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又成宠妃 第97
郑湘踉跄了一下,跌在他的怀里,道:“你昨夜白天都好好的,你若是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生气了。”“你先说。”姜榕反客为主:“我瞧着你今日不畅快,你说说你为什么不畅快。”“为什么我先说,该你先说。”郑湘反驳道。“你要是不说,我也不说了。”姜榕笑眯眯道:“你难道不好奇吗?”确实有点好奇,郑湘心道。“嗳哟,竟然耍起皇帝的威风,我能不说吗?”她不承认自己的好奇心。姜榕也十分好奇郑湘为什么不开心,于是侧耳聆听。郑湘环视一圈,见只有二人,才扭扭捏捏,言辞含糊道:“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自己了。”“哪点不像?”郑湘眼睛眨了眨,期期艾艾道:“就是不像了嘛,哎呀,就是……就是……该你说了。”姜榕笑着对外面叫道:“来人,拿一壶酒并几碟果菜来。”郑湘忙推开他,站起来,道:“怎么想起喝酒了?要果酒。”最后一句是对着外头伺候的宫女说的。姜榕道:“你现在不是很讨厌酒味了吧。”这是姜榕在几次宫廷宴会上观察到的。郑湘点头,但是告诫道:“不许喝醉,我最讨厌醉汉。”姜榕朗声笑道:“自然。”宫女很快送上一桌酒菜,并一壶桃子酒。郑湘和姜榕坐下来,姜榕为她斟了一杯,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郑湘年少时喜欢喝一些果酒,但后来极讨厌酒味,这两年才慢慢能闻得了酒味了。“请。”姜榕笑道。“请。”郑湘狐疑。 夜谈郑湘敢打赌,姜榕和她一样,性子里没有半点浪漫的情调,别人花晨月夕,他俩想着的是饮食男女。只是……郑湘环视一周,数座鎏金的烛台燃烧着红烛,照得殿内明亮如昼。桌案上放着荷叶式、莲花式、海棠式、蕉叶式等盘碟,比盘碟更可爱的是里面的食物,精致得就像只能看不能吃似的。泛着霞光的桃子酒在水晶壶中就如天边的一抹朝霞,窗户大开,抬头就能看见半空的银月和桃树花影。四周寂静无声,宫女寺人想必躲得远远的。两人对坐,郑湘喝了一口,就放下,疑惑道:“你又做什么鬼?”姜榕一饮而尽,倒了一杯,道:“你继续说。”“说什么。”郑湘又喝了一口酒,思绪被打断,根本想不起刚才说什么话了。“你为什么觉得你不像你。”姜榕直指重点。郑湘思绪回来,言辞不清道:“就是当了皇后和之前不一样了。”“你就做了一年的淑妃,与之前有什么不一样了?”姜榕奇道。郑湘被逼得急了,出口道:“就是皇后,皇后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和……和我想的有出入……皇后就像一个模子,该怎么做,它都有个范……哎呀,我说的是什么,你肯定听不懂……你不要说话……你也不许和别人说……”这话听起来颇有几分郑湘嫌弃当皇后的感觉,其实她超喜欢皇后的权势和礼法上的优势。郑湘语无伦次,连喝了几杯酒,脸上泛着一层红晕:“你听不懂,不能怪我没说。”然而,姜榕不仅听懂了,而且还感同身受,不由得生出两人合该是夫妻的感慨。他感慨完,又生欣喜,将以往的郁闷全部散去。“你怎么不说话了?”郑湘问。姜榕突然笑着逗她,道:“不如你不当这皇后了如何?”郑湘的眼睛瞬间圆睁,立刻出声道:“不行!”皇后这个位置,她不能失守。说罢,目光如电地扎向姜榕,她抱起手臂道:“我这个皇后,虽然不如史书上的贤后,但也无过,又有二子一女,你不能废了我。”姜榕闻言连忙摆手,他从未想过废后,道:“我要是废后,除非我这个皇帝先废了。”说完,怕郑湘不信,又向上天起誓:“我若废后,天打雷劈。”郑湘这才放下手臂,冷哼一声,道:“你拿这个吓人,脑子有病吗?”姜榕讪笑一下道:“随便问问……”原来不止他一人这么想,皇后之位之于郑湘,犹如皇帝之位之于姜榕。郑湘斥责道:“这能是随便问问的问题吗?”“哈哈,我错了。”姜榕指天发誓:“你永远是皇后。”“呸,我还能是太后呢。”郑湘瞪了一眼姜榕道。姜榕为郑湘斟酒,道:“向你赔罪。”郑湘哼了一声,喝了,道:“你说说我当皇后的优点,说得我高兴了,我便不和你计较。”姜榕放下杯子,低头凝神。
郑湘催促道:“我这么多优点,你随意找几个,不用分什么先后次序。”姜榕:“……直率可爱?”“这和皇后有什么关系?”“直率可爱的皇后更令人喜欢敬佩。”“姑且算是。下一个呢?”“知人善任……”宫中庶务交给周贵妃打理,周贵妃也打理得井井有条,算是知人善任。“见微知著,机敏善断……”两小儿刚有对比的势头,直接提议册立太子,掀了散布流言的战场。“善良聪慧、贤惠大方……”郑湘听得认真,见他词穷了,才挥手道:“罢了,就你那水平,说这么多已经是难为你了。”姜榕松了了一口气,连喝了几杯酒,待再要倒时,发现壶中早已没有了酒,还想开口再叫,嘴里就被塞了块糕点。“你难道想喝醉不成?”郑湘打了个哈欠,语气中带着埋怨道:“睡觉睡觉,说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东西,睡觉。”姜榕将糕点咽下,道:“我叫人打……算了,我来吧,你去睡吧。”说着姜榕将杯碟壶盏一股脑地摞起来放到外室,然后就着殿中的水盥洗。等他回去时,郑湘也盥洗完,松了头发半躺在榻上。姜榕在她身边躺下,只听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生气呢?”“……我发现自己是个傻子。”姜榕话音刚落,郑湘猛地转过来摸着他的额头道:“别真傻了。”姜榕推开郑湘的手,笑道:“别,我不过说你一句,又是发誓你才信,可别再咒我了。”“谁在咒你?尽瞎说。”郑湘当然不承认,她眼睛阖上,道:“我睡觉了。”姜榕却睡不着了,推了推郑湘,笑道:“我睡不着,你别睡啊……”过了两日,是大朝会,杨约等人果然率领群臣请立太子,姜榕应下,择三月二十七这个良辰吉日册封太子。圣旨已下,姜灿就差了仪式,这太子之位就圆满了。“我跟你一块儿去。”姜榕见郑湘换了衣服,忍不住道。郑湘没好气道:“走开,你不知道我安排一次皇后出游多费心?再加上你,我疯了才会这么做。”姜榕突然眉头一挑,道:“你有没有发现你态度是不是嚣张了。”“天打雷劈……”郑湘幽幽地盯着姜榕,这是他前两日发下若是废后的誓言。姜榕住口了,他倒不是怕天打雷劈,而是出尔反尔不好。“娘娘,我好了,咱们一起去。陛下,你也在啊,参见陛下。”周贵妃看见姜榕草草行了礼,然而对郑湘笑道。“你也去?”姜榕奇道。周贵妃道:“我知道这个事,想着既然娘娘出宫,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厚着脸皮跟去。”姜榕无奈道:“行吧,早去早回。”“阿娘,我也好了。”小鱼穿着红色的骑装从后门跑进来。周贵妃弯腰抱起小鱼,道:“小鱼和周娘娘坐一起好不好?”“好。”小鱼乖巧道。姜榕:“……小鱼,你和爹留在宫中好不好?”“不好!”小鱼将头一扭,趴在周贵妃的肩膀上。“小没……”姜榕刚出口,就接收到两个人不赞同的目光。金珠将阿宝抱过来,郑湘接过塞到姜榕的怀中,道:“这个小的留在宫中陪你。”她们分明是嫌弃阿高年纪小,容易哭闹,才不带他的吧。姜榕抱着幼子,目送三人离去,然后低头瞧了眼吐泡泡傻乐的阿高,叹了口气,道:“咱们爷俩被抛下喽。”姜榕在金珠胆战心惊的目光中,将阿高抱到宣政殿,陪着自己处理政务。周贵妃和郑湘坐到一辆车上说话,感慨道:“我许久未出皇宫了。”郑湘心虚,前年的木兰离宫是她要姜榕只带她自己去,去年呆在皇宫是因为她要临产,说起来周贵妃这两三年没出宫确实和郑湘有关。“我也未出过皇宫。”小鱼学话道。周贵妃乐得揉着她的头发,道:“你去过木兰离宫,只不过你年纪小,不记得罢了。”郑湘问:“周姐姐,你打过马球吗?”周贵妃摇头,她幼年家贫,连捶丸都是小花小鱼教她如何玩的。年纪大了后,受制于身份,连骑马也是后来学的,学的也不太好。“我爱看打马球。”周贵妃笑着揶揄道:“难道你要下场?”郑湘点头:“看着她们打马球,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