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文珊立马吩咐季妈:“去,把孙医生请到这里来。”
越珒半路拦住孙医生道:“请先看这边。”
季妈急道:“孙医生,太太请你过去呢,那边受伤的可是陈家小姐,耽搁不起。”
越珒脸色一沉,道:“要说陈家小姐 ,这边躺着的也是陈家小姐,你这个老妈子似乎老糊涂了吧!”
越珒脸色一沉,道:“要说陈家小姐 ,这边躺着的也是陈家小姐,你这个老妈子似乎老糊涂了吧!”
季妈撇了撇嘴不敢顶撞,朱丹扯了扯他的衣袖,挤眉弄眼道:“算了,让他去吧。”
陈治桦却道:“孙医生你还愣着干嘛,按照顾先生说的办!”
孙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利索地替朱丹处理伤口,顾越珒立在旁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盯的他拿镊子的手微微发抖,仿佛身后有把枪抵着他似的。
季妈一跺脚,气道:“先生,你就忍心看小姐受罪!”
陈治桦冷冷道:“哼,她那是自讨苦吃。”他这话是说给顾越珒听的,他看得出来,顾越珒对朱丹有心,如此他心里更是偏向她去了。
文珊抹泪道:“表嫂表哥,你们要替我做主啊,我嫁进来的时候你陈治桦一无所有,不仅如此,还欠着外债,是我倒贴嫁妆助你翻身,我倒也不求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你也不能过河拆桥啊!”
陈新国站出来斡旋道:“容我说句公道话,治桦这些年待你们母女不薄啊,一心一意都为了这个家。据我所知,这孩子是你们结婚之前的事,那就是个意外,治桦现在愿意认这个孩子,也是说明了他心善,有责任心啊,作为妻子你该体谅他的难处,何苦为了一个孩子闹到这步田地。”
阮梅走过去替文珊揩了揩眼泪,嘀咕道:“谁说不是呢,弟妹,咱们女人不能太较真,要一个男人一辈子心都放在你那儿,比登天还难哩!你可别再闹了,你仔细把他闹跑了!”
朱丹厌烦了哭哭啼啼,堵住耳朵,等到孙医生一替她包扎好,立马对顾越珒请求道:“顾先生,能不能烦请你带我离开此地。”
顾越珒歪了歪头,皱眉道:“主角走了,这戏还怎么唱?”
“好好一出花好月圆硬是唱成了秦香莲,你瞧,眼下陈太太才是主角。”
顾越珒想到家里的十二位姨娘,无奈笑道:“女人多了的确是麻烦。”
朱丹瞪了瞪,他又道:“没有也不行……咳,直接送你回家吗?”
朱丹一想到回去姆妈指定问东问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努着嘴道:“我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
“好,你待我去和你爸爸打声招呼。”
听她要走,陈治桦连忙走过来安慰道:“朱丹你听爸爸解释,好好的一个宴会闹成这样,我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我想我呆在这儿只会让你的太太和女儿更加生气,她们一时不能接受我是可以理解的。”
“脚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
“行,那顾先生就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朱丹了。”
“放心吧陈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好好,你们慢走。”
“好好好,你们慢走。”
顾越珒拎着鞋子,把她抱上了车,小心翼翼不去碰到她的伤口。司机已经是惊得闭不上嘴,露着微龅的上牙,偷瞄着后视镜问道:“大少爷,我们去哪儿?”
“去公寓。”
车停在诺曼底公寓的路边,朱丹探出头看了看,道:“你怎么把我送回来了?”
顾越珒不答,下车把她重新横抱在怀里,任凭她蹬着晃着也不撒手。一进公寓大厅,电梯员笑道:“哟,顾先生好久不见啊。”
朱丹立即把脸埋进他的西服里,不敢吭声,听见铁栅栏哗的一拉,又埋得更深些。
电梯员谑笑道:“这还是第一次见您带女朋友回来。”
顾越珒喉结一滚动,笑着道:“是的,以后要常见的。”
朱丹暗暗拽着他的领带,越扯越用力,电梯员察言观色道:“唷,顾先生你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顾越珒摇了摇头,笑着下了电梯,贴在她的耳边沙哑道:“你要谋杀我?”
朱丹松了手,昂起脸看着他紫红的下颏,嚷道:“放我下来。”
“不行。”
“那你把我放在家门口就行了。”
“那你把我放在家门口就行了。”
“你家?”顾越珒向前踱了几步,道:“钥匙在左边口袋里。”
朱丹狐疑着把手伸进他的西装裤口袋里一阵摸索,摸出一串钥匙扣,叮铃叮铃作响。
他笑着指挥道:“努,那把银色的,开门。”
朱丹将信将疑的将钥匙插进锁眼里,门果然开了,诧异道:“这是你家?”
他将她轻放在沙发上,叉着腰道:“嗯,不然呢?”
“这是几楼?”
“四楼。”
朱丹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家住在我家楼下!”
顾越珒松了松领带道:“准确说,这里不算家,算是我的避难所。”
“避难?避哪门子难?”
他又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口道:“一个陈太太都闹得天翻地覆,我们家,十二位姨娘共处一室,那戏唱得才叫精彩。这房子平日里都是闲置着,一旦家里吵得不得安宁,我就偷溜出来躲个清净。”
朱丹抬手摸了摸沙发和茶几,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崭新的一般,屋内的盆栽绿的绿红的红,葳蕤蓬勃,比她活得还要好些,问道:“你这避难所窗明几净,有人来打扫吗?”
朱丹抬手摸了摸沙发和茶几,一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崭新的一般,屋内的盆栽绿的绿红的红,葳蕤蓬勃,比她活得还要好些,问道:“你这避难所窗明几净,有人来打扫吗?”
“我们家的老妈子每隔一段时间过来做做卫生。”
朱丹撇撇嘴道:“少爷就是少爷,避难了还有老妈子跟在后面伺候着。”又见他忽然在解手表,接着是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慌张道:“你……你干嘛?”
“实在是热,你不热吗?”
朱丹犟嘴道:“我不热。”
顾越珒笑着坐到了沙发上,手臂支在沙发背上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另一只手去揩她鼻尖的汗珠,揭穿道:“还说不热,要不要把披肩脱掉?也好凉快些。”
朱丹也不知自己是热还是什么,整个人蓦地发烫起来,脸红成了蜜枣,盯着他袖口的纽扣,吞吞吐吐道:“不……不用了,我真的不热。”
顾越珒笑着起身去了卧室,抱着一台电风扇依在门框,戏谑道:“当真不热?”
朱丹看出了他是诚心要戏弄自己,拨了拨额头的汗珠,拉了拉披肩道:“顾先生,心定自然凉,你心浮气躁不行。”
他把电扇放在茶几上,对着自己吹,他的头发抹了太多的头油,强风拂过竟也纹丝不动,自嘲道:“不得不佩服你啊葛小姐,心如止水,我就不行,我现在是一锅沸腾的开水,你看看我的头顶,在冒烟没?”
朱丹不接他的话,只是望着他,隐约在笑,笑他红着的脸。
越珒也笑,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脸旁,风把他的声音吹得颤抖,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耳朵里吹:“我真高兴你是陈先生的女儿。”
“我总得是某人的女儿。”
“但如果是陈先生的话,我想,他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