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全身好热,又热又疼,从今天早晨醒来就这样了。
“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许宴问我。
我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说:“不知道,我想回房间睡一觉。”
许宴点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担忧。
他看着我进了房间,在我关上门的前一刻猛的跑过去,站在我房间面前。
我的眼皮有些沉重,还有些灼热,抬起眼来看着许宴的时候有些费力。
我看着他夹在门缝中的脚,问他:“有什么事吗?”
看了我两秒,许宴将自己的脚收回去,说:“没事,中午我喊你出来吃饭。”
我嗯了一声,关上了门。
躺在床上,我把自己缩进被子里,缩成一团。一会感到全身发冷一会又感觉身体滚烫。
好难受啊,我想。
迷迷糊糊中,一双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掌贴上了我的额头,随之而来的是许宴有些不满的声音:“你发烧了?怎么不说?”
我一点都不想动,只想缩进被子里好好睡觉。或许真的是我太难受了,所以我第一次忤逆了许宴。
我将他的手拿开,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我要睡觉了,不要碰我。”
许宴的反应我没看到,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将自己封闭起来,谁都不想搭理。
过了几秒钟,许宴又回来了,他端着一杯温水,手里捧着几粒药片,站在床边喊我的名字。
“裴嘉。”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被他拉着坐起来。
药片抵在了我的嘴边,许宴说:“把药吃了。”
我张开嘴巴乖顺的咽下两个药片,就着他的手喝了水。
“你好好睡觉,我一会再来看你。”许宴说。
我将头埋进被子里,转身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彻底进入睡眠之前,我恍惚间听到了许宴有些不满的声音:“脾气真大。”
骗人。我想。明明我的脾气是最好的。
傍晚,我的体温稍稍退了些,被许宴拉到餐桌边被迫吃了点东西。
接近凌晨的时候,我又发烧了,且烧的更厉害了。
“怎么又发烧了?”许宴看着我,觉得有些棘手。
带着凉意的手顺着我的额头滑落到我的脸颊,紧接着是我的脖颈。
“太热了吧这也。”看了我几秒钟,许宴说:“裴嘉,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我抓着许宴的胳膊开始哭。
许宴有些慌乱,他伸出手来擦去我脸上的泪水,说:“别哭别哭,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或许是生病的人都很脆弱吧。我想。不仅是身体方面的,更是精神方面的。
许宴脱去我的衣服,开始给我擦身体,并用毛巾给我冷敷。在此期间,我一直在哭,并且手忙脚乱的在许宴身上胡乱的抓挠。
“别哭了。”许宴很无奈。“眼睛都哭肿了。”他擦去我眼角的泪水说。“你怎么这么能哭?”许宴又说。
我胡乱的摇头,不说话。
等到我终于冷静下来后,许宴已经热出汗了。
他给我冷敷我的眼睛和我的额头,又给我塞好被子。
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无奈之下许宴只好脱了鞋子上床,躺在我旁边。
他静静的盯着我看,我死死拽住他睡衣前的衣角不松手。
许宴抬手戳了戳我的脸蛋,说:“你真难伺候。”
他看了眼我握着他睡衣的用力到有些指尖发白的双手,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你很没有安全感吗?”
我在睡觉,自然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许宴盯着我的手看了几秒,随后悄悄将我紧密的十指掰开,将自己的十指嵌了进去,与我十指相扣。
“这下不害怕了吧?”他说。
我动了动身体,紧了紧牵着他的手,往他身边靠了靠。
许宴愣了愣,他认真想了想,随即搂住我的腰将我带进了他怀里。
“醒了?”许宴问抬头正在盯着他看的我。
“嗯,不难受了。”我说。
“谢谢。”我又小声说。
许宴在我震惊的目光下抬起手来,摸上了我的额头。
“不热了。”他说。
摸摸我的额头,许宴又摸摸我的脸,之后摸摸我的脖子,我的手臂。
在确定了我一点不热了之后,许宴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昨天谢谢你。”我又说了一遍。
“没事,小哭包。”许宴加了一句。
我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许宴看了我两秒,随后坐起身说:“我去做饭。”
看着许宴的背影,我好像第一次觉得我有人管了,也有人疼了,即使他只是个比我大两岁的哥哥。
暑假结束后,我去上学了,直接去上了初一,许宴上初二。
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教学楼,只是上下楼的关系。
我的基础太差了,一点都跟不上,所以初一一整年都是吊车尾。
我不知道许宴是怎么发现我那稀巴烂的成绩单的,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关注我,所以才会对我的所有事情了如指掌。
从那之后,许宴就开始了对我的补习,从最简单的知识点一点点开始,晚上放学之后和整个周末的时间都用来给我补习了。
起初我是很抗拒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学习,况且辅导老师还是许宴。
但后来我发现他居然出奇的有耐心,并且讲的比老师还要仔细。
我一边痛恨他不顾我的意愿随意的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边又不得不乖乖的学习。
因为许宴总是给我补习到很晚的缘故,所以晚上我们两个总是睡在一起,总是做着做着题我就睡着了,之后被许宴抱到床上。
初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我破天荒的在全校进步了100多名。为了表扬我,许宴给我买了我一直很想吃的那个小蛋糕。
我觉得许宴不需要给我买小蛋糕,毕竟我又没有付给许宴辅导费,况且一直以来我都是个令人感到头疼的学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许宴在把我当作孩子来养,明明他只比我大两岁而已。
我从小就没有体会过父爱和母爱,但好像来自哥哥的爱挺多的。多到像洪水猛兽一样把我淹没,最终将我溺死。
不过,如果在爱里溺亡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许宴辅导我的那段时间里我们两个形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习惯,之后的每一天,我们两个都睡在一起。
许宴说我们两个是兄弟,睡在一起是没关系的。当时我平躺在床上点了点头,在同意他的观点。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想和他睡在一起。
如果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这样保持住的话,或许我还是一名合格的弟弟,而他依旧是一名合格的哥哥。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是个很奇怪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当然包括弟弟这种身份。
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青春期的第一次遗精是因为睡在我旁边的哥哥。
我意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