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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乡

 

鹤振翼而去,一头撞进刀山火海;甚至谢云流给他寄来了信,指名道姓要与他重修旧好,他还能带着人去坏了好事,逼得他与江湖诸派刀剑相向。

他凭什么再向谢云流讨要?他活该被他按在床榻上无休无止地玩弄,任他征伐。

可他偏又如此怜人。李忘生要深就深,李忘生要浅就浅,快感层层叠叠在体内堆积,一浪接着一浪推涌。他爽得咬住自己的小臂,谢云流连这都不允,非把自己的手指送到他齿间。下颌不敢用力,乱窜的春情无处释放,终于游走冲击着找到一处突破口。弯弓拉满,飞箭离弦,李忘生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脑中嗡鸣颤颤,腰腿抖振不已。

那弯弓搭箭之人却还未尽兴。腿缠不紧了,穴夹不动了,谢云流只好自己多费些力气,再从洞井之中凿出几缕清泉。不过这口井许是特别,得先吃进水去才能压出水来。待他猛冲猛撞终于灌通了闸阀,那穴里果然毫不吝啬地涌出一汪汁液。

终是解了渴。

谢云流撑着身子在他身上喘了一会儿,低头亲亲他的眼睛鼻子,抬腰试图抽身出去。

“别走。”李忘生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走。”谢云流安抚地啄吻他的眉心,“我只是抽出去。”

“不要。”李忘生执着道,“不许出去。”

谢云流笑着看他,“这么喜欢我?你会生病的。”

“我不在乎。”

谢云流叹了口气,俯身同他接吻,“我会心疼的。”他牵起李忘生的手覆上自己的心脏,“我心疼你,你也不在乎吗?”

李忘生咬着嘴唇不做声了。

谢云流缓缓从他身子里抽离出去,李忘生随之收紧穴道,生怕漏了精液出去。

害怕什么?

他也说不上。

谢云流翻身下床。

“你去干嘛?”他绷着身子问。

“打盆水。”谢云流草草披了件外袍朝外室走,“很快回来。”他转过头来承诺道,“真的。”

李忘生目送他出门。

谢云流回来的时候,李忘生依然死死夹着两条大腿。他甩着毛巾角在他腿上拍了两下,还是不从,他只好先用温水浸了毛巾擦拭其他地方,最后再去对付那两条不听话的腿。

他干脆把李忘生从床中间拖出来,将那两条并拢的腿架在自己胳膊上。

“分开。”

不听。

他又气又笑地伸出指尖戳戳那口小穴,终于惹他破了功力,不受控制地张开腿。

这块漂亮木头,终于被他啄开了窍。

精水被肠液稀释,稀浊地从穴口淌出来。指腹沾着温和的清水勾净残留的白精,李忘生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涤荡一新。

药效解除了。

故事,也该翻篇了。

谢云流另寻清水净了净手,爬上床去钻到里侧,从后拥住李忘生躺下,扯开堆成一团的被子搭到两人身上。

“现在可真是同床共枕了。”他躺在李忘生的枕头边缘,胳膊小心避开他胸腹的绷带,“还是睡里侧安全。晚上别把我踹下去。”

李忘生摸索着牵住他的手,覆到自己身前。“疼。”

谢云流的手虚悬在绷带上,愧疚地亲吻他的后颈,“对不起,都是师兄不好。”

李忘生摇摇头,把他的掌心按落在绷带上。“捂一捂就不疼了。”

温热的内力从肚腹流向四肢百骸。

“睡吧。”谢云流柔声哄他,“睡醒之后……”

李忘生突然抓紧他的手。

“师兄还在。”谢云流补充道,“真的。”

那只手松了力气。

梦落温柔乡。

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李忘生手中剑招如夜半急雨,空有势劲、毫无章法。狂风吹卷遍地枯,两仪不化,四象不生。人不驭剑则剑驭人,混沌之中,他已不知自己剑往何去、势由何从。

锵——

一柄长剑破空而来,直击他剑招虚处。李忘生转式急挡,双剑侧刃擦鸣而过。金铁嗡振间,一道人影闪掠袭来,收持交锋失速的剑身,挥招毫不停顿地攻向李忘生身侧空门。

来人是个高手,招招迅猛,步步威压。李忘生高接抵挡架住攻势,抽神析剥来者剑路。对方身法极快,单是剑式已令人应接不暇,遑论看清其五官相貌。白色衣袍纷飞不休,剑意淋漓,却并无几分杀伐气息。对方不想要他的命,只是一昧引他行剑变招,像山豹挑逗落单的羚羊,逼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始终游刃有余,置他于掌控之下。

数十招拆过,李忘生逐渐找回驭剑之感,蓄力化势,转守为攻。那人闪转腾挪格开他连串疾攻,在他杀招将出时轻巧转腕,鸿蒙之力卸于方寸,李忘生的剑竟被四两拨千斤般挑飞出去。

霜雪锋刃架上他的脖颈,李忘生整个人被对手圈在怀中。寒暮山风中响起一声轻笑,那人自他身前将长剑收回鞘中。

“师弟,别来无恙。”

“好久不见,师兄。”

谢云流松了桎梏,李忘生转身退步,与他两相对立。

谢云流一身白袍,胡髭尽去,肩上缀着鹦鹉翎羽,顶上戴着轻便发冠,俨然一副翩翩道子的模样。李忘生看着他的装束愣了愣神,几乎以为此刻是自己梦中情状。

“你平日就是这样练剑?”谢云流将长剑插回背后,“依我看,过不几日江湖便要传出消息,说纯阳李掌门练功不慎,走火入魔。”

“忘生失态,幸得师兄出手相助。”

“这是内景经几重的功力?”谢云流抱着胳膊问,“浑厚有余,轻灵不足。有澎湃之势,未达圆融之境。”

“二重。”

“二重?三十多年过去,你怎么才修到二重?”

“心有障塞,故难有进境。见笑于师兄了。”

“这么说,你已摸至三重门槛,只缺一个破障的契机。”

李忘生点头,“算是吧。”

谢云流走向不远处的巨石,挥袖扫落一片积雪,兀自坐下。他拍拍身旁裸露的岩面,朝李忘生示意,“过来。”

李忘生犹豫了一下,举步上前,坐到他侧边。

“你有什么心事?说给师兄听听。”

李忘生望向他舒展的侧颜,“师兄此来,就为与我说这些?”

“怎么,”谢云流反问道,“说不得吗?”

李忘生摇摇头,“没什么。妄念罢了。”

谢云流胸膛里发出一声嗬笑,“堂堂纯阳掌门,也有求不得的妄念?”

“掌门有什么用?徒增纷扰。”李忘生苦笑,“若我能选,我宁可不当这个掌门。”

“不当掌门做什么?像我一样,浪迹天涯?”

李忘生看向他,“师兄,当年之事……”

谢云流摆摆手,“先不说那些。”

他从石头后面拎出一小坛酒,拍开封泥,饮了一口,递给李忘生。

“尝尝,四十年前的陈酿。”

李忘生接过酒坛,不明所以地转头瞧他。

“当年偷了师父的酒,埋到树下,想风儿及冠时挖出来喝。我怕师父发现,谁也没敢告诉。如今,这酒,风儿是喝不上了。你我替他喝了,权当送他一程。”

李忘生看看坛中清酿,举到唇边喝了一口。他从没用坛子饮过酒,酒液顺着边缘淌到下巴上,他慌忙放下酒坛,掏出手帕擦拭脖颈和衣襟。

“四十年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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