青虫。
——救命!!
她又被吓醒了。
意识开始回笼,深陷梦境的她渐渐摸到现实的边缘,眼前是一片透亮,可是她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梦境与现实交汇,她下意识抗拒道:“谢韫,别压我了。”
“有大青虫。”
“你别压我了……”
她嗫嚅出声,可怎么也推不开眼前的桎梏,直到耳边模糊的响起一句声音:“姑娘,姑娘?”
桑窈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入目是两个十分面生的丫鬟的脸,她们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房内烛光明亮,她身上压着两床被子,很热。
记忆渐渐回笼,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似乎中了□□,后来是谢韫把她放在了床上。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需要奴婢去叫谢大人吗?”
桑窈没太明白,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浑身仍旧没什么力气,刚刚醒来令她整个人都有几分迟钝,思绪还停留在最后见到谢韫的时候。
难道谢韫真的给她弄的下来不床了?
一名丫鬟道:“小姐您醒了,方才小厨房送了莲子粥,奴婢吩咐去给您热热。”
桑窈开口道:“我怎……”
刚刚醒来,她嗓音还略有几分沙哑。
另一名丫鬟道:“大夫说您是受凉了,方才您休息的时候,奴婢已经给您喂过药了,太夫临走时交代,您只要睡一觉捂身汗就好了。”
“如今您醒了,应当就没什么事了。”
受凉了……?
直到现在,她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长睫眨了眨,她委婉的提问:“那我有没有中什么药?”
比方说催情香什么的。
丫鬟回想片刻,道:“应当没有,大夫只到您是受了凉,这几日又心有抑郁,这才发了热。”
“真的吗?”
“奴婢骗你做什么?”
“……”
这不可能,她的分析明明很有道理!
记忆终于串成了一条线,她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警告过谢韫的内容。
她叫谢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大淫棍。
丫鬟递了杯茶过来,疑惑道:“咦,姑娘的脸怎么又红起来了,可是热还没褪下去?”
桑窈捏紧杯璧,觉得自己最后的脸面正摇摇欲坠,她小声问:“那……谢韫知道吗,就是我只是受凉发热了?”
丫鬟点点头道:“大人自然知道呀姑娘,是吴太夫亲自去禀报的。”
啪一声。
桑窈的最后的脸面碎了。
“那他说什么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
桑窈心如死灰的低下头。
丢人。
明明她觉得她这次已经非常聪明了,怎么到最后还是要被自己蠢哭啊。
谢韫脾气真好,换作自己,好心救了人还被平白无故这样骂,怎么着都得找对方算账。
她一点不想面对谢韫,不由捏紧自己面前这厚重的被子,打算趁人不注意偷偷回家。
也正是这时,方才出门的另外一名丫鬟走进门,将热好的莲子粥放在桌面,喜气洋洋道:“姑娘,谢大人让您吃完去找他呢。”
“大人可真关心您。”
夜会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她不由想起自己了不久之前做的梦,那样滚来滚去的场景还犹在眼前。
她羞愧更甚,多少觉得自己对不住谢韫,脑子如果不是烧坏了,是决计做不出那种梦的。
亏得她还天天暗地里骂谢韫不正经,自己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
她崩溃的想,早知道就不看那个册子了,怎么现在有事没事就能想起来,小时候念书也没看自己记东西那么厉害啊。
桑窈苦着脸,默默捏紧自己身上的厚被子,羞愧的脚指头都蜷在一起。
她心中不断思索着自己不见谢韫偷偷溜回家的可能,想着想着,她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
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啊。
丫鬟走上前,不解道:“小姐不开心吗,看来谢大人一直都在挂念您呢。”
桑窈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她犹豫片刻,羞愧还是占了上风,她挣扎着企图逃避道:“我可以不去见他吗?”
这个提问显然不在小丫鬟的预料之内,她愣了愣才道:“您如果实在不愿意,应该……也可以吧。”
“当初您被关在这里,是大人命人过来开的门,还请了大夫为您看病,大人对您那么好,想必您就算是拒绝,大人也不会怪您的。”
桑窈:“……”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