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被打了(剧情)
那单。抱歉。”
霍文煊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怔住了片刻,然后有些感慨地笑了笑。
——竟然都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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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安坐在刘队长车的副驾驶位。
自从肖毅那通电话,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们周围本来有一个车队,到了老城区,后面那些车突然都看不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魏文安指示刘队长开到了他原先摆摊的地方。已经是深夜,还有些人陆陆续续经过。
“刘队,附近居民密集,要不要清场?”对讲机里有人说。
“不要清。让狙击手全部就位,用不上手枪”,刘队长说。他心里清楚,靠枪战,他们杀不了肖毅。
魏文安顿时后背一凉。狙击手?难道不是等肖毅来,再将他逮捕吗?为什么会有狙击手?
魏文安对自己说,肖毅不但是杀人犯,显然还很可能是蓝佩案的真凶。可他仍然无法自控地害怕——怕肖毅真的被抓住,怕他们开枪。
刘队长在他旁边,对讲机一直很忙。
“突击队报告方位。”
“狙1就位,东面视野“
“狙2就位,西南八点钟方位“
“狙3部属中“
“狙击4就位,东南位屋顶视野“
魏文安越听,越全身一阵冰凉。这条他再熟悉不过的街,现在看着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停在路边、打着车灯,可他意识到,平静的表象下,四处都在被严密控制起来。
“他要是真的来了,你们会逮捕他吗?”魏文安声音有点抖。
刘队长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你就呆在车里,别出来。”
魏文安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仿佛整个掉进了冰窟里。他意识到,这些人并不是来逮捕肖毅的。
他们会直接开枪。
魏文安开始发抖,莫名就想到了大半年前,他接到电话,赶到了医院,五个家人在同一天过世的那天。
“你们是担心他会抗拒逮捕?会袭警?“魏文安颤声道。
刘队长一脸不耐烦,“你就别问了,到时候在车里,别出来。”
魏文安顿时就崩溃了,挣扎着解安全带、要开车门,“我不能在这里,你们至少要给他投降的机会!我要出去,我不能让他过来…”
“不许动!”刘队长拽着他的胳膊对他吼。魏文安还要挣扎,突然就看见刘队长拔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魏文安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枪,吓得全身都冻住了,冷汗浸透了衬衫。
“别乱动,不然我连你抓。”刘队长恶狠狠说了句,把枪收了回去。
魏文安稍微回过神,攥紧了汗湿的手心。他意识到,刘队长不是他平时所熟悉的那种公务人员。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人,一种做许多事情不必承担后果、也不在意普通人生死的人。
“可以”,魏文安解开了安全带,声音也变得平静了,“抓我吧。我要离开。”
刘队长正要开口骂,对讲机里突然出了声。
“锁定目标车辆,两千米外,长安路襄阳路…“
“目标车辆没有人,重复,目标在长安路襄阳路段已经弃车…“
魏文安觉得全身血液都要结冰,他一听清楚对讲机的内容就去拉车门,被刘队长掐着脖子制止,喘不过气地咳嗽。
刘队长拿出手铐想拷他的时候,路的尽头突然远远出现灯光。
”目标出现,重复,目标进入视野,是一辆摩托车…“
刘队长和魏文安一惊,两人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一辆黑摩托打着灯飞驰过来,停在了他们车前。
摩托车上的人穿着皮夹克,长腿一伸、下了车,把头盔取了下来。
——是肖毅棱角分明的脸。
魏文安瞳孔剧震。
肖毅把头盔放到一边,然后看向车里的魏文安,很和煦地笑了一下。
魏文安睁大眼,隔着车窗、胃里一阵痉挛,几乎要干呕出来。他想喊,想让肖毅快跑,却发现即使他想用尽全力、喉咙却滞涩喊不出声,甚至连呼吸都困难。
”全部狙击位,绿灯,重复,绿灯“对讲机里响起人声,然后魏文安看见对他笑的肖毅,似被什么击中,迅速倒下去。
魏文安死死盯着,见他倒下去时似乎从腰间拔出什么,然后听见“砰”一声,路旁的路灯炸裂出刺眼的强光——刘队长立刻弯腰躲去了车座底下,周围响起几个过路行人的尖叫声。
“强光,狙1视野受阻…”
“狙2视野受阻…“
”狙3暂时失去视野…“
”狙1失去目标…“
”重复,目标远离视野,驶向东南九点钟方向…“
“东3锁定目标,正在追击“
“东3失去目标,重复,目标消失在康城路苑南路…“
”找到了摩托车,发现血迹,让警犬队过来“
等刘队长再从座椅上起来,肖毅和摩托车早已经看不见了,魏文安也拉开车门跑了出去。刘队长狠狠锤了一拳方向盘,对着对讲机大吼:“追!用手枪!妈比,活靶子都能跑了!“
魏文安跌跌撞撞地走出车子,却到处都找不到肖毅的身影,只看见地上的头盔,还有一滩鲜血。
远处和近处很快响起警笛声,魏文安恍惚地叫着肖毅的名字,茫然地四处望。
”跟我走“,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挪到路旁,“小魏,这里危险,跟我回去”,吴晗警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扶着他快速地穿过蜂拥而至的警车,直到走到几条巷后她的车子。
魏文安坐进车里,车子外警笛声震得他耳鸣,红色的戒严灯晃得他视线模糊。
“吴警督”,魏文安颤声问,“他会死吗?”
吴晗没说话。她回答不了。
刘队长的狙击队用的拉普玛格南子弹,能穿透绝大部分防弹衣,只要被打中几乎非死即残,何况肖毅应该中了不止一枪。
“他为什么要来?“魏文安又问。
吴晗更加回答不了。她转身够了够后车座,“我给你拿条毯子。”
魏文安裹上毯子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肖毅为什么来除了为了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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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中川市郊区,霍文煊在别墅的阳台上抽着烟。
一辆破旧卡车开了进来。霍文煊下楼,拉开了货车后门,从一堆香蕉里,抬出一个满是血腥气的人。
“哎哟,活的”,霍文煊高兴地说,“医生到了没有?”
司机从车上下来,“医生在后面。”
霍文煊挥挥手,让司机和他把人一起抬上了楼。
”卧槽,这么多血“,霍文煊把他放到床上,看了看自己一手血,司机赶忙去找医用品。
肖毅脸上没什么血色,没有晕过去,也没有说话。
”我亲爹在天有灵,可能要雷轰了我“,霍文煊低头看着他,嘴角带笑,”但是肖毅,我认你这个朋友了。”
肖毅看着他,眉眼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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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安摆摊卖煎饼的地方,一直有个路灯柱子。半年多以前,肖毅觉得那片小巷夜里太黑,怕魏文安不安全,就悄悄把那个路灯灯胆换成了光照更强的led。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