馎饦摊老板初始还能打打价格战,将馎饦的价格降低一些,靠低价留住一些食客。可馎饦店老板这几日出摊,甚至连本钱都没有赚回来,便是彻底开不下去了。
馎饦摊老板再也装不出从前几日的风度,他恶狠狠地盯着华氏夫妇的方向,像是一条凶猛的毒蛇对人吐着蛇信子。
另一边,华氏夫妇的早餐摊的生意依旧爆满。
这几日生意好起来了,“打包带走”这一种经营模式已经不能再满足所有食客的需要。白桦便开设了“堂食”和“打包”两种用餐方式,在他们的小摊前摆了几张木桌板凳,供用餐时间充裕的食客坐下来慢慢品尝。
今日,华氏夫妇早餐摊的套餐是肠粉搭配白粥,如今铺子的生意好起来了,套餐的选择也逐渐多元化。
光是肠粉这一项,就分出来了蔬菜、鲜肉、鸡蛋肠粉好几种选项,每一种品类对应着不同的价格,但是同样,在购买了肠粉的基础上,只要多加一文钱,就可以再买一碗白粥。
换言之,套餐的性质并没有改变,却给了食客多样的选择,同时满足不同食客的喜好。
经过这些时日以来的经营,华氏夫妇的早餐摊也慢慢积累了一些老主顾。对于那些多次购买的熟面孔,华氏夫妇打饭的手总会更加沉稳,打饭的分量也会更足一些。
为了让食客们保持新鲜感,白桦不定时就更换一次早餐摊的菜谱,这可让一部分偏爱某种饭食的食客有些不甘心,他们总是追着白桦问某样饭食何时“返场”。
“白掌柜,你那皮薄馅大的小馄饨什么时候再卖啊?我都想了好几天了!”
“白掌柜,我馋你们家的肉包子了,味道真是太绝了!”
“白掌柜,你们家这肠粉配方卖不卖啊?多少钱我都愿意买!”
对于这些老主顾的要求,白桦都是四两拨千斤地回答。
“快了快了,说不定明天就卖了,您明天再来瞧瞧看。”
“这几日肉铺的猪肉品质不好,我们宁愿不卖也不能让您吃得不好。”
“哪里还用得着您亲自下厨,您什么时候想吃了我们都给您做”
只是今天,白桦与食客们和谐的讨论中,突然响起一声异样的声音。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
一个食客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疼得在地上打滚。
这位食客就连脸上都冒着虚汗,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很快,他就疼得彻底站不起来,浑身酸软地倒在了地上。
不要说白桦,华氏夫妇摊子前的所有食客,全都一脸震惊地盯着他。
白桦第一时间冲到这位食客的面前,伸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在白桦看不到的角落里,馎饦摊老板得意地露出了笑容。
跟他斗,这毛丫头还是嫩了点!
他倒要看看,这一个大活人在他们摊子前吃成这副模样,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来他们摊子前买饭!
番茄疙瘩汤
白桦探了探倒地之人的鼻息, 气息尚存。
白桦松了口气。只要人还活着,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这人的桌前还放着他们今日刚推出的鸡汤小馄饨和麦片粥。随着他的倒地,装小馄饨的饭碗也被带倒在了地上, 地面上汤汤水水, 场面一片狼藉。
出于职业敏感, 白桦下意识地数了数地面上小馄饨的数目, 是十个。
而他们一碗馄饨的数目, 也是十个。
也就是说, 这人并不是吃了他们的小馄饨才倒地不起的。但这人毕竟是他们的食客, 事情又是发生在他们的早点铺子里, 于情于理, 白桦都不能坐视不理。
白桦将倒在地上这人从地上扶起半个身子, 正要送往附近的医馆时,却听到围观群众中有一人在叫嚷。
“把人害成这样还想跑?”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 正是隔壁的馎饦摊老板。他乔装打扮一番,伪装成看热闹的群众, 混迹在围观百姓之中煽风点火。
馎饦摊老板原本就是凑过来看戏的, 若是轻易就让白桦将人给抬走了, 他岂不是白搭这个戏棚子了?
白桦救人心切, 倒是忘了给周围的食客去解释现场发生的事情。被馎饦摊老板这一提醒, 才想起来。
只见白桦让出身位,不慌不忙道:“请大家低头数一数,我们一碗馄饨的数量总共十个, 地上的馄饨正正好好,也是十个。也就是说, 这位食客倒地是因为自身原因,并不是吃了我们的馄饨才这样的。”
“我们做早点所用的食材都是每日集市上的最新鲜的果蔬禽肉, 大家尽管可以吃得放心。”白桦顿了顿,又道:“当然,这位伤者倒在我们的铺子里,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早点铺子虽然利润微薄,但也不是那无情之人,定是会把他送到医馆里去的。”
说罢,白桦转身,直视着馎饦摊老板,道:“若兄台当真如自己所言,尚有半分仁义之心,便过来搭把手。或者直接把身位让开,给伤者留一条生路,让我们把他送去医馆救治。”
白桦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简明扼要地表示了他们救治伤者是出于仁义,而并非食品安全问题。末了还讽刺了馎饦摊老板的假仁慈,实际上只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