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路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平竹适时接话,指着霍路遥道,“跟他一样题没写完?”
“那倒不是,题我都写完了,正确率就不敢保证了。”
平竹挑眉,“那你还说没考好?”
虞山等着石湖回话。
谁知石湖没回答,而是扭头朝他看来,眼神哀怨,“都怪虞山,害的我脑袋一片空白,写题时脑子都是你。”
等着石湖回答的平竹:“……”
“让你回话,没让你秀恩爱。”霍路遥皮笑肉不笑道,“请石湖同学听明白问题,谢谢。”
闻言虞山略为惊讶,“我?”
“是啊!”石湖难得没回怼,哭诉道,“早上要跟你握手沾福气,你没跟我握手,而是直接抱了我。”
石湖捂住脸,没被头发遮住的耳朵微微泛红,“后来我满脑子都是你抱我,记的公式都忘了,全凭记忆写的题。”
霍路遥彻底无语住了,对着虞山说,“管管石湖,要不然这天没法聊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原来说到底,还是跟虞山有关啊。”平竹一点都不贴心地提醒石湖,“兄弟,耳朵红了。”
石湖条件反射去捂耳朵,这么做了后才意识到他压根没必要这么做,或者说他根本用不着耳朵红。
可为什么他会耳朵红?
石湖茫然住了,下意识去看虞山,却不小心撞进虞山带笑的眼底。于是石湖像被人点了穴,忽然定住不动了,视线却紧紧黏在虞山身上。
虞山迎上石湖看过来的视线,扯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声音温柔,“我的错,早上不该抱你的,害你没考好。”
原本只是耳朵红的石湖,在虞山这句话后,脸也跟着变烫,慢慢浮上一层红意。
虽然石湖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再这样下去,他就完蛋了。
谁会对着兄弟脸红啊?
并州地处南方,每年国庆一过,天气便多变得连气象台都掌握不了。
明明早上还艳阳高照,等到最后一门考试时,天却像被泼了墨水,漆黑一片,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狂风雷电。走廊也成了汪洋。
于是考试一结束,分散在各个考场的同学回到本班,最先做的事不是回座位,而是被孟长木分配去扫水。
一班在二楼,走廊积水情况比较严重,孟长木站在教室门口和二班班主任对话,“姜老师,你们班有多余的扫帚么?”
新学期开学每班都能领到一定的劳动工具,只是不知是一班领到的工具质量不好,还是班上同学太不珍惜了,这才一个多月,学校发的工具就坏了不少,新买的工具还在路上,以至于这会儿一班出现了工具短缺。
“我们班也不够用,孟老师可以去楼下问问,”姜老师好心道,“一楼走廊几乎没积水,各个班应该用不到扫帚拖把。”
孟长木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转身走进教室,喊了几个人去楼下借东西。
布置考场时,虞山的座位被搬到了走廊,还是最外边的那种,所以他放在桌肚里的书,有些很不幸地被雨淋湿了,此时虞山找曲时蔚借了几张纸巾,正站着给书擦水。
“湿透了?”平竹从厕所回来,见虞山在擦书,关心地问道。
“堆在外面的湿了点,别的还行。”刚才没看到平竹,虞山便以为他跟石湖玩去了,但现在平竹回来了,石湖还不见踪影,虞山不由好奇,“石湖没跟你在一起?”
平竹觉得莫名其妙,“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我俩都不在一个考场,不顺路。”
虞山正要解释,又听平竹说,“和路小遥呆在一块呢。”
“?”
“拖地。”平竹示意虞山往窗外看。
虞山座位靠窗,闻言暂停手头动作,推开推拉窗,趴在窗台上左右看,寻找石湖的身影。
走廊人很多,石湖却特别好找,因为他正抵着拖把,和霍路遥在玩推水游戏。
虞山:“……”
平竹也趴在窗台上,顺着虞山视线往前看,客观评价道,“六岁,不能再多了。”
走廊积水多,还有点深,一不小心水就会跑进鞋里。
虞山没接平竹话,而是大声喊石湖名字。正在和霍路遥玩水的石湖听到虞山叫他,忙抬头看来,脸上的笑都来不及收,“怎么了?我扫水呢。”
“好好扫,别瞎玩。”虞山强调说,“当心把鞋子弄湿。”
“我知道的。”石湖乖乖应,在霍路遥又将水往他这边推时,没再像先前那样回推,而是我靠地叫了起来,“霍路遥你偷袭,我不跟你玩了。”
霍路遥耳朵又不聋,刚才虞山说的话他全听到了,对于石湖为什么会这样,心里也很清楚。
刚考完霍路遥心情好,做了平时不会做的事,他挑衅地看了虞山一眼,又扭头去看石湖,嘲讽道,“虞山说什么你都听?怂不怂啊石湖!”
霍、石二人离虞山不远,霍路遥说话又没特意压低声音,所以哪怕走廊有点吵,虞山还是清楚地听清了霍路遥说的话。
平竹自然也听清了。
平竹惊讶地哦了声,“路小遥这是挑衅。”
虞山无视平竹的拱火,更没把霍路遥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话都没想搭一句。
平竹拱火不成有些失望,“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