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6
啤酒嘉年华为期两天,b起往年,今年主办单位宣传力道加大,门票卖得非常好,所以万大哥才会临时找我来帮忙。
「季李,酒没了记得赶快回来补喔。」督导交代完,先一步出了帐篷。
我拉了拉长度只达大腿一半的短裙,一鼓作气地背起装满啤酒的背包。
这就是我的工作。
身为「啤酒妹」,我们必须背着重达十几公斤的啤酒机在会场到处走动,随时注意周遭客人的一举一动,谁的手上没酒、谁的酒杯空了,抑或是瞥见哪位客人露出了犹豫的神情,都要第一时间上前促销,只为了多卖出一杯生啤酒。
会场很大,客人很多,酒没了还要回帐篷补,一天至少得来回跑上十趟,累到妆都花了也得笑着服务客人,不过因为时薪很高,这份工作在大学生之间依然很受欢迎。
注意,是大学生。
嘉年华明定了入场年龄限制,连门票都没办法买的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遑论工作。除了安cha工作给我的万大哥,这里没人知道我的真实年纪。
「谢谢两位,玩得愉快!」道别客人,我不停歇地在会场穿梭。
活动现场的气氛十分轻松热闹,参加嘉年华的客人不是几个朋友相约玩乐,就是情侣约会,多半都愿意花钱买酒,我好几次回帐篷补充啤酒时,都看见了督导满意的笑容。
「妹妹,这里来六杯啤酒!」
「来了!」听见客人呼唤,我立刻赶上前去。
这组客人是一群年约三十岁後半的男x,他们点完单後,自顾自聊得很开心,一点都不在意我。这样很好,我乐得不用与他们交流,只要负责把装好的啤酒杯交到客人手上就好。
「嗳,你的小nv朋友呢?」
「对啊,怎麽去了这麽久?」其中一名梳油头的男子起身探看,很快发现了nv朋友的身影,「啊,回来了、回来了,可能是厕所人太多吧。」
「老实说,我一直很想问你,你这个nv朋友有没有满二十啊?」
「什麽二十?」另一位男子马上反驳,「我才怀疑有没有满十八咧!」
「拜托,我没那麽无良好吗?」油头男子敲桌抗议,「不都说了她是大学生吗?我看过她的学生证啊,她只是娃娃脸,不会骗我的啦。」
尽管无意偷听,客人们的闲聊还是会传入耳中,我接连装好了六杯啤酒送上桌。
「一共是六百元。请问刷卡还是付……」话说到一半,我不自觉停住。
只因为我看见了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麽会在这里?」袁熙的惊讶不下於我。
「季李,你们认识啊?」油头男子喊着我的名字,说话的对象却不是我。
我登时冷笑,斜瞥站在一旁的袁熙。
「她、她是我的同学。」袁熙……不对,「季李」说道。
「大学同学吗?」油头男恍然大悟,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季李的男朋友。」
当着一脸僵y的「季李」面前,我扬起笑容,和她的男朋友握手。
「你好,我是……」
「我有话想跟你说。」没等我自我介绍,「季李」直接拉着我离开。
不顾男友与在场友人们的惊呼,她拉着我穿过活动会场拥挤的人群,去到会场外围一处僻静的角落。
「不好意思,我还在工作。」我甩开她的手,「请问季李小姐把我拉到这里有何贵g?」
袁熙不发一语,只是sisi地瞪着我。
怪了,被冒用名字的是我,凭什麽生气的人是她?
「还不是跟我一样……」
「什麽?」她的话声太小,我听不清。
「你和我到底有什麽不一样?总是在外人面前装得自己多了不起,结果呢?」袁熙的眼神变得冰冷,宛如一把刀向我突刺而来,「还不是穿成这样在这里卖sao。」
心口猛然一沉,有那麽一瞬间,我呼x1不到空气。
原来她是这麽看我吗?
「这是因为工作……」
「又来了。」袁熙嗤笑,化着成熟妆容的脸上却是毫无笑意,「像你这种人,不管做了什麽都是b不得已的,对吧?」
「你凭什麽这麽说?什麽叫做像我这种人?」
「同样都是谎报年龄,你没b我好到哪去!」
「你……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我不敢相信,我他妈才不在乎她有没有谎报年龄,「就算你想说你是八十岁、一百岁都不关我的事,重点是你用了我的名字!」
「用你名字又怎麽了?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吗?」
「你用我的名字跟男人交往,还不只一个!」我大吼,气得想揪住她的衣领质问,「这两年来究竟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找上我,让我陷入一堆麻烦事,你敢说你用我的名字没有错?」
这次的上班族、上次的中年男子,高一校门口的聚众事件,还有被人检举援交那一次……直到现在,我还能忆起那个男人哭着忏悔的画面。
如果她冒用我的名字没有错,那我呢?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麽,非得承担那些莫须有的指控与罪名?
「他们发现真相之後也没缠着你啊。」面对我的愤怒,袁熙似乎不当一回事,「你不是最有同情心、最乐於助人了吗?借我用一下名字又有什麽关系!」
什麽同情心、乐於助人,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讽刺。
「你明明知道问题不在这。」
「啊,所以是因为你嫌我脏,不够格用你的名字?」
听到这麽荒谬的说法,我瞪大眼,完全说不出话来,不管如何,本来就不该冒用别人的名字行事啊,这跟够不够格有什麽关系?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是吗?」袁熙擅自解读了我的沉默,「早点直说不就得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以後不会再用你的名字了。这样可以了吧?」
袁熙的语气彷佛我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所以她在无可奈何之下,才做出了退让。
这真的太荒谬也太可笑了,我突然觉得好累。
即使我早已认清一切不可能回到过去,但当她站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我还是会觉得心痛。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她到底为什麽变成这样?以及她为什麽会这样看我?曲解我的每一句话与每一个反应。
我握紧拳头,深x1了口气,「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事已至此,不如做个了结。
「又怎麽了?」袁熙不耐地啧声,「要问快问!」
「那个时候……检举我援交的人是不是你?」
袁熙沉默了。
她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我在心里祈祷了多少次不是她。
希望不要是她,只要不是她就好。
「是又怎样?」她不费吹灰之力地浇熄了我心中最後一丝期盼。
「为什麽要这麽做?」
如果「借用」我的名字和人交往,对她而言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反正我也没受到实质x的伤害,我可以算了;但设局和诬陷完全不是同一个层级的事。
回想起来很可悲,当时我收到袁熙的讯息,心里其实燃起了一丝喜悦。
她说要约我聊一聊,我相信了。
前来赴约的却是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外表斯文,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他迳自在我对面坐下,简单打过招呼後,便对我说了几句令人作呕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