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英姐是最爽的 第13节
不过,听别人说潘翼瞳的腿疾是后天形成的,而且她十分温婉优雅,举止间落落大方,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英媂拱拱手示意,然后她就被身旁那只狻猊纠缠住了。潘翼瞳的这只神兽,样貌外表和岩莫拂那只基本相同,不过这只体型要略小一些,而且不似小波憨傻,更像她主人一样聪明稳重。
狻猊一直绕着英媂转圈,时不时的还想往她身上扑,热气腾腾地大嘴冒着腥臭,英媂不得不后仰着脑袋推开它。
潘飞云呵斥:“小七,不许放肆!”
被制止的小七十分不甘心,哼哼唧唧地摇着那满头的长卷毛示意,潘翼瞳见它状态有异,便说:“英媂,小七应该是在你身上发现了什么,神兽嗅觉灵敏,你看看身上是不是带了让它兴奋的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英媂站起来将浑身上下搜摸了一遍,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小七兴奋的,又弯腰脱掉鞋子查看。
结果她这一弯腰,小七更加激动了,直接张开大嘴朝她脑袋咬去。
仆人们赶紧将小七拉到一旁,潘翼瞳眼尖,她指着英媂的头发问:“你辫子上的发卡有异样,从那里来的?”
“什么发卡?”英媂疑惑地往头上摸去,她这人从来不带什么珠宝装饰,一根布条缠住马尾,半个月都不带散,哪里需要发卡这种多此一举的东西。
手顺着蓬乱的发丝摸到了辫子根部,在那里,她果然抓到了一个外硬里软的异物,巴掌大小,浑身冰凉,并且还在动!
“咦!~”英媂迅速将其扯下摔在地上,小七咆哮着冲上来,用毛绒绒的厚爪子按住制服。
几人好奇地围过来观察,一只好似蜥蜴的磷片生物,正拼命挣扎着想摆脱束缚,它正头顶上还冒出一截白牙似的犄角,眼睛绿莹莹,实在奇怪得很。
“这是什么?”英媂问。
大家疑惑地看向她,明明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咋还问起别人了。
私奔?
小七用爪子拨弄着地上的蜥蜴,试图与其玩耍,但面对身躯庞大的狻猊,蜥蜴怕得要死,拼尽全力地朝英媂爬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眼瞅着那光溜溜的蜥蜴向自己奔来,英媂吓得急忙后退,她这人最讨厌滑不溜秋的鳞片生物了,更别说那蜥蜴还总想往她身上爬。
英媂一脚把不明物踹飞,小东西落地后居然还吱呀尖叫了一声,小七以为英媂在玩抛物游戏,开心地加入进去,一时间蜥蜴追英媂,小七追蜥蜴,仆人追小七,屋里人仰马翻闹得不可开交。
折腾了半天,最后英媂忍着膈应将那蜥蜴抓手里,闹剧才停下来,小东西被攥着反而安生许多。
潘翼瞳发觉出了异样,她迟疑地说:“这东西生的奇怪,不似人间的动物,倒有可能是只神兽!”
神兽!英媂一惊,不由地回想起在昆仑仙境的最后时刻,当时她感觉地动山摇然后就眼前一片黑,等回过神时,身体已经回到了人间,难不成这东西是从昆仑仙境里带出来的?能带出来的也只有蒲牢兽了。
潘飞云点点头道:“有道理,神兽认主,你看它一直追着英媂跑,必然是将英媂当成主人了!英媂,你可有什么印像?”
其实大家都没把这玩意往神兽蒲牢身上想,是因为这只蜥蜴和传言中的差别太大。蒲牢在仙境里有无穷无尽的灵气可吸收,所以示以众人的样子十分丰俊壮美,谁曾想它会因为要生吞英媂,结果阴差阳错地被带到人间,而凡世空气中灵力稀薄供应不足,导致它的身子瞬间萎缩,最后只能化成巴掌大小,张嘴卡在英媂的头发上。
为了减少众人的猜疑,英媂不得不打哈哈道:“是的,定是我回程的路上招惹到了些小怪,这家伙估计混在其中,不小心被收编了,嗯待我回去细细察看”
话不多说,英媂抓着蒲牢兽飞奔回自己的破屋。
养神兽对修仙者来说那比养孩子还费劲,这玩意都是从小训练的,每只神兽的食谱都不尽相同,养好了能保你一世安稳,养不好那能折腾你一辈子。
英媂也很喜欢这种实用型宠物,但她想要的是类似于狻猊那种,能骑的,漂亮的,关键是要毛茸茸的大家伙,而不是这种丑了吧唧的磷片冷血生物。
“咦~跟个瞎虎子一样”英媂撇着嘴,一脸的不满意。
她把蒲牢放桌上,结果小东西很没安全感,刚放下就拼命朝英媂身上爬,还老喜欢往衣服里面钻。
和任她摆布的仙器比起来,神兽简直鸡肋得很,英媂把蒲牢搁脑袋上道:“瞎虎子,你还是在头上戴着吧,这样至少我看不见你那丑样。”
虽说神兽没取得她的满意,但龚喜那边却成功将花稻和阿鸾劝和了,见伙伴又能像以前那样聚在一起说笑,英媂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趁着空暇时间,龚喜邀请大家去乡下参加她堂妹的婚礼。
龚喜的堂妹叫小鼓,比龚喜小四岁,俩人儿时经常一起玩,关系十分亲密。
对于这次的婚礼,小鼓其实不甚满意,她虽说不如表姐那样可以去仙门进修,但本人心气很高,原打算随龚喜出去做生意,没想到父母私自收了男方家的彩礼,强迫小鼓嫁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龚喜之所以让英媂她们一起去参加堂妹的婚礼,事实上还是抱着一丝歹念,她想悄悄说服堂妹,让姐妹们帮助小鼓跟着自己私奔逃走,反正她已经计划好了将来,能带堂妹离开粪坑,也是在行大善。
四人带了贺礼先来到堂妹家,农村的房屋不似门派的豪华,大都是泥巴与草石垒建的,小小的房间要挤下五六口人。
小鼓被一群长辈围着梳妆打扮,她明显还很稚嫩,带着婴儿肥的脸庞鼓鼓囊囊,净面的婆子用一根棉线,在她脸蛋上来回刮弄,那些代表着少年的绒毛,就这么被缠了个干净。
英媂觉得很新鲜,便站旁边端摹起来。
飘着香气的□□,跟糊腻子一样遮掩住了冒头的青春痘,抹粉的妇人动作十分粗鲁,小鼓紧闭着嘴和眼任她揉捏,等涂完后,一个白得发光的馒头人代替了生动鲜活的女孩。
鲜红的胭脂涂上干裂的嘴唇,黢黑的碳粉描摹出细细的弯眉,把抹满桂花油的长发盘到头顶,金银首饰全部插在云髻上,将脑袋收拾好后,小鼓仿佛真得换了个头。
英媂还未感叹此技术的神奇,门外的嫁衣便搬了进来。
之所以说搬进来,是因为那套喜服很大又很贵,上面绣满了百鸟朝凤图,对于普通人来说红灿灿的嫁衣一生只能穿一次,所以大都是租嫁衣穿,为免赔钱便格外珍惜。
里三层外三层裹严实以后,小鼓像个娃娃般盛装打扮坐在床上,按着习俗,从现在开始,新娘子脚不能沾地,送亲的人还会把她的鞋子藏起来。
龚喜一直想跟小鼓商量自己的计划,可人是来了一波又一波,根本找不到空闲的时候。
时间来到中午,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进了村,经过一连番的堵门围截拼酒散钱后,小鼓终于哭哭啼啼地拜别父母,蒙上盖头被新郎背走了。
龚喜她们是送行的人员,跟着轿子走了五里地,终于到了新郎的家里。
和哭天抢地的女方家比起来,新郎家张灯结彩宾朋满座,办事的群众全都喜气洋洋,好似打了一场胜仗般。
轿子抬到大门口,一个嘴边长痦子的喜婆大声吆喝着吉祥话,鞭炮声将新娘子迎下轿,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跨过门前的碳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