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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大学

 

……

思绪混乱,注意力不集中的殷厉还没到机场就出了车祸,他的车和大货车相撞,货车车头被撞歪了一部分,但殷厉却被破碎的车残骸压在最里面。

接到电话后景天差点气到昏过去,他顶着一口气,焦急地等到了回到医院的救护车,他看到了从救护车上接下来,躺在推车上伤害累累,血水渍渍的亲孙子,殷厉的脖子和下巴血肉模糊,老爷子慌忙安慰尚有一丝气息的孙子。

“小厉,坚持住,别吓爷爷。”

殷厉睁着一只眼,用尽力气也没说出一句话,景天看到他的口型,喊的是秦堇的名字。

更多的医护人员赶过来,联合起来将他以最快的速度推着进了抢救室。

景天被助理搀扶着,他痛心疾首,女儿最后一面没见到,现在他的孙子也因为自己固执的安排生命临危,也许他真的错了。

殷厉在车祸中大失血,最顶尖的医生抢救了很久才将他从地狱门口拉回来。

现在他的身体在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他右下巴连着脖颈和锁骨留下了一道可怖的正在结痂的伤痕。车祸发生时车玻璃被大货车冲击压碎,坚硬的玻璃割得太深,伤口恢复得很慢,而且要等新肉长好后才能进行皮肤修复手术,殷厉拒绝了美容手术,他不想抹掉这道疤痕。

景天也劝不动他,这场车祸之后他彻底向殷厉示弱了,这小子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要疯狠,这样也好,他不用再担心他会被自己不成器的养子们伤害。

景天一如往常来看殷厉,这里是专门设置的病房,他拖延出院时间,想让宝贝孙子多休息几天,可最近每次过来都看得见他在工作。

老爷子熟练地打开营养餐,对着病床上的殷厉温柔地说道:

“小厉,放一下,快点吃饭吧啊。”

“嗯,谢谢爷爷。”殷厉头也不抬,手里敲着键盘。

“小厉,还是先吃饭吧,这些都可以交给助手做。”

“我不放心,还有一点,马上好了。”

殷厉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性格,这次车祸之后他对自己更严格了。

过了十分钟他才关上笔记本,殷厉把放着精致料理盒的小桌子转到自己面前用餐。

“爷爷,我打算今天出院。您不用劝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殷厉不是商量,而是强势的要求,景天也只能顺着孙子的意愿。看着殷厉下巴明晃晃的疤痕,老爷子又心疼了,殷厉醒过来之后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歇斯底里地找秦堇,反而变得异常冷静,直到现在要出院了,也没有提到过一句那个孩子。

“小厉,关于秦堇,爷爷有话和你说。”

“嗯。”平淡的回应,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孩子没有按照我安排走,我的人在机场跟丢了,找不到他的消费记录和踪迹。”景老爷子硬骨头的一辈子,他心里对殷厉有愧疚,对殷厉说这些是示弱和妥协的意思。

“知道了。”

“爷爷可以帮你找他”

“不必。爷爷,以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殷厉看似平静随意的一句话,实质是在向景天表态,以后谁也没法再控制他,包括景天。

对车祸心有余悸的景天没有因为殷厉的反抗生气,反而把自己最核心最重要的生意交给殷厉管理,想让他尽快能羽翼丰满,真正接管下偌大的景家。

【秦堇】

秦堇到了机场,故意过了安检甩掉了监视他的人。

他以前偷偷下乡看妈妈的时候都有人一路从市区跟着他,好在这3年里他表现得很温顺听话,老爷子这次放松了不少的警惕,没有像以前一样安排人跟着他上这趟航班。

秦堇故意错过飞机在机场卫生间躲避,趁着航班多,人最多的时候才离开机场。他的3个身份都用不了,没办法用正常的交通工具离开a市,他果断扔掉了殷厉爷爷给的卡,秦堇出门前就带上了自己存下的5万元现金。

秦堇一路打车换车躲到了c市的一个城中村里,这次,他要待在殷厉这辈子也不可能接触的地方。

秦堇不敢再做甜点相关的工作,他实在害怕因为蛛丝马迹就被殷厉找到。

城中村里有个年代久远的小书屋在招人,老板娘看到秦堇白净的样子很喜欢,于是让秦堇在里面看店。

秦堇熟悉了新生活,和经常来小书屋的学生都能聊上几句,可每到夜里,殷厉的一切都会浮上心头,那几日的温存和情爱就像是一场美梦,他欺骗过殷厉,他再次见到自己却无条件选择原谅,他把自己当做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他却还是辜负了殷厉。

可是他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破坏殷厉的正常人生,他宁愿让他恨自己,但秦堇却在梦里无数次反悔去找殷厉,他想和殷厉拥抱亲吻,想和殷厉抵死缠绵同眠。

【殷厉/秦堇】

殷厉出院后,比以前更拼命地工作,加上景天的偏心和偏爱,他开始井井有条打理清自家的生意,才过了半年就在景家完全站稳了脚跟。

殷厉没有刻意去寻找过秦堇,他要秦堇亲自回来找他。

又过了半年,殷厉果断对秦堇的母亲所在的地方下手。

秦堇母亲经营的小店“意外”起了大火,还好消防员来得及时,人没事但店已经烧毁了。

刚刚收拾完书架想看看a市新闻的秦堇用手机刷到这条资讯的时候背后发凉,他一直很关注母亲所在地区的消息,刚好是母亲的小店,刚好是火灾,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的母亲,这是来自殷厉无声的警告,他走的时候天真以为母亲是局外人,景家再也不会去碰她。

现在的殷厉会对他妈妈出手,秦堇开始对和殷厉有关的一切都感到恐惧,可他开始了就不会轻易收手,秦堇在拨打那串熟悉的电话时手都在发抖。

和殷厉料想的相差无异,火灾的新闻才放出去一天,他就来找他了,他明明心那么软,那么胆小,却对他这么绝情。

殷厉一看到c市归属地的陌生的电话已经猜到了来电的人,压着怒意接了电话。

“喂……”

听到殷厉的声音,秦堇瞬间眼眶发酸,想起那个火灾,他又鼓起勇气开口

“求你不要伤害我妈妈。”秦堇软软的声音颤抖着,他说完这句话没哭已经是奇迹了。

“回来。”秦堇果然放不下他母亲,可一想到秦堇心里最重要的是家人,而不是他,殷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堇连夜回到了a市,通过殷厉给的短信地址来到了一个公寓,紧张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密码。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秦堇瞪大了双眼,这个公寓的房型、几乎所有的布置都和以前殷厉租给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记忆的错觉。

正当秦堇站在客厅望着熟悉的沙发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息地从背后紧紧环抱住秦堇。

感受到怀里人发抖挣扎着,殷厉在秦堇耳边暧昧厮磨,不紧不慢地说:

“宝贝,好久不见。”

明明是温柔的情话,却透露出诡异的凉意,秦堇任由殷厉强硬地掰转过身,他看见了那一张冷漠无比的脸,秦堇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内心还是被刺痛了,以前殷厉绝不会用这种表情看着他。

那条从下巴延伸进脖颈的可怖疤痕让殷厉看起来更阴鸷凶戾,秦堇被明显的伤疤吸引,他惊恐过后开始心疼,下意识就想去触碰那道粗长的伤疤,却被殷厉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手。

没等秦堇开口,殷厉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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