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L照
“你以为我要干嘛。”
瞿思杨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点开通话界面给他。
“你现在就要走吗?”瞿思杨心里又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怎么一醒就要走,就这么不想待在这里吗。
电话没人接,拉查克又打了一遍,瞿思杨不死心继续说:“今天外面有反对黑人歧视的游行,你要不过几天再走?”
说完还指了一下他肩膀上的纹身。
拉查克没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来接我,尽快。”
他把手机拿到一边,问瞿思杨:“地址。”
瞿思杨沉默地看着他。
拉查克意识到他不打算说地址,于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用来接我了。”
他把手机扔给瞿思杨,拿着装有唇钉的密封袋走了。
在快要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瞿思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压在墙上,但手还是可笑地,不可控地护住了他才受过伤的后脑。
拉查克眼神平淡,但瞿思杨却恨恨地收回护住他的那只手,对上那一双漠然的眼神后,心里的怒意更盛。
他拽住拉查克的衣领,狠狠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咬牙切齿地说:“我救了你,你至少跟我说声谢谢吧。”
拉查克说:“我会还你钱。”
“我不缺那点钱,我只要你跟我说声谢谢。”
“谢谢。”拉查克忽然笑了,“满意了吗,小白脸。”
瞿思杨怔在原地,拉查克一把推开他,要开门走。幸好瞿思杨及时拉住他,才没让他自己先走。
“我会把具体的地址发给你的人,你先在这等等。”
他松开拉着拉查克的手,慢慢低头转过身拿着手机开始发消息。
发完,他还特意把界面给拉查克看了一眼。
“我没骗你。”
说完,瞿思杨就后悔极了。
他刚刚在可笑的自证,就算他撒谎又怎么样,拉查克又不能拿他如何。
“你杀过人吗?”瞿思杨忽然问。
拉查克像看白痴一样看他,“废话,当然杀过。”
瞿思杨愣了愣,失神地问了句:“你杀过多少人?”
“几十?记不清了。”拉查克回到沙发上坐着,一手捂着头,明显还难受。
瞿思杨站到他面前,“警察没有通缉你吗?”
“你猜我杀的那些人在不在警方的通缉范围内。”拉查克揉了揉太阳穴,后脑现在还在阵阵疼痛。
看来那晚那个人下手挺重。
想到这,拉查克目光冷了几分,看起来有些十恶不赦了。在瞿思杨看来他现在就和新闻上那些杀人狂没什么两样了。
瞿思杨快要失望透顶地离开了这里,去了阳台呼吸新鲜空气。
当氧气灌进鼻腔时,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得到了净化。
他早该想到的,在那个街区,能混到他这个地位的身上怎么可能不背负人命。
但是那是活生生的人,即使他们穷凶极恶,但是又怎么能下得去手杀他们。
况且这种恶人自然有警察处置他们,根本轮不到普通人去管。
对于从小被教育善待弱小,关爱动物关爱他人的瞿思杨来说,他实在难以接受拉查克杀了人。
虽然拉查克并没有对他表现出实质性恶意。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瞿思杨低头看了眼,是拉查克的人发来的消息。
他们已经到了。
“你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瞿思杨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室内仿佛在回荡着那道声响。
只剩他一个人了,瞿思杨忽然心里空落落的,看着立着平板,上面的课程没有暂停,戴着黑框眼镜长脸的老师一直在讲这枯燥无味的内容。
“无聊。”
瞿思杨一把将碍眼的平板压下去,然后走到护栏那边吹风。
视线下扫,他看到拉查克手插口袋,大步朝一辆黑色宾利走去。
瞿思杨看了眼车牌号,很正常。
在快要上车前,拉查克忽然抬了一下头,相隔甚远,但他知道自己的目光正直直对上站在阳台上一直看他的瞿思杨的目光。
对视后,瞿思杨竟然心虚地转过脸,手不自在地点着突出来的玻璃层。
“老大你在看什么呢?”阿斯顿突然从副驾驶把头伸出来。
“看一个小白脸。”拉查克勾起唇角,上了车。
“小白脸?你是说那晚输了一千万的那个?”阿斯顿问。
“嗯,”拉查克看着窗外,“人找到了吗?”
“已经找到了,那个黑人是从墨西哥偷渡来的,也没来过赌场,也没见过您。”
黑人,墨西哥。
拉查克想到一段往事,眼睛微眯,那该是几年前的事了。
仇家居然这么晚才找到他,看来路上偷渡花了他不少功夫。
“现在去,还是过几天再去处理他?”阿斯顿转头问。
“现在,另外,”拉查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梁骨,“查一下我手术住院还有住酒店花了多少钱,把钱转给那个小白脸。”
“啊?”阿斯顿难以置信,“是他救的您啊?”
“怎么了?”拉查克问。
“在你回来的前一周,他来赌场找过您,好像是要和您再赌一次的意思。胖子当时跟他说你不在,他就走了,我以为他会离开这,没想到没有走啊。”
阿斯顿说了这么多,拉查克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车越开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在眼前。
瞿思心里杨依旧空落落的,他要找点事情做,于是拿着手机和耳机出去,在街上闲逛。
路过一家酒吧,瞿思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正要踏进去,一旁的人突然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瞿思杨看过去,认出他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格兰迪。
“嘿,你怎么在这?你家不是在英国吗?”格兰迪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瞿思杨笑了笑说:“今年不去英国了。”
“哦,我知道,肯定是英国人很无趣对吧。”格兰迪哈哈大笑,“不说这个了,你呢,你怎么在这,这是酒吧,你要去酒吧吗?我记得你不喝酒啊?”
瞿思杨尴尬地笑了一声,往旁边站了一点,“不去酒吧,只是路过。”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好好学生是不可能去酒吧的,你肯定是愿意卖酒自己在家喝。”格兰迪长“哦”一声,又说,“我没有任何讽刺你的意思。只是发自内心的说。”
幸亏瞿思杨知道他的性格,并且自己也不敏感内耗。他都不敢想,如果换做另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和他聊天,事后会多想内耗成什么样。
“你说的对,我还是适合买酒自己在家喝。”瞿思杨挑了一下眉。
“欸,今晚阿卡拉家里开派对,去吗?”
阿卡拉?
瞿思杨回忆了一下这个人,高中的啦啦队队长,人挺好就是有点an,和她相处很容易被气到。
“去啊,怎么不去。”
“听说她在大学交了一个橄榄球队队长男友,一米九五,身材好到爆炸,总算满足她幻想中的恋爱了。”
俩人边走边聊,格兰迪还说,“她现在只告诉几个人她恋爱的事,让我们保密,她说要在派对上公布恋情。”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