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挫骨扬灰的恨
中午吃过饭石头和凤凰就先回去了，临走时候石头叮嘱了程一清几句，下次有这种情况不要让她一个人呆着，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不过想了想他的身份估计也不敢强行和夏予yan找话聊，又补了句，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似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两个人像任何一天一样说说笑笑地回公寓，走到走廊才看见安旭像个可怜的小狗一样蹲在门口。
夏予yan瞬间脸se就y沉了下来。
“你到底想g嘛？”平淡的语气下是强烈压抑着的愤怒和厌恶。
安旭无措地站了起来，“我就是想陪着你……”
陪着？
夏予yan情绪本就宛如一层薄薄的冰层。
安旭一句话像是一只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冰层，呼啦一下全部瓦解。
也不管这是在公共走廊，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就ch0u在他的脸上，夏予yan愤怒地用上了全力，甚至让安旭趔趄了两步。
安旭站稳了身子，重复道，“我想一直陪着你。”
夏予yan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狠狠地又给了一记耳光。
安旭被打得微微侧了一下脸，固执地说道，“我想陪着你。”嘴唇蠕动着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低到几不可闻，“我ai你。”
说及时止损的是谁！
说长痛不如短痛的是谁！
说坚持不下去承担不起的是谁！
说害怕恐慌的又是谁！
夏予yan在分手后一度陷入强烈的自我厌弃中，天天抱着酒瓶，几乎就没个清醒的时候。整天整天地吐的时候他又在哪！
现在，心灰意冷、心如深渊的时候再来追悔莫及！
一句“赎罪”就能把过去一切伤害一笔g销了？
不能！
夏予yan眼神闪烁不定，没有什么b这句更能激怒她。
ai？你有什么资格谈ai？
ai就是以ai之名做尽伤害之事？ai就是顾全自己ch0u身离开毫不犹豫？
倘若你当时大方地说句“不ai，分了吧”，我都敬你三分坦荡。
而不是，直到最后都拿ai来作为一切伤害的挡箭牌，显得自己既正直又伟大，一个因为ai而甘愿离开的男人。
别ga0笑了，自始至终夏予yan要的ai都是陪伴，从来都不是“有一种ai叫做放手”的“ai”。
不管夏予yan多少次告诉自己算了吧、算了吧。
不管多少次自欺欺人地说道“原谅”。
其实都不能。
恨。是真的恨。
挫骨扬灰地恨。
恨他毁了自己的期待。恨他说了又践踏的诺言。
恨他的虚伪，恨他的假装。
恨他偏偏要把“短暂地ai过”说成“长久的深情”。
恨。
时隔一年半，夏予yan终于承认了恨。
仇恨的种子突破温情的土壤，悄悄生长。
夏予yan上前一步，狠狠掐住安旭的脖子，发狠般用力，安旭紧紧闭着眼睛，但是两侧握紧忍不住抬起的手臂已经说明了他在努力忍耐。
旁边愣了半天的程一清才终于反应过来，拉了拉夏予yan的衣服，“有事情进房间再说……这在走廊，不好。”
夏予yan回望身边的程一清，身边的男孩、不、男人眼睛里带着显然易见的难堪。
被别人堵在家门口……
像是16突然哑火，夏予yan放开了手，微微有些用力过猛的僵y，平静地对安旭说道，“你想赎罪？”
安旭努力深呼x1平缓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你先去公司办个离职手续，或者请假两个月，跟家里知会一声，别惹麻烦。然后再来找我。”
安旭犹豫地一下，又点了点头。
“还不滚？”
夏予yan不客气地把他推到旁边，进了房间。程一清看了看门口的人，关上了门。
“拿瓶百战过来。”踢掉鞋子光脚走进卧室。
程一清端着满杯啤酒跪在床边。
夏予yan一边划拉手机，一边拿过玻璃杯喝水一样喝着啤酒。
一个多小时以后，才缓过神一样对程一清说道，“别跪着了宝宝，上来。”
程一清跪得腿有些发麻，“还没有洗澡。”
竟然忘了不洗澡不能shang！还真的是被安旭ga0乱了思绪。
“一起洗澡吧。等会把床单被罩换一下。”
令人发指的、具有绝对指向x的洁癖……
夏予yan把水温调得稍高，蹲在地上冲热水，直到程一清把床单被罩都换好了才站起身。
再加上本身就喝了酒，夏予yan有些眩晕地半靠在程一清身上，程一清快速把两个人身上打上沐浴露再冲g净，抱着香喷喷的nv王大人shang。
夏予yan搂着程一清很快就睡着了。
似乎只有在酒后才睡得特别安稳。
程一清听着nv王平稳的呼x1声，无声地叹息，闭上了眼睛。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万物复苏。
石头时不时下班就来蹭个饭，也被夏予yan敲诈走了几箱酒。
观察了几天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那天……可能就是多心了吧。石头放下心来，打算明天就不过来了，周末加个班把之前积压的工作处理一下。
夏予yan这几天都在疯狂码字，要不怎么说ddl是节才发现程一清竟然还跪在身边？不用写教案吗？
一般晚上他递给自己果汁以后都会去忙点工作，或者做点自己的事情。
“怎么了宝贝？”
“他没有吃东西。”
夏予yan脸se立马y沉了下来，“怎么着，你这是让我去劝他吃点东西吗？”
“不是……就是……”程一清犹豫着措辞，“这样下去就……就不太好。”
“不吃就倒掉。ga0笑，还以为我请个祖宗回来伺候么。”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动摇。
不管这条路是对是错，走下去。
程一清也ga0不懂这个男人哪来的执拗，又不是十七八岁的热血少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凭他的长相和条件，想要什么样的nv人不是可劲挑？
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也……为难夏予yan。
很明显夏予yan并不享受这样的圈养——在程一清的理解里这还是圈养，说实在的隐隐有些羡慕、或者说嫉妒。
她的笑容越来越少，即便在对待自己的时候都带着三分烦躁。
如果不想做，为什么还要做……
对于夏予yan的行为，程一清也是充满了困惑。
这种ai恨交织的复杂情感啊，当事人都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做什么都已经失去了理智，就像小孩子拿着画笔在白纸上随便涂抹，想到什么是什么，没有道理、没有缘由。
身为旁观者的程一清自然明白两个人还是互相喜欢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要闹成这样？
都不痛快的两个人。何必呢。
安旭蜷缩在笼子里。
我唯一的武器就是你对我的ai。你是ai我的吧？你还ai我的，对吧？
“不吃饭？”
安旭抬起头看了看nv王，又把头埋进膝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