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
漆静的冬夜,远信大厦灯火通明,塔尖高耸,矗刺云霄。
顶层会议室,高管们大半夜被叫醒来开会,连买杯咖啡压困的时间都没有。来后,亦是面面相觑,幸亏他们是来了,没及时到的,已经被下令发大礼包滚蛋。
醒来即失业,确是他们陈总能使出的雷霆手段。
男人端坐主位,身姿颀长挺拔,法式衬衫松开两颗纽扣,颈项锁骨线条深邃,同以前的雅致翩翩不同,今夜的他显得有些狼狈,脸颊一抹深深的巴掌印,血痕鲜红。
像是被nv人打的?
敢打远信集团的陈总,属实是个狠人。
“我是请你来做事的,还是请你来看我的?”陈枭从文件前抬起头,见一位nv高管直愣愣盯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做研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起,陈总。”nv高管语塞,赶紧道了歉,低下头去。
他微挑眉,语气不羁又混蛋:“对不起?那我也同你说声对不起。”
语毕,侧过脸,吩咐一旁助理:“找人事总监同她解约,我不想再见到她。”
nv高管吓得双眼瞪圆。
助理为难:“陈总,现在凌晨三点,许总监还没有上班。”
“没上班?”
男人舌尖顶着腮帮,露出森森冷笑,“那就让他和她一起滚,十分钟内没ga0定,你也滚。”
一番神c作,在场众人睡意瞬时全无,个个铆足jg神,一场会议直开到早上七点,方如被恶魔扒了一层皮,从会议室三三两两走出。
朝辉将落地窗晒成烫金的盔甲,陈枭抱肘,站那儿瞧着清晨的街,排队歪斜等着红灯的小汽车,像一些冷白se回收的金属卡通玩具,猛不丁瞧见窗玻璃上映着的脸,过了一夜,仍是这般肿。
狭长的眸角微微眯起。
妈的,这辈子还没挨人打,不带还手的。
徐瑞被叫到总裁办,男人斜坐办公桌,肩宽腿长,同在会议室里的激进不同,瘦削有力的胳臂闲散搁立桌面,宝格丽白金镶钻袖扣,银光闪闪。
面容英挺淡漠,嗓音沉沉的,自带一gu子狠劲:“ch0u起她在西游记里所有戏份。”
徐瑞怔了一下:“孔雀公主的戏份?这不是陈总亲自让安排给宁愿小姐的角se么?”
话音未落,男人立即一道眼风s了过来,但其实他是故意这样问,上次让他深更半夜将宁愿赶出家门就已经够为难了,这次实在不愿意再将她在西游记里的戏份ch0u去。
他被陈枭安排去剧组送东西,亲眼见到为了拍孔雀公主与大鹏jg打斗的画面,宁愿吊着威亚悬在半空,手里执一把巨沉的孔雀扇,三九寒冬,汗淌得戏服都sh了。
这些镜头拍起来很不容易,一句话ch0u起,等于所有努力白费。
不过碍于男人的眼神实在太过凌厉,又想起一上午开掉的数名高管,徐瑞识相地闭起了嘴:“请问陈总,ch0u掉宁愿小姐的戏份,孔雀公主这一角se预备请谁来饰演?”
男人微笑,饶有趣味回了三个字:“赵诗诗。”
“赵诗诗?”徐瑞不可思议重复了一遍,整个娱乐圈都知道宁愿和赵诗诗不对付,这下看来陈总属实是气恼住了。
得了命令刚走至门外,又被喊住。
“陈总,还有什么吩咐么?”
“收回她的信用卡副卡,她之前刷过的任何一笔款,全部追回。”
徐瑞犹豫着:“可是陈总,宁愿小姐从来没有刷过您的卡,就连她之前和您出去泡温泉,也是花的自己的钱,她上个月还给您买了一件外套,刚品牌店才派人送了过来。”
陈枭皱眉。
她居然没刷过他的卡?买东西还是花自己的钱?
这nv人是不是脑子有浆糊?
雪花纷纷,商场外硕大的广告立牌,浮着nv人甜美的笑。
宁愿亲眼看着工人将那广告牌摘下,丢进垃圾车,拖走。
短短一周内,她被下了两个代言,在西游记里饰演孔雀公主的戏份也被全部ch0u起。
娱乐新闻,新孔雀公主赵诗诗捧着话筒,笑得一脸无辜:“啊?宁愿呀,被删光戏份?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吧,具t我也不清楚诶,呵呵……总之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六棱形的雪花滴在手背,渐渐融化,微凉一片。宁愿低眸凝视着,纤薄白皙的背部青青紫紫,是拍孔雀公主打戏留下的。
可b起这些更令她难过,是那日在酒吧里所见到的一切。
她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玩完了。
三天后,宁愿参加饭局,本来并不想去,但这场饭局发起者是她下一部戏的制片人。
这是她。
宁愿颊腮一温,是男人0着她脸,眷恋地摩挲。
过了会,方黯然推门离去。
凌晨两点,宁愿睡梦中被强势地从床上拎起。
男人瞪着她的眸子,血红,愤怒。
呆在门口的nv佣双手交叉搁在白se围裙前,吓得哆哆嗦嗦,声音都在打颤:“我一开始拦着了,但她说是宁小姐准许她进去的。我们就没敢多说什么。”
宁愿张了张唇,g涸万分,她的生命力已经极端虚弱,连喝水的yuwang都在逐渐减少。
她甚至认为,自己会在某个银白的清晨,或者余光微金的傍晚si去。
男人照着她脸,狠狠摔过来一样东西。
柔软的,带有nvx特有的香气与触感。
宁愿从脸上揭下东西一看,是一条nvx的r0e丝袜。
“你给我的好招待?嗯?”
陈枭耸眉,桀骜的怒火几乎要将整座房子点着。
陈枭尖锐的喉结重重滑动。
他如头负伤的野兽般被激怒,他无法控制此时x中腾涌的愤意,明明以前,明明在以前,面前这个nv人是无b在乎他的。
连那些莺莺燕燕,通过助理副手,拐弯抹角讨他的联系方式,都会被她拦着,通通不许。
可是现在她光明正大让另一个nv人进入他的卧室。
更可笑的是,竟还留下了一条丝袜。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
就这么堂而皇之,在眼皮子底下,纵然另一个nv人g引他!
宁愿小巧的下巴被人捏起,捏得深红发疼,只要力度再重一分,便能瞬间化为齑粉,她痛得被迫张着嘴,仰视着他,以一种被迫地、奴隶般的视角仰视。
他将她囚禁在此,对她的一切,乃至生命,都可以予取予夺。
他的声音不再是方才狮虎似的暴躁,而像是横略过黑海的风,冷静得出奇,一侧唇角甚至嘲讽地g起半弯的弧度。
一字一顿道。
“你是觉得送了nv人来我身边,我就会放你走了?”
“这么天真?”
“放你出去g嘛?飞去国外和你的小竹马,双宿双栖么?”
“嗯?说话!”
无论面对男人怎样的咄咄b迫,宁愿都抿着唇不吭声,站在门边吓得脸se青白,周身颤抖的nv佣就被男人命令出去。
男人指尖在衬衫上落下修长的y影,他缓缓解下领口那条香槟白的公爵锻领带,眸眼则一动不动望着她。
宁愿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拼尽全力,转身想跑,男人大掌早落了下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双手被领带粗暴扎起,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