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9)
一个人。
她和这个班级越来越格格不入,连走在走廊上,都有人看着她交头接耳。
她还是不知道他们传了她什麽。过了一阵子,拼拼凑凑她才知道他们说她g引资优班的男同学,又同时和别人交往,是招蜂引蝶的nv人。甚至还谣传,她为了钱和好处和很多男人发生过x关系。
她没有在校园里再遇过厉招yan,却时常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名字。他得了什麽奖,考了第几名,哪几科满分。
偶尔遇到李思芹,她没再和她说话,那鄙视的眼神依旧。
另一堂t育课,她还是拼命到处捡飞盘,以前她会想骂人,现在大气不敢吭一声。她喊着太累要休息的时候,那眼睛不好的同学走过来问她:「你是不是被排挤了?」
丁宛心只抬头看她一眼,没有回答,他们从来就不是这种互相关心的关系啊!
「就是那种感觉啊!你一开始怕被排挤假装有钱,现在还是一样被排挤啊!有意义吗?」
她被过去不喜欢的人教训了。可是这句教训她听起来格外温暖,就是那种,终於有人和她一起面对问题的感觉,关於那个她一直不愿意、不敢面对的问题。
「我以前,好像也排挤过你,是吧?」她想起她以前也是属於不想跟他分同一组的人,「对不起。」
「我觉得心的丑陋,b外表的丑陋更恶心。」他说。
「我同意。」她现在就觉得自己很恶心。对不起太多人,大家这样对她,她选择逆来顺受。过去的她好像就是太想保护自己,任由自己虚张声势,再筑起一道高高的墙,不愿意让别人看清自己。但是这样好像……反而让自己……
「可是,你对不起的不是他们,他们没有资格这样排挤你。」男同学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丁宛心苦笑。她现在不想把事闹大,只要他们不要太过分,她都可以忍受。高中不就三年嘛,都过了一年半了,再忍忍就过去了……
丁宛心依旧抗拒靠近傅趋光顾的赌场。她已经很久没遇上他了。
期末考结束。这阵子她静下心来,把时间全花在念书上,成绩总算稍微提升回来。她松了口气,觉得认真读书不想别的之後,很多事似乎都回归到正道上了。虽然外扫区经常没有人来扫,分组依旧不顺利,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但是这些好像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没有人把话传到老师耳朵里已经是万幸,又或许老师知道,不想处理……反正事情还没闹到校长室、教育局、新闻上,一切都可以假装不知道。
她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害怕而听从厉招yan的话,否则现在可能还在担惊受怕。
期末最後一天,学校大扫除。她一个人在c场扫落叶,看到前方一批大阵仗,气势汹汹朝她而来。
她还弄不清楚怎麽回事的时候,那个带头的nv学生手叉着x,趾高气昂问她:「你就是丁宛心?」
丁宛心弄不清楚怎麽回事,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就是她。」另一个人说。
那带头的nv学生用鼻孔看她,「长这麽丑,他是看上你哪点?又穷又丑!」
她终於知道她是谁了……
三年级赫赫有名的学姐,也不是真的在社会上混,就是喜欢带头穿极短校裙,化妆上学,一群nv孩子都跟着她,听她的话,看到不喜欢的人就捉弄一下,或者偶尔化身正义使者,像现在这样。
她们看到丁宛心旁边装满垃圾、树叶的大号垃圾桶,一个箭步举起来,就往她头上套下去。丁宛心头套在垃圾桶里,双手不断在空中挥着,想把垃圾桶拿起来,偏偏她们不让。她心中满是错愕,过了会儿便不再挣扎,她一直以为好不容易撑到期末最後一天,可以稍微放松了……
她们见她不挣扎,渐渐失去捉弄她的兴致,将她推倒在地上,打钟了那群人才调笑着走远。丁宛心把令人窒息的垃圾桶从头上拿下来,看着又重回地上的垃圾。脏w的垃圾桶里面有昨晚校园开放後,人家随地乱丢的、没喝完的饮料罐、酒罐和各种宵夜渣渍。她的脸上、身上脏w不堪。抹抹脸,低头重新扫地,难过的泪水流了下来。谣言甚嚣尘上,她还是每天腆着脸来上学,她都忍过来了……她一直安慰自己只要再忍忍就好,只要她漠然以对,久了她们就会觉得没意思了吧?可是,忍到了今天,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不知道要把自己缩到多小,才能被这些人无视。
中午放学,她又在校门对面遇到那群三年级的学生。学期最後一天了,老师们也管不了她们,学生们显得肆无忌惮。她们经过她,把手上那杯没喝完的热咖啡故意泼在她身上。热咖啡滚烫,她尖叫出声,那些人就跑了。丁宛心怔在原地,看着自己蓝白se的运动外套上,一大片深褐se的渍,身上没一块地方是乾净的,咖啡从外套下摆滴落,滴在她的k管上。从她身边经过的学生,各个都在看她,好奇她为何如此狼狈。
眼前繁繁人影重叠,历历前尘在目,垂着头,她的心走入沉重黑坟。
她不准自己哭,不能在他们面前哭……不可以哭……不去想就不会哭……
经过杂货店,她总会下意识转头想看那边有没有人蹲在门口ch0u菸。不过她再也没遇过他。
她脚步不由自主往家的反方向去。到了那间破屋子前,发现门关着,原本打算转头就要走,想了想,还是去推门。
大门没有锁。
她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放在客厅桌上就要离开,房间里却有动静。
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她身上,各种气味混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运动服外套脏得吓人,黯然失se的脸不再有往日的青春洋溢。她一看到傅趋光,消失了很久的傅趋光,突然又很想哭,忍着忍着,忍不住就大哭出声,她捏紧衣摆对着他喊:「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害你,我不应该说谎,我不应该乌鸦还想当凤凰!」她哭着道歉,手背遮在眼睛上,这些话她再不说出来,就要被憋si。
傅趋光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哭。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她用抬起手臂遮住整张脸,难过痛哭。
傅趋光刚洗过澡,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一身长袖t恤和棉k,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知道道歉不能弥补她做错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才能把过去那些错的弥补回来,有些事做错了就是错了,根本无法矫正!他任由她哭,哭到最後客厅里又恢复宁静。
她放下手臂,低着头看着自己sh濡的肮脏外套。
傅趋光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走过来站在她眼前,漂亮眼睛里的幽光昏暗,白皙的脸庞依旧没有血se。她仰视他,这个曾经和绝望画上等号的人。他神se很冷,眯了眯眼睛看她,像是在观察。她有点害怕。忽然他抱住她。他的大掌压着她,将她牢牢贴在他的x口上,压得她快要窒息。
「对不起……」她闷在他x口吃力地说。
傅趋光没有说话,他彷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想将她嵌进自己的身t。
她的身t吃痛!正想要他不要这麽用力。
傅趋光却在她耳边开口了。
「你现在是我的……终於属於我了……对、吗?」他的嗓音低沉,宛若幽冥鬼物。没有关系,她不怕,她只愿她的灵魂得救……
寒假开始没多久就来了场寒流,母亲带着弟弟去百货公司挑新年新衣和玩具,家里只剩丁宛心一个人。随便吃过午餐,套上笨重的厚外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