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开（2）
李墨，小纸…是因为爸爸吗？
李俞舟虎口捏掉眼眶的濡湿翻了个身，忆起两个孩子的点滴，很多人都有以为小纸很听李墨的话，是他的跟屁虫或者崇拜者，只有熟悉他们的家人才了解，李墨基本是被小纸拿捏的。他见证了沉默内向的李墨因为小纸一点点转变成开朗爱笑的样子，小纸简直就是家里的开心果，所有人都喜欢她，加上是女孩子父亲和她妈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完全是当宝贝宠着。
呵，她小时候还被宠坏了过，骄纵无比，无天不怕地不怕，他当然没贯着她形成这种危险的性格，加上俞桥俞车的教育，她终于知道收敛，不过喜欢尝试和挑战的性子还是保留下来，偷喝酒，进夜店，开车，未成年不让干的事情她就要挑战一下，活脱一个叛逆刺头。
李俞舟实在睡不着，起来在露台坐下，手搭在烟盒上，他今天实在抽太多了，犹豫一会儿他还是点了一根。
逆子！
他必须表明态度，让他们知道此路不通、没必要！
吐了一口烟圈，捏捏眉心，对不起，快点长大吧孩子们，让时间冲刷这件事，你们会知道如此荒唐…
第二天，李墨已经鼻青脸肿，家庭医生在给他擦药，佣人们都低着头比以往都小心。李纸郁闷地看着李墨收拾好的行李，几次忍住想上楼找父亲的冲动，早中餐他俩味同嚼蜡。
“别担心，正好我先去找找射击圈子，我也好久没出远门了。”李墨笑着揉揉小纸的脑袋。
“嗯。”小纸还是闷闷的。
“我想去神像灯塔上看看，到时候给你发照片…”
“我一直想去布鲁克林区，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希望那里别太符合网上那些刻板印象…”
“我会去找找兼职，积累点经验…”
李墨换着话题安慰和开导，脸上的伤也没能挡住他的温柔与心态。
下午，去机场的车备好了，几个保镖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监督，临上车小纸没忍住用力地冲上去抱紧他，眼泪又不受控制的盈满眼眶。她抬头看向三楼阳台，这是今天第一次见到父亲，他无情地睥睨着他们。
保镖接近，李墨不舍地拍拍她的肩，上车。小纸一直到看不见那辆车后跑回房间，把自己反锁起来，一整天没人来打扰她。
接下来几天餐桌上只有父女俩，李俞舟一如既往地关心她，会给她夹菜，但小纸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乐乐”。
李俞舟每天都会询问管家她今天都做了什么。像动物园里出现刻板行为的动物，她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里，也会去花园里坐坐，身边最大的交互对象就是家里小狗。
“bck。”小纸路过门口旁，跟《猫和老鼠》同款的小木狗窝喊了一句，门洞里黑黑的，只见一条半圆形的粉舌抖动，一颗圆大，满脸褶子的狗头探出来，接着是是魁梧彪悍的身材，甩着一身腱子肉，浑身皮毛漆黑油光水滑走到小纸跟前。这头六十多公斤的卡斯罗犬抬头看她，又低头对着她脚又嗅又舔。
书房里陈叔把资料递给李俞舟：“这是小墨最近的支出记录。”
李俞舟一看，才取这么点钱，能不能活？这让他怎么冻结，这点钱换他是够够的，当年他留学时也是半工半读的，但是李墨从小生活富足…
逆子，饿死算了。李俞舟挣扎一会儿后还是决定不姑息，看着仅有的账户余额，他说：“今后不用再给他打钱了。”
陈叔邹了一下眉，他来李家好多年了，雇主家两个小孩算是看着长大，小墨到底犯多大错，不过他也没问，“知道了。”
李俞舟看向电脑里的监控，她正跟小狗在一起。
“大笨狗。”小纸轻轻地踢踢它，蹲下来抱住它脖子，bck紧张地闭上嘴。
“我好想哥哥。”小纸说着蹭了蹭，他们家的狗除了有点狗味其实很干净，有专门的宠物驯养员会照顾饮食，指令训练和定期清洁。bck憋不住看向一边吐舌透透气，今天小主人好像不嫌弃我，舔舔。
“嗯～别舔！”小纸推开它的脸，但依然抱着，脑袋搁它头上，“哥哥昨天才安定下来，他一个人在美国，什么都要靠自己…”
李俞舟从车上来下，看眼二楼她房间的灯，他到现在还没习惯小纸没来迎接自己，和女儿的关系从没有这么僵过。从小到大，只要她没睡着，听到这辆车的动静都会跑到门口，就算犯错她顶多也是撅着嘴站在门内不满地看着他。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相信小纸的埋怨只是暂时的，他要想办法婉转。
今晚他独自进餐，餐灯明亮，但他感觉这张石板桌空旷又冰凉。他微夹双眼，头一次觉得孤单这么难忍，他这是在拯救他们，他在纠正错误。
他转头对阿姨道：“叫小纸下来。”
小纸在二楼大厅中空处就看到他站在楼梯口，虽然他是仰视，但难掩他挺拔的身材和矜贵的气质，脸色没有很不好，但却散发着警告的气息。
……小纸承认她怂了，一脸怨色慢吞吞下去，走近他跟前把脸靠他胸膛上，雪松的香味被他的体温烘着包裹她。一个亲密服软的动作被她做的不情不服，她感受他胸腔一个较重的起伏后，是让她耳朵酥痒的震动。
“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他语气生硬，小纸好奇了，但她故意不问，不想跟他说话。
小纸穿着超短牛仔裙，一条黑吊带外套银白蛇纹马甲出现在车库时，看到家里那辆四座宾利已经启动，父亲就站在车头一侧。李俞舟微不可见地皱眉，怀疑她是故意穿这样裸露来气他的，他没说什么示意她上副驾。
小纸才意识到是他开车呀，熟悉的司机和保镖在后面另一辆车跟着他们。路上小纸心痒痒地瞥向左侧，他还穿着西裤和红丝白衬衫，只不过松了几颗领口和腕部纽扣，他们已经上了高架往市外去了。
他开车很专注，和很有质感风格老气的内饰交互着，好看的指尖拨动转向灯开关，暗光环境下他的侧脸显得白皙高冷，看不清的眼睛似乎瞥一眼后视镜，骨感而有力的手转动，小纸感到一点眩晕，收回视线，有些傲娇地看向窗外的夜色。
到了，这是周边小镇上一个赛车场，李墨带她来过几次看比赛，他们的车停在空旷的水泥停车场上，只有一盏高高的探照灯，光线略显昏暗。
“下来。”李俞舟推门下车，小纸还不知状况，疑问地看他。
“不是想开车吗？给你开。”他扶着车门看她先一愣，再是不可思议。
就拿这个考验我？不能轻易原谅你送走哥哥这件事，不过好处不拿白不拿，她转身开门掩藏暗喜。
两人换了位置，小纸调了让自己舒服的角度，要打着时父亲好听的嗓音响起：“不会太靠后吗？”
？怎样算后？她虽然开过车，那是靠同学关系一起去驾校玩的，从来没认真学过。李俞舟靠过来，看着她的膝盖角度帮她调好，闻到他冷冽的香水味但她却觉得悸动。小纸蹭了蹭屁股，这下可以了吧，她拧动钥匙——打不着？
“踩着刹车。”
爸爸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无语，感觉自己被蔑视的小纸心里有点不服气，这时她灵光一闪想到什么，正好可以报复他出出气，她还是照做，这次打着了。
“安全带。”李俞舟又提醒道，而小纸却嗯一声借此倾身靠过来，那张脸从小看到大越来越精致，有傲气的美人骨相，但也没超脱这个年龄的稚气，一点点婴儿肥的面部线条透着少女感。人们都说女儿更像他，可为什么不连带收敛与懂事一起遗传了，尽干傻逼事。
李纸双眼空灵凝视，水润粉唇张开，手好像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