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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销蜡

 

一位nv郎念过的诗,看着风荷的衣摆,温温吞吞地念来——“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

她没有念过书,却也知道明月皎皎,许多人都喜欢西湖的月,她想,他也会喜欢的。

风荷将她的诗接了下去,“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

“星星,也很好看,像哥哥的眼睛。”

风荷笑着贴到她耳畔,说了个秘密,小玉的眼睛蓦然一亮,想再说些什么,然而风荷却被他的哥哥拉走了。

“哥哥?”卫漪一听到这声“哥哥”,心里又酸又涩,把她x口披风的系带解开,又重新系了个结,生y道:“风大,弟弟不要着凉了。”

风荷这才想起一直只有自己在说话,便向祖孙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兄长,小玉,你也可以叫他哥哥。”

小玉低着头,轻声道:“兄长好。”

风荷拍了拍卫漪的手,坐到小玉身边去,问她下雪时这湖会是什么模样,小玉说下雪时水和天一样的白,风荷又问春夏时是何模样,小玉说春夏的湖是一块绿玉。

最后船靠了岸,两人才依依惜别。

小玉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想着皎皎明月、历历繁星,又想起她们两人的秘密,“我不是哥哥,我是姐姐,还有我的眼睛,明年春天就能看见了。”

来时金钏霞枝,寥寥数日,凄雨便将残馥摧败。风荷一早与客栈的掌柜道了别,上了马车,悠悠行了片刻,在繁华的街心停下,车夫在外边道:“郎君,我们到了。”

这一趟行程卫漪并不曾提过,风荷却并未觉得惊讶,见他许久不言,便主动牵住他的手,温然一笑,“哥哥,我们过去呀。”

那是杭州城最负盛名的一家医馆,坐堂的老大夫誉满杏林,自有回春之术。

看过风荷的眼睛,却摇头叹气。

风荷笑道:“先生觉得已是山穷水尽?”

“老夫心笨手拙,郎君再往别处再走,也许便能寻到柳暗花明了。”

风荷回首向卫漪道:“哥哥,我们去别处再看看吧。”

她并未过分失落,仿佛看见或看不见都是寻常事,她走在前面,步子轻快,偶尔侧身与他说话,浅青se披风的衣摆便随之漾出一道柔波。

“哥哥,你说我们到江陵时,是不是能见到雪?”

“是……”

她装作没听见他声音中的哽咽,自顾自柔声道:“再过些时日,江宁也该下雪了。”

一月之后,两人到了江陵,恰是大雪那日。

是时乱云垂暮,风催天寒,然并未落雪,听舟渡的老翁说,今冬是暖冬,雪来的晚,郎君若要观雪,还须等上半月。

因着天寒风急,两人只在正午时去深街窄巷中走一走,其余的时间都躲在客栈里,围着红泥火炉煮茶,一晃便是数十日过去。

这日午后,风荷裹着毛茸茸的青se斗篷从外面回来,扑进卫漪怀里,她抬起头,眸中若有繁星,惊喜道:“哥哥,方才我听楼下的一位阿嬷说,城东有家医馆的老大夫,弘化年间曾在g0ng中任太医令,那他岂不就是师父的师父,是我的师公?”

他乡遇故知,可真是一件喜事。

卫漪见她神采飞扬,温柔地牵住她的手,道:“也是我的师公。”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去见他!”

风荷拉着他,风风火火地赶往城东,拜见过那位老大夫后,风荷欣喜问道:“老先生在g0ng中医署时,可认得一位名唤关遥的nv医?”

那苍颜白发的老者闻言似有一丝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风荷心一凉,复又问道:“先生是弘化几年的太医令?”

他喏喏不答,风荷心下便了然——这哪里是她的师公?分明是个骗子!

当即转身便走,她气愠心燥,步子迈得急,险些撞到旁人,卫漪连忙轻声去哄:“nv郎不气,我们再不见他了。”

风荷委屈,“哥哥,方才我是真的很高兴,我还想着,若能给师父捎一封信回去,她一定也高兴,谁知竟是个招摇撞骗的!”

她神情低落,伸出双臂,可怜兮兮道:“哥哥,我好难过,抱抱我吧。”

卫漪再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将她抱住,“不要怕,我会一直在。”

卫漪背着nv郎离开了医馆,来时天尚晴,这时却飘起了软白轻絮,冬宜密雪,有碎玉声,日暮天寒,长街两畔门扉禁闭,青石上留下浅薄的行人足迹。

风荷把斗篷往两人身上裹了裹,喃喃道:“没关系的,哥哥,江陵还有好多医馆,我们去别处,一家一家地看,还有好多,好多呢……”

十二月初,寻遍江陵,未果。

往洛yan,又一程风雪,未果。

遂辗转至汴京。

舟车劳顿,风荷在汴京的客栈睡了两日,才略养足了些jg神,明瓦窗外风雪声簌簌,卫漪还在她身边睡着,风荷去0他的脸,顺着眉骨,向下,触到一片cha0sh。

小笨蛋,你又在偷偷哭了。

她想起许久前的那个秋夜,他吻着她的眼睛,声音哽咽,一遍又一遍地说:“姐姐,我会让你看见的……”

这小郎君,好笨,以为她睡着了,才敢将心事说出来。

彼时她的耳朵还只能听见一点声音,忽近忽远的,似是在窗外,似是在帐中,又好像和满帘的馥郁花香混在一起,成了一道瘦影,她只碰一碰,便觉满心酸涩。

山水重重,天高路远,从江宁到汴京,他寻遍四处名医来为她看眼睛,她却只想r0u一r0u他的脸,告诉他:小郎君,心病,也要治一治呀……

汴京风雪太盛,两人已无心再四处游玩,每日只待在客栈中围炉取暖。这日傍晚后,风荷实在无聊得紧,便提出要教卫漪写字,唤客栈小厮送了笔墨来,将透着竹香的纸平铺在案上,以镇纸压住。

风荷提笔蘸墨,侧首笑言:“你要先学什么字?”

“nv郎的名字吧。”

“可真是巧,师父法,甚至在撕咬之时会让他感到疼痛。

他把她放在了桌上,轻轻分开。

“不亲了吗?”

他将额头贴上了她的,像只幼犬似的,蹭了蹭。

“这是用饭的桌子。”

她问道:“你要在这里吃掉我吗?”

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荷包,“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她将东西倒在手心,是一枚银制的小铃铛,缀在细长的红线上,她撒娇道:“我们玩这个好不好?”

nv郎将那红线在手指上饶了几绕,随后去解自己的衣裳,露出莹白漂亮的锁骨,浅桃se的抹x。铃铛声细细碎碎,清越灵动……

他倏地按住了她的手。

似是急切地,将她的衣裳穿好,将铃铛从手上取下,又装回荷包,塞进她怀中,铃铛停了,而他的眼尾覆着一层凄然的红。

离去的脚步也带了几分急切。

风荷坐在桌上,轻轻垂下眉。

外边正好有客栈的小厮来敲门,道:“方才见两位郎君回来时身上沾了雪,掌柜的便让我送了两碗热粥来,郎君早些用了,暖暖身子。”

风荷从桌子上下来,开门道了谢,小厮将食盒递给她后便离开了。

那粥是用红豆和糯米细火熬的,又添了红糖,装在白瓷的碗中,se泽莹润,软糯粘稠,风荷略尝了两口,朝着屋里道:“哥哥,你若再不来,我把两碗全都吃掉了哦。”

“哥哥,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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