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是他的小宝贝
们反对,自作主张地搬到了外面一间小公寓。
见陆浮的最后一面是他躺在血泊中的样子,那画面已经有些模糊。只有一次温泉理疗中突然惊醒,恍惚间以为身下是血,吓得半si。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摆烂了恶毒nv配的职责这么久,在没有她捣乱的情况下,杨慕芸和周嘉翰居然还没有和好,为了上次误会那么件小事继续冷战着。一切仿佛还在等着她,回来继续推进剧情。然而方黎人已经没兴趣了。
当初决定扮演恶毒nv配,其实出于一种懒惰的想法。穿进一本熟知剧情的书里,就好像预知了未来,知道前路是什么,知道自己通往哪里。然而事实告诉她未来不可预测,谁能想到男二不av主了,居然来喜欢她了。既然如此,何必违背本愿,累si累活去演戏?
要真为了得到一点钱,她还不如自己去挣。想通了,她结束了自己毕业后无所事事的游民生涯,最后利用了一点家里的关系,把自己安排进宁扬做一个实习生,找杨慕芸做顶头上司。没什么特别原因,nv主人品值得信赖,绝对会好好教她,而且绝不会给她穿小鞋。
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一束花,还有一张装着歌剧门票的邀请函。这一系列行为散发着一种“老子回来了”的王霸之气,方黎人活像看见木乃伊复活那般惊悚一抖。她能猜到是谁送来的,所以不加考虑地随手送给了杨慕芸:“不想去看,就扔了吧。”
这张票不便宜,杨慕芸那么节约,不管想不想去都一定会去。当陆浮看见身边座位上并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人时,不出意外地g了下嘴角。倒是杨慕芸很惊讶:“小陆爷,这么巧?”“不巧,”陆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这出剧排得不错,好好享受。”他径直从剧院走出。
邀请函上写明了约会的安排,看完歌剧,在江边一家餐厅用餐。陆浮叫了一瓶红酒,从傍晚等到深夜,那个人没来。方黎人这一夜也并不好过,本想早点洗澡shang,浴室里水管不合时宜地炸了,修了半天没修好,衣服上全是水,挫败地倒在沙发上,累得浑身酸痛。这时门铃响了。
陆浮站在门外,身上有微醺酒气。方黎人看着他,他率先移开目光。于是方黎人注意到了他脖子上那一条切开过后又缝合上的瘢痕。她转身走进屋,陆浮跟了上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方黎人在琢磨,在他的心里,到底谁是理亏的一方?
每次回忆到他差点濒si那一幕,她就控制不住去想他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时间太久有些辨别不清——他到底有没有像陈虎南那样怀疑过,她举起的枪是s向他的?一开始觉得他不会那么蠢,但那一个多月,他关着她却不来见她,直到走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一次。所以她也不确定了。
好吧,她甚至有些生气。但如果真的,他在心里认为自己有杀他的动机,那他又来找她g嘛?兴师问罪还是秋后算账?方黎人脑子乱麻麻的,为了避开他在厨房冲糖水,冲完用自己的大肚杯端出来,放在他面前:“走错地方了?喝了这个就赶快走吧!”
陆浮在水汽蒸腾中看着她的脸,刻意冷着还显得那么乖巧,还有捏着杯把的手指,nengneng白白像玉一样。他突然感受到一阵久违的脆弱,心口的酸楚汹涌出来。她真的很好,很g净,纯洁得像玻璃,让人一眼看透,连那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坏事也做得那么可ai。
他的过去和现在都太沉重,唯有未来有她的话,才值得期待一点。不是不羡慕的,秦松那样的人渣,都有秦先生那样的父亲无条件去ai。他没有家人,为了做“小陆爷”,也没有称得上朋友的人。可结果呢,秦先生何曾有半点感念他的付出,到了最后关头,想到的只有儿子。
也不是不怨的。他试着感同身受去想,要是他快si了会怎样——如今的状况也差不多——然后发现,唯一挂念的人竟然只有她。他还没有从她身上索取到足够温暖。姐姐si后,他孤独了那么久,得到的从来都不是想要的。他凭什么不能拥有温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他在想到这里时才释然——他没有资格去怪秦先生,因为在那样的时候,他也是自私的。
捏着杯沿的修长手指在轻微地颤抖,陆浮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掏出薄薄几张文件:“找你出来,是为了这个。”方黎人拿起文件,上面中英文交杂,看得有些吃力,但她因为警惕而认真地查看。“整理得有些仓促,但法律上绝对可靠。我所有的资产都罗列在上面。签名后,就是你的。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方黎人从文件中捕捉到几个名词,震惊地抬起了头。陆浮放在桌上的手虚握了一下,迎上她的目光,眼中看不出情绪:“嫁给我。”方黎人眼睛越睁越大,直至后背胳膊j皮疙瘩冒得再也承受不住,“唰”地站起掀翻了椅子:“你、你、你发神经病啊!”
他掀起嘴角笑了一下:“你就当我发神经吧。”睫毛y影下的眼肌看不出笑意。
哈?方黎人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是她失忆漏掉了哪一步吗?还是她又穿越了?上次见面还是他像一个si人一样躺在那里,这次见面直接就是……求婚?
他们之间明明还有那么多没有解释,没有阐明的东西。具t有哪些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想这样稀里糊涂的。
哦对了,他从来没有明确向她表达过心意,说喜欢,也是吊儿郎当,开玩笑式的!要么就是在床上!
什么样的脑回路能在双方关系还像一团乱麻时提出求婚?尼玛果然非常人也!
方黎人在震惊后,兴起一gu类似于愤怒的情绪。手里的文件条分缕析,公证签名都有一大堆,说明他不是临时起意,可能还花了不短的时间准备。就算是发神经,也是一场至少一周,甚至更长的神经。
但她凭什么要被牵着鼻子走?失联,冒出来,求婚,皆大欢喜,有那么简单的事吗?因为太离谱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文件往桌上一拍:“我不嫁。”
陆浮并不意外,扭过去的侧脸有些许难堪,手指点点桌面,涩然地说:“你看看上面的金额再说话。”不用他提醒,方黎人已经看过了。数字绵长到让人以为印刷机错乱。她一瞪眼:“我是那种富贵能y的人吗?”
好吧,她确实是。但真不至于为了钱把下半辈子交出去。陆浮抿了下唇,沉声问:“你还想要什么?钻戒?礼服?”他将手伸进怀中。
方黎人闭了闭眼忍耐火气:“你这段时间去哪儿吃错药了?”
陆浮低下头嗤笑,果然从她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他环视着这个不大,却被她收拾得很温馨,很有生活气息的小公寓。就算没有他,她的生活也在继续,朝气蓬b0地展开着。而他,却因为陈旧的伤疤被一朝掀起,整日负面情绪环绕。
呵,真不公平。
他在沉默片刻后开口:“方黎人,我是要娶你,不是要害你。所有的条款都白纸黑字写明了,你嫁给我,不需要做任何事,也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你能得到连你爸一辈子也拿不到的那么多钱。想清楚,这对你只有好处。”
他的语气像是生意桌上的谈判,乍一听很有说服力。但方黎人很不喜欢这样的语气,讨厌他的强势,因此忽略了话语深处的恳切。“为什么?”她问,然后又把同样的问题换了一种很不友好的表达,“你发什么疯?”
“发疯?”陆浮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她的眼睛,“可是我早就想做这件事。”“是吗,我看不出来。”方黎人坦然地回视。总是什么都不跟她说,什么都不告诉她,消失和出现全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是想跟人共度一生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