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假的
改变必然伴随着摧毁。
「你不可能期待改变却不受到伤害。」
我畏惧未知,因未知不可控,连一点儿都无法c弄甚至窥看,我害怕,在未来惶惶然而不可知的庞大身躯前,所谓的我会被彻底辗毙成为烂泥,与其这样,还不然留个苟延残喘的躯壳,至少还能呼x1,随便挂掉了也至少能留下完整的骨架
而且至少我还有你,仰赖你提供的呼x1器缓缓维持呼x1作用,产生孱弱的atp滋养这支离破碎的躯壳和零散的心灵。
「但你必须做出抉择。」
「别再杀海豚了,这不是血se海湾。」
你不理会我微弱的抗拒,仍是继续悠悠道:
「你必须选择,向着火伸手,亦是留在原地被溺si。」
我终究还是把药吞下去了,然後无聊的去查了原理。
「嗯三环类抗抑郁药、单胺氧化酶抑制剂、选择x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血清素及去甲肾上腺素再x1收抑制剂,型抗抑郁药改变大脑一组神经递质的水平而发挥作用。大多数患者可能需要服用抗抑郁药两至四星期,才察觉到徵状有所改善。」
「血清素、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吗?」
我边碎念边盯着那几个熟悉又陌生,感觉只活在生物课本里的词汇正缓缓的蠕动从纸页的束缚中爬出来,爬出来,爬到脸上,有点痒,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只觉得异常的吊诡又奇妙。
原来我的一颦一笑都会受到那寥寥无几的激素控制着?
总觉得,挺不爽的。
在嘴里把这些艰涩的名词嚼烂了,一方面又不希望药效有用。
从心理学的概念可以用一个很简单的概括叫做心理逆转,出自於人的负面情绪和思维,道理我都懂,但偏偏改不了。
跟妈妈煲了半小时的电话粥,在这繁琐复杂的药名药效冒泡上咕噜滚动着,还有那讨厌的回诊,不偏不倚挑在了考试前夕,尴尬的撒在汤浆米水中,什麽时机和份量都显得突兀。我尝试着把自己装成一个焦头烂额的厨师,因为我自己清楚,如果可以,我想把整碗粥都倒掉。
果然不该去看医生吧,ga0得这麽麻烦。
看了看时间,感觉桌上的作业快焦了,赶紧挂断电话灭火,但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在脑中咕咚沸腾,要去,不去,好麻烦,浪费钱铿铿锵锵闹腾成一片哗然。所以我说我讨厌煮粥,总是喷到满脑子都是黏着又很难洗。
任命的尝试用物理习题去刷洗脑袋,果然还是很难,折腾了一小时好像还是糊在一起。
所以啊,以後别再叫我煮粥了。
「有时候,就别笑了吧?」
「我现在是笑着的吗?」
「虽然感觉你笑得很开心,但我知道是假的。」
「我也不懂啊」我一撇手,把全身中心往後倒後背碰的靠上墙,如释重负似的,咯咯咯喀出笑声,清脆银亮碎了一地。
「我还是只能笑,在面对我不信任的人面前。」
「你笑太大声了。」我看到你微微皱起眉头。
「这样很假,对吧?但我要是连笑着都做不到了,不就像个功能丧失的废物吗了?我可能只是病了,但绝对不是废了。」
就算是自残是暴食也要taade给我笑出来,自杀前也必须是笑着的
这是我给自己下的诅咒
「总不可能是库鲁症吧?毕竟又没有头痛、关节疼痛和四肢猛烈颤抖呃,好像还真的有。」我突然觉得这说辞的逻辑还真ga0笑,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当个玩笑听听就好,毕竟又不是在巴布亚纽几内亚。」
「你知道有人是笑si的吗?」
「啊,我记得是因为笑太大声造成心脏震颤就挂了,我轻快的说着。」
「跟你分享一下我最近学到的知识,你知道人最早出现的情绪表现是什麽吗?」
「是哭泣喔!」我继续让x腔扩张,装进满嘴叮当的笑声
「笑是大脑中的专门化信号,由哭转化出来的一种续发信号,所谓的喜极而泣正是这说法的表现。我们刚出生时只会哭,却要三到四个月才会懂得该如何笑。」
好几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不断思索着人需要具有笑的原因,上网随便搜寻一下,看着一团蓝字咚地跳到瞳膜上。
如同活着顺应着si亡而生,哭泣滋养着笑萌芽,它除了用来表达快乐的感觉外,也是用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如用来掩饰对自己不利的气氛和情绪;部分人类在做对他人不利的行为时,会透过笑产生的多巴胺来压抑令他感到不安或罪恶的化学物质。我看着那些慷慨激昂跳动的字t,彷佛要从屏幕中破壳而出蹦到我脸上,融进那僵直的嘴角里拉成他们极力妄想的弧线。
笑能使人tx肌得到扩张,加强了肺部运动和呼x1功能,同时还能增进消化功能,增强食慾,促进新陈代谢,加强血ye循环,使人放松jg神,现代医学认为笑可以成为一种治病方式,治疗神经衰弱,减轻肌r0u的紧张,预防或减缓疼痛。
所以很多犯罪的电影里的犯人才会都笑得如此猖狂放肆吗?
最近在想,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笑出来吧。
笑着笑着,装着装着,说不定就变成真正的呢?
笑着笑着,把嘴角划开,去续集泪。
我正在走着。
好像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相同的画面,相同的场景,千篇一律的情节。
突然非常具t的感受到这一切是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幻飘渺。
究竟什麽才是真实?什麽是幻想?
呐,你又在哪里呢?
「你也走太慢了吧。」你的声音突然窜进脑中,吓得我一个迾?差点没翻过去。
「你都没有陪我还敢说。」
「哪有,我明明就陪了你走了很久,是你自己说你不需要我了不是吗?」
「别装了。」
「不过,我还是挺开心的。」我转头惊讶看向你,全身轮廓被yan光晕染的模糊。
「谢谢你最後还是爬到这里来了。」你好像莞尔着:「虽然姿势很丑就是。」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看着你乾净的眼神,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去哪?」
「你想要去哪里?」
我沉默了。
我究竟想要逃避什麽?
逃避镜子,逃避窗户,逃避嘴,逃避眼睛。
我已经很习惯的掐si海豚了
其实自己想要逃避的,是这个让无地自容的自己和无法控制的局面
「嗯,那就去我想去的地方吧」
「这就是所谓的权威式民主吗?」
「还是你b较喜欢独裁政权?」
「不是都差不多吗?」
旅途就在草率几句稀疏的碎嘴中启程了。
一路上其实没有多少改变,只是放眼遍及皆黯淡了些许,为分不清究竟是秋日的肤se本是如此,亦是被自己的抑郁滤镜y生生晒低了几格se阶,一花一草,似是都被染上了萧瑟的se彩。
这样是否对这美景是种亵渎呢?我不禁在心底轻轻叹道。
我尝试着不要把这单纯美好的万物安上自己毫无意义的无病sheny1n,但做不到,每一片枯叶,每一朵落花,一字一句流淌着眼底的泪光荧荧,血迹斑斑,感觉腹中的蠕虫在躁动颤栗细细啮咬,忍不住开始乾咳,最後只能只能愣愣看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