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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

 

不认识,不代表以前不认识。

沈长留刚要朝她走去,下一刻他连忙拔步就追,那老妇竟然跑了!

这下更证实他的猜测,怎么可能放过。

刚听他吩咐排队买软酪的小厮从店家出来,看见自家主君跑了,不明真相的跟上。

“主君!”他在人群中高喊。

“帮我抓住她!”沈长留见有了帮手,立刻吩咐小厮帮忙。

小厮听令,连忙奋力奔跑。

那妇人见他们追上来,整个人更是慌乱不已,撞了不少路人,还掀翻了不少摊贩的摊子,造成人流拥挤恐慌。

沈长留人高腿长,小厮更是听令行事,有意邀功表现,两个大男人追不上一个妇人简直笑话。

“你这是做甚?1”

路边的群众见他们两个男人追一个妇人,以为他们欺负人,不免护起妇人来。

那妇人抓住机会,一个噗通跪下,哭得稀里哗啦,“郎君,你给我一条活路吧郎君,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我、我离了京城去,一辈子也不入京!”她一边哭诉,一边磕头,怎么看都是饱受欺凌的弱者。

路人谴责的目光看来。

被掀翻摊子的商贩围着他们道,“我东西都洒了一地,赔钱!”

“墨雨,你先抓住那个妇人,绝不可让她跑了。”沈长留一边吩咐小厮,一边对人群作揖,表示歉意。

“实在对不住,大家的损失我会赔偿,至于为何追这妇人,实因她偷了我的东西,无奈追逐。”

“你胡说,我没有偷你的东西!”妇人辩解,怎么也想不到这公子哥儿会这样诬陷她!

沈长留等得就是她这句话,“你没偷我东西,怎的见我就跑?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我……!”妇人无言以对,我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

众人目光一变,和善了许多,“大朗,这妇人不老实,你只管带走见官,我等给你作证。”

沈长留洒了银钱做小贩赔偿,让他们散去,又朝人群作揖,“多谢各位乡亲,此不过一桩小事,就不劳烦各位了。”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妇人绝望喊道,却无一人相信。那妇人被小厮捂嘴带走,人群很快散去,无人为她出头。

沈长留回到店里,面色无常地跟妻女用了这一顿酒菜,陪他们散步回家,各自回房歇息,才去见了那妇人。

沈长留来到书房,只见那妇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他。

他坐在前方,墨雨立刻为他倒上茶水,沈长留无声打量那妇人,他身居高位,一身气势压人,那妇人连忙哭求,“我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郎君饶了我吧。”

“你偷没偷我比你更清楚。”沈长留刚抬起的茶杯略有些烫手,又放了回去。“不如老实交代,你为何一见了我就跑。”

“没……没,老妇眼拙,看错了。”

沈长留目前还算耐心,“你且说来缘由,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于你。”

妇人快急哭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个小小平民,何德何能认识您这样的官老爷。”

“你怎知道我是做官的?”沈长留抓住她话中漏洞,“从头至尾没有人告诉你我的身份,你自称乡村老妪,若是没点见识,怎么猜出我的身份?”

“没、没、没有,胡乱猜的……”她连连罢手。

“胡乱猜的,那你猜猜,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沈长留耐心所剩无几,说话也越发冰冷起来。

那妇人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啰嗦着说不出话来。

沈长留将她反应尽收眼底,最后无趣起身,“看来是一场误会,墨雨,给她几两银子,算作赔偿,送出去吧。”

“是。”墨雨上前掏出钱袋塞在妇人手中,那里面的银子足够普通人家半年的花用。

“请吧。”

那妇人拿着银子有些傻眼,稀里糊涂就被送出了门,等她反应过来,再回身时,那朱门已经关闭严实,若没有主人的邀请,她再无进去的可能,最后只能离开。

墨雨亲眼目睹她离去,转回去禀报,“主君,她走了。”

沈长留吩咐他,“叫人跟着,查清楚她的身份,别盯丢了。”

墨雨打起十二分精神,“我立刻去安排。”

墨雨的效率很快。

“主君,都查到了,那妇人曾经是晋王府的旧人。”

沈长留正在执笔书写的动作一顿,墨汁污染了奏章。

他只好放下手里的笔问道,“什么情况?”

墨雨立刻汇报,“那妇人姓金,单名一个字玲,据说二十年前,曾在晋王府做事,后来不知犯了何事,被打发到偏远贫苦的地区去,永远都不许回京,这次出现在京城,是偷偷潜回看一眼病重的女儿。”

“可查到她是因为什么被赶出京的?”

墨鱼摇头,“这个暂且查不出来……只是,恐与您有关。”

沈长留沉默片刻,“人可还在京城?”

“在。”

“走,去见见她。”沈长留迫不及待起身。主仆二人急匆匆出门。

那金玲是被赶出去的,在京城并无落脚之地,只能在城郊外的破烂庙中暂且安身,要见她,只能驾车出行。

偏偏在出城的时候,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

“沈大人,您不能出城。”

沈长留掀开车帘,“出城文书一应俱全,为何不能出城?”

守城的将领有些为难,“沈大人,在下只是听令行事,您真的不能出城!”

“我的官凭路引,可有什么问题?”沈长留再问。

将领无奈道,“文书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们收到过上头下来的命令,您的确不能出去,还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继续僵持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沈长留只能退让一步,“我既出不了城,我的人总该可以?”

将领也并非不通人情,“他是您的随从,我等自然放行。”

沈长留只能忍着气对墨雨道,“你去将她接进府里来,不要让别人知晓。”

墨雨点点头,表示明白,沈长留临下车前又吩咐一句,“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墨雨立刻担保,“主君放心,我一定让她完好无损出现在您面前。”

沈长留离开城门,守城的将领也算松了口气,幸亏是个讲理的,换了不讲理的,一纸告上去,他没错也有错,必遭责罚。

沈长留没了车架,只能沉着脸走回去,奈何城门离家太远,他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家已经是日暮时分,

中途不是没想过雇一辆牛车或者马车送他回来,偏偏今日一辆都没看见,连骡子都没见到一匹。

“主君?!”墨雨看见他现在才回来有些震惊,“您一路走回来的?!”连忙要上前搀扶,一边说,“回程的时候,不曾见你。”

这种事情阴差阳错谁说的清?就像他今天,一只牛马骡子、驴,都没见到。

想到这里沈长留难免心里不平,凉凉道,“你这个月的月奉还想要吗?”

“啊?”墨雨下意识反应,回过神来,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讨好道,“那什么,主君,要不我背您进去?”

沈长留冷哼一声,甩袖进府,进了厅堂一屁股坐下,死活不愿再动了。

墨雨及为有眼色的安排了两个机灵又手巧的侍女进来给沈长留按摩,消除疲劳。

沈长留不习惯陌生女子那么靠近,打算换小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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