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不来也没关系,等他的修为恢复,他就是周天人的天谴,他会一刀一刀剐了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
谢歧买了不少玩意儿回驿站。
一进门,白发苍苍的军师便迎了上来:“二爷,奉天台那边传来消息,帝姬打算三日后宴请所有前来复命的各城城主,这是请帖。”
谢歧翻开看了一眼。
他原以为是平平无奇的请帖。
没料到红色请柬最下面竟有一大串名字,都是城主的名字,或者代替城主前来复命的。
让谢歧惊讶的是,上面出现了一个名字:沈玉春。
来的路上他了解到沈玉春从风陵渡回来之后,从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变成了庶人,不得入朝做官。
沈玉春并非王公贵族之后。
他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读书人。
出身寒门。
一次偶然,他救了被追杀的奉瑾帝姬。
奉瑾帝姬失忆,两人日久生情。
沈玉春细心照顾了大半年,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帮她找身份。
实在寻不着,沈玉春便想方设法给奉瑾帝姬弄了新的身份。
两人成婚当日,马蹄踏破婚礼,带走了奉瑾帝姬,也带走了沈玉春。
两人身份上的差距让沈玉春很自卑,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读书,因此努力考取功名,终于成为状元郎,与奉瑾帝姬订婚。
然后,总所周知的婚变。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宴会名单里。”谢歧想不明白。
“是我推荐的。”冷曦玄抱着谢歧买的一大堆东西款款而来。
沈玉春与冷曦玄有书信往来,他提到了这个宴会,末尾的时候说到已经有两年半未曾见到帝姬,求剑主帮忙。
“见过剑主。”军师行了一礼,双手地上一份拜帖:“这是沈玉春的拜帖。”
与帝姬婚事作废后,沈玉春并未离开白玉京,而是留在这里做了教书先生,为小孩启蒙。
冷曦玄接过拜帖:“谢歧,你陪我一起去。”
谢歧对这位状元郎十分好奇,想了想,便答应了。
傍晚,一个相貌俊美,浑身散发书卷气的青年从闹市走来:“晚辈见过剑主,见过谢公子。”
谢歧回礼:“状元郎生得好生俊俏。”
沈玉春腼腆一笑:“谢公子过奖了。”
哪怕面对的是四圣之首,沈玉春态度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叫人心生好感。
一路走街串巷,三人来到沈家。
“这里距离奉天台很近啊。”谢歧站在门口,抬头就能看到高耸入云的城门。
“逢年过节,帝姬都会代表人皇站在城墙上与百姓同乐。”沈玉春站在原地,他黑如墨的眸子落在城墙上,尽显温柔:“站在这里,我便能看到帝姬,只不过,距离太远,我眼中的她只有手指头那么点。”
即便隔着千山万水,沈玉春也能‘看’到心上人的容貌。
谢歧:“”
我不懂你的浪漫。
想看就去城墙根下看啊。
沈玉春推开木门:“二位请。”
一进大门,谢歧就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冷,仿佛要将骨头冻碎,灵魂冻僵。
他看了眼冷曦玄。
笼罩在冷曦玄周身的淡淡冷雾蔓延至谢歧身旁,将其包裹起来,却不冷,反而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和冷曦玄在一起那么久。
谢歧只偶尔感觉对方很冷。
其余都很舒服。
“别动,有东西!”谢歧一把抓往里走的沈玉春,将祸殃剑扔了出去。
“嘭!”
还未出鞘的剑柄似乎刺中了什么,狠狠的钉在不远处的墙上。
沈玉春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谢歧没理他,他左手打出一道灵力,冷声道:“显形!”
灵力落在墙上的瞬间,整个院子仿佛坠入了冰窖,气温猛地降低。
一只浑身上下长满脓包,流出恶心脓液的怪物被钉在墙上,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杀了我,你们都得死,整个人间都得为我陪葬!”
“哟,你的口气比本事大嘛。”谢歧见它周身弥漫着杀人过多而产生的强大怨气,正欲斩草除根。
“谢施主,请手下留情,杀了它,人间真的会乱哦。”
一个浑身散发金光的俊美和尚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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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曦玄:我没吃醋,真的!
“这玩意身上沾染了那么多煞气和怨气,作恶多端,如何杀不得?”谢歧并没有收回祸殃剑,反而注入更多灵力在上面。
祸殃剑鞘忽然泛起刺目的白光,那怪物仿佛受到炙烤,身上冒出‘滋滋’的声音, 颤抖扭曲。
“施主可曾听过龙脉?它便是人间气运凝结而成的龙脉。”和尚没什么动作,他温柔的解释:“在状元郎家作恶的并不是它,而另有其怪。”
龙脉和人间气运相辅相成。
它若死了,确实会天下大乱。
“人皇脏,凝聚成型的龙脉也是一只肮脏的怪物。”谢歧眼底的嫌恶满得溢出来。
刚才还叫嚣着要整个人间陪葬的怪物撞上谢歧冰冷至极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哪怕疼得扭成了麻花,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