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针对
宋海生就这么成了护混成旅第十二军中的一员新兵。
只是一切似乎与他先前预想的不一样。
首先,他的军装完全不似督军府里来来往往的那些人那般板正笔挺,灰扑扑的大棉袄,b他从前拉车时穿得袄子也强不了多少。再来,本以为部队里都卯足了劲儿要为国效力的热血男儿,没成想除了出c换岗时出去走两圈,一个个都跟大姑娘似的猫仔在营房里不出去。
这也就算了,他也懒得去管别人的事儿。
最叫人气不过的是,对于他这个突然空降下来的新兵,部队里的人似乎都挺看不惯的,特别是他所处的这个三营的营长,不是叫他倒水就是让他扫地,连正常的站岗都不让去,看宋海生的眼神也像是总带着一gu子怨恨。
“我招他惹他了?”宋海生又扫完地回来了,郁闷地倒了杯热水来喝。
“哎,谁让你占了他表弟的位子呢,听说本来三营长都已经找好关系了,连军装都替他表弟置办好了,结果你一来,最后一个席位没了,没成天找你麻烦都算是客气的了。”
说话的人叫顾起,是睡在宋海生下铺的兄弟,这军营里,宋海生也就和他能说上几句话,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出身贫寒,有些惺惺相惜吧。
“我报名的时候也没人跟我说这个呀,妈了个巴子的,真晦气。”
江柏轩将宋海生安排进来的时候特别嘱咐了他不要说任何有关督军府的事情,自然,宋海生也不会说,他可不想做那种占媳妇儿家便宜的人,他要的是靠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这次凭关系才入了伍,他心里就够不痛快的。
很快,更不痛快的事儿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三营长大概实在是那口气憋不住了,在营里ga0了个格斗大赛,点名要宋海生参加。
他明知道宋海生手上的伤刚好不久,到现在结的痂还没完全脱落,这时候找他去格斗,分明就是存了心要让他出出洋相。
宋海生这头也憋着气呢,顾起劝他称病拒绝,他偏不。
本来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来的,天天端茶送水扫地擦桌的,根本就没有个出头的机会,这次说不定是他一展身手的机会,至少让那些人知道他宋海生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结果到了b赛的那一天,好家伙,临时宣布附加规则:战友切磋,只拼手上功夫,禁止用腿功。
开始前三营长还装模作样问了一遍:“如果身上有伤不方便的可以提出来,不要勉强,我们b赛都是自愿原则。”他说话时眼睛就看着宋海生。
宋海生也是个刺儿头,偏不如他的意,眼睛瞪得溜圆,猛地大喊一声:“没有!”
中气十足,着实将三营长吓了一跳。
众人哄笑,三营长又掉了面子,对宋海生更恨几分。
b赛开始了,宋海生一个练家子,要对付这些个来军营里混饭吃的纯属小意思,他只用一只手,就打败了前三轮的对手。
这下大家都不敢小瞧他了,连三营长都瞪大了眼睛,分明也是没有料到这个占了他表弟位置的人会有这样的本事。
要对付的第四位,是个身高两米的大个子,身材肥胖,看起来倒挺像那东瀛的相扑选手,前面的对手都是被他一拳击倒,在力量上完全碾压。
围观众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毕竟从身材和力量上来看,宋海生和对方都不是一个级别上的,虽然他前头也算是赢得轻松,不过这回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哨音吹响后,宋海生一直沿着擂台边缘踱步,他的眼睛在寻找对方的漏洞。
看在他人眼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哟,不是很勇么?怎么遇到真正厉害的就萎了?不敢上就直说,别装模作样的,”
“就是。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呢,结果还不是个缩头乌gui。”
诸如此类的言语从观赛者中不时发出,这些人大多都是为了拍三营长的马p,如今营里谁都知道有宋海生这么一号人,是营长的眼中钉,当然,还有刚才输给宋海生的那几个,更是酸得不行,都等着看他的好戏。
宋海生不屑地嗤笑一声,眼睛仍然盯着对手:“嘿,胖子,别他妈等了,直接来吧,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的有意思么?”
也是巧了,宋海生不过是随口激将,没想到真的戳中这位大汉痛处。
此人虽然生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嗓音却不知为何十分尖细,常有人在背后称他作“大娘子”,他本人十分以此为耻。
宋海生这么一说,大汉瞬间气血飙升,不管不顾冲过来。
他跑起来整个擂台都在震动,“咚咚咚”的声音仿佛给现场紧张的气氛增加音效。
然而,这种紧张的气氛很快结束,甚至快到有些观位不佳的人都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海生似乎是跳了起来,又落了下去,仅此而已?可那奔跑的大汉脚步戛然停止,像是被点了x一般,一动不动,就在众人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轰”的一声,大汉肥胖的身躯骤然倒下,躺在擂台上一动不动了。
“怎么回事?”三营长也没看得清楚,冲上台去抓住宋海生的衣领:“你小子做了什么?”
宋海生唇角依然挂着不屑的笑,将他的手拿开,虚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晕过去了而已。”他蹲下身去,在那大汉脸颊上拍了几下,后者竟真的渐渐苏醒,眼神迷茫,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众人唏嘘,已经有人忍不住感叹宋海生确实不是一般人。
“抬下去!”三营长气急败坏,他ga0这个格斗b赛的目的是要宋海生出尽洋相,结果倒好,成了他出风头的机会,心下十分不甘。
宋海生捡起自己丢在一旁的军帽,戴好,看着三营长的表情有些嚣张:“不好意思,我好像得了个第一。”
“等等,还有人没来。”三营长显然气得不轻,一张黑脸透着红,拽过身边的一人道:“你,去把季飞达叫过来,他不是说三营没人是他的对手么?告诉他,有人想找他练练!”
没一会儿,那个叫季飞达的就来了。
军装穿得吊儿郎当,口中还叼着烟,身上的肌r0u在棉衣的包裹下依然块块分明,他眼神挑衅地看着宋海生:“哟,就你啊,活得不耐烦了?”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宋海生从顾起那里听说过这位,据说是从前是在洋人的拳馆里陪练的,身上确实有些功夫,自从来了三营后就没有敌手,家里似乎还是有些靠山的,连三营长都要给些薄面。
“对,就我。”他宋海生可不是被吓大的,抬手搓了搓鼻子,下巴一抬挑眉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