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趁机休夫
做为四大家族之一的朱家长子朱桓大享齐人之福之事,在整个江东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本来男子有三妻四妾是稀鬆平常之事,但是本来要被聘为妇的裘敏静,被朱桓爷爷以身子孱弱为由就从妻为妾,然后私心让自己好友的孙女刁怜成为孙子的妻子,此事应是毁婚,该是婚约无效。
裘家之所以忍气吞声,除了是裘敏静的父亲就只有一女之外,还有裘家男丁稀落的原因。
裘敏静的父执辈,全部都没有生下男丁,后来由爷爷抱了邻人三子沈敖成为裘敏静兄长,至此裘家暂时结束继承人之争,但是这争执在裘老爷嚥气那一刻,又开始甚嚣尘上。
今天,对于裘敏静而言,不仅是穿越的第二天,也是新婚的第一天,然后只要是大学生都懂什么叫二一,而对裘敏静而言,今天就濒临二一。
朱桓一张俊脸上,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眼神还不停放空,尤其对上妻子刁怜的脸时,他更是空掉。
他带着妻子刁怜和病弱的裘敏静祭拜祖先完,就依惯例要听训。
朱桓的爷爷,对于好友的孙女刁怜奉上来的茶满心欢喜接受一笑的给了红包,但是对于儿子为孙子所聘的裘敏静就爱里不搭也故意不拿奉的茶敷衍说道:「妳身子不好,我对妳没有什么指望,但是没指望也是指望,只要妳不要做出什么让修穆忧心、伤感之事便好!」
刁怜对于自己嫁过来就顺风顺水,忍不住喜上眉梢,还对于裘敏静被数落暗自窃喜。
朱桓对于妻子那反应全看在眼里,当然了,朱桓的双亲也对这个刁怜相当不满意。
裘敏静对于爷爷给自己难堪,不仅没有什么伤心反而还带着笑容的把茶盘拿回原位站的回答:「是。」
「不愧是商贾之女,还笑得出来,但是谁知道背地里想什么。」朱桓的爷爷瞪了识相的裘敏静一眼,就把红包用抛的丢到她茶盘中。
此举,表示朱桓的爷爷对裘敏静极尽蔑视。
朱桓表面没有什么表情变换,实则眼睛缓缓看了裘敏静一眼,只见裘敏静一脸无事样,像是无所谓的人。
刁怜又忍不住偷笑的看了裘敏静,对于这个不是对手的女人,决定可怜她的过日子。
站在朱桓旁边的婢女梨落,对于裘敏静那温和谦卑的模样,下意识心怜。
「爹,敏静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您夺了她的妻室之位,何以要这么待她?」朱桓的父亲脸上有着三分凶样的制止父亲。
「身子不好,将来必定无子,这是七出之一。」朱桓的爷爷怒而拍桌。
「爹,八字都没有一撇,您为何如此?我都还没说刁怜是落魄士族之女会衰落朱家,您有必要这样针对敏静吗?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朱桓的父亲一怒,眉毛就一高一低的怒瞪着刁怜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一吼。
「为了一个八字没有一撇的贱妾儿媳,你这样跟自己父亲说话?」朱桓的爷爷故意把刁怜奉给他喝的茶推向发呆放空正在想着怎么去找葳葳的裘敏静。
当热茶洒在裘敏静衣服上时,裘敏静吓了一跳的同时,有人跑了进来大声通报说道:「老爷,裘夫人的爷爷病故,裘家派了养子沈敖前来接夫人回府。」
裘敏静一听到学长沈敖,立刻眼睛一亮,而朱桓的爷爷对于亲家病故就脸色一变的问:「怎么会病故?这不是找朱家麻烦吗?」
「若不是爹一意孤行,岂会气死亲家?请爹务必给裘家一个公道。」朱桓的父亲立刻对着吓到的父亲施压。
沉默已久的朱桓母亲,立刻拿出婆婆威严的瞪着刁怜说道:「名不正、言不顺,胆敢用抢的!」
「娘,裘氏命不好,才嫁到朱家没多久母家便有此变故,这分明就是扫帚星,请娘为了朱氏一门着想,将裘氏退婚吧。」刁怜飞快地提出建议,却不知道自己这方式更惹的朱桓反感。
「住口!妳夺她妻室之位,竟敢趁人之危!」朱桓脸色无比难看的训斥刁怜,这女人有完没完?就因为爷爷护着她,就这么敢发号施令?
「裘氏就是一个扫把星,来人!」朱桓的爷爷也觉得裘敏静真是一个倒楣之人,就决定听从刁怜意见把裘敏静这女人扫地出门。
「谁敢!」朱桓表情凶悍的一吼,制止所有人上前,而裘敏静对于朱家人为她吵架完全没有什么想法和参与感,她满心欢喜的迎向穿着白衣入内的沈敖说:「兄长,您来了。」
沈敖对于朱家气氛不好,根本不想要去参与的对着裘敏静说道:「爷爷走了,指定妳继承裘家,所以妳得主持丧礼。」
裘敏静一听到继承裘家,就觉得可以脱离苦海,于是,她转过身对着还气得发抖的朱桓爷爷恭敬行礼后,就豪迈的拔掉身上的髮簪、耳环甚至是衣服,对着讨厌她的长辈说道:「朱大人,小女子自己走,休书自会送来。」
她一说完,就对着朱桓爷爷行礼,然后对着护着她的无缘公婆深深一鞠躬说:「爹、娘,万分感谢,敏静就此别过。」
「敏静啊……。」朱桓的父亲傻眼的看着这个说走就要走的孩子。
「媳妇……妳这是……。」朱桓的母亲慌了起来。
裘敏静对着朱桓的父母三拜之后,看都不看朱桓一眼就直接伸出手由沈敖搀扶起身的走出宗祠。
朱桓对于无视他的女人,表情相当的铁青又恼火,这女人……休夫?昨天看起来还会咳嗽像病猫,今天就不演了是吗?好妳个裘敏静。
刁怜对于裘敏静自己走相当高兴的假意上前要关心朱桓,才碰到朱桓的手就被朱桓用力甩开的骂道:「多言、忌妒,妳七出连犯二!」
刁怜震惊的看着朱桓。
朱桓立刻对着婢女梨落下令:「备马,我要去裘府弔唁。」
「是。」梨落立刻离开。
朱桓的爷爷震怒的瞪着朱桓一吼:「裘氏不过是妾,你岂能弔唁?」
「裘敏静是我的妻子,至于刁怜,还是依原本之意降为妾吧?若是不从,我会休了她!」朱桓对于这场闹剧已经受够了,尤其看着爷爷和刁怜不停欺负沉默的裘敏静,他觉得实在忍无可忍,因为若是不制止,他只会成为笑柄。
他一向以公平自居,若是家中有不公不义之情事,他未来何以服众?尤其本来被聘为妻的裘氏,一朝成妾,这摆明是诈婚!
他从以前就恨人欺罔和欺负弱小,没想到他的爷爷带头欺罔诈婚不说,还欺负他妻子裘敏静。
昨天晚上,他就一直在想要如何解决,没想到裘家爷爷病故,那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自然要顺水推舟,把事情归回原位。
「相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刁怜不敢相信的大吼。
「七出想再加一条?」朱桓对于刁怜那张脸相当不满的一吼。
「裘敏静有恶疾,她能祭祀宗祠?她能生子吗?现在她爷爷又过世,这难道不是一种逆德剋祖吗?」刁怜对于朱桓想要降她位份又想休了她,就相当不满的直接对着朱桓一吼。
这武夫到底是凭什么对她大小声?她再落魄也是士族之后,而他又是什么?不过就是一介荡寇校尉!
「纸笔伺候!」朱桓怒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