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阮阅见路长易不在,忍不住嫌弃说:“你怎么就没死呢。”
茶漫漫突然停下,看着还在往前走的阮阅,试探问:“是你告诉周尘萧我在这的?”
阮阅转身,一脸怒容:“你污蔑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你在这里?!”
看他生气,茶漫漫忍不住后退两步,怀疑说:“你把他喊来,对你也不是没好处,我死了,你得放鞭炮庆祝。”
“我没有!”
茶漫漫看他,阮阅眼神躲闪。
如果茶漫漫死了,他不仅会放鞭炮庆祝,还会摆大席吃上三天三夜。
“你怎么不敢看我?”
阮阅轻咳一声说:“我确实会庆祝,但我绝对不会找人来杀你,何况不是我的话,你早就死了。”
“什么意思?”茶漫漫迷茫看着他,“你不是说是路长易救的我?”
“是,但尊上是我喊来的。”
茶漫漫半信半疑看他,阮阅受不了她怀疑自己,烦躁说:“行了,都和你说,尊上说过让我看好你,要是我出事了,我也有责任。”
茶漫漫点头,是路长易吩咐的话,那就对了,若是说是阮阅自己想做的,茶漫怎么也不可能相信。
阮阅揉了揉头发,嘀咕说:“我都没怀疑你,你还敢怀疑我。”
“你没?”
她刚醒来的时候,阮阅还怀疑周尘萧杀她是不是做戏。
“……”
“你管我!快走!”
丢下这话,阮阅转身快步走,似乎是想甩下她。
茶漫漫只好跟上,心里对周尘萧的事越发疑惑。
周尘萧到底想做什么。
没多久,茶漫漫跟到了藏书阁。
藏书阁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最上面的书甚至看不到书名。
路长易站在前面,一挥手,四处亮起了橘色的光,有一瞬间,茶漫漫以为她走进了什么古老的地方。
路长易淡声说:“想学什么,自己选。”
茶漫漫一边看架子的书一边往里面走,突然瞥见一本残破的书,似乎一碰就会化成灰。
她好奇拿出来,封面的字迹磨得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
翻开第一页,似乎是画了一只什么,可惜太模糊了,看不清。
茶漫漫眯着眼想看清是什么,黑漆漆中闪过一抹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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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漫漫一愣,揉了揉眼睛,再看,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并没有什么红光。
眼花了?
茶漫漫奇怪,把书放回架子上。
她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书架倏地倒下。
茶漫漫一惊,猛地往前面扑去,险险被偌大的架子砸中。
书籍和架子一起落下,扬起一大片灰尘。
茶漫漫咳着挥开眼前的灰尘,雾蒙蒙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她这边走来。
“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它自己倒的。”
那么大的架子,她就是去推也不可能推倒,何况她是真的没有做什么。
阮阅冷声说:“你要是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就倒?”
茶漫漫欲哭无泪,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倒。
她只是拿了一本破烂的书下来看一眼,甚至什么名堂都没看出来。
“忘了说,有的书籍是有灵性的。”路长易云淡风轻解释,一点也不在意这烂摊子。
茶漫漫微微眯着眼,小心从一堆书上走过,说道:“那本书,我找出来给你看。”
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路长易没说什么,看着她在书堆中间穿梭。
阮阅看好戏说:“那么多书,找得到就奇怪。”
茶漫漫充耳不闻,继续找。
找了片刻,茶漫漫停下,拍了拍手里的灰尘说:“有灵性的话,我喊一声有用吗?”
她看着路长易。
路长易说:“你试试。”
茶漫漫轻咳一声,试探喊:“破书?”
路长易:“……”
阮阅:“……”
茶漫漫见他们无语看着自己,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那本书叫什么。”
路长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茶漫漫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叹气,准备认命慢慢找的时候,突然一道红光从书堆中钻出,咻的一声到了茶漫漫面前。
红光里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茶漫漫缩着脖子,瞪大眼睛。
那红光在她面前停留了片刻,紧接着飞窜到屋檐下。
三人抬头。
茶漫漫疑惑看着在空中越来越亮的红光。
“不好。”
茶漫漫迷茫看向路长易,紧接着感到头顶一阵发烫。
路长易眨眼间就到了她面前,像一阵风一样把她卷了出去。
路长易一只手揽住茶漫漫的腰,茶漫漫痛得止不住倒吸气,伤口一定裂开了。
晕头转向之间,路长易把她放下,转身对跟着他们出来的阮阅说:“带她回去。”
茶漫漫愣愣看着顷刻间就成了火海的藏书阁,红光照得她脸色发白。
路长易没有半点停顿往藏书阁里走去,茶漫漫下意识上前跑了两步,想要把人拉住。
阮阅察觉她动静,用力攥紧她胳膊,黑着脸说:“你还好意思过去拖后腿?”
“我、我想帮忙。”
“我都做不到,你能帮什么?”阮阅冷笑,“不是你,也不会这样。”
阮阅强硬把茶漫漫拖回了房间,发泄般用力把她甩进屋里。
茶漫漫刚摔倒就站起来,着急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不知道。”阮阅不耐烦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茶漫漫拉了拉门,门缝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小阵法。
阮阅把她关里面了。
茶漫漫没办法,只能回到屋里。
她脱下外衣,纱布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
她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伤口本来开始痊愈了,结果今天这一折腾,伤口直接裂开了。
一圈一圈把纱布解开,剩下最后两圈时,茶漫漫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纱布和肉粘在一起,轻轻一动就疼得厉害。
茶漫漫咬牙撕开,伤口的血缓缓流出。
她连忙拿起一旁干净的纱布,重新把纱布缠上。
刚穿上里衣,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阮阅一边走一边说:“你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
说到一半,他瞪着眼,手里的食物哗啦啦掉下,他指着茶漫漫,支支吾吾说:“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害臊?”
茶漫漫瞥了他一眼,没任何反应,依旧不紧不慢把衣裳穿上。
“我就是换个纱布。”
血黏糊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这才不得已换了纱布。
而且她已经穿上里衣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都不觉得哪里不妥,他倒是先不自在起来。
都是几百年的鬼的,搞得好像没见过世面的黄毛小子一样。
茶漫漫在万丈宗的时候为了省事,时常去河边洗澡,也没人会去看她,大家都忙着修炼——也有可能是后山太偏,没人去。
茶漫漫看着洒了一地的食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