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谈(微)
下午,谢澜订的菜到了,梁淞自告奋勇下去取。谢澜看她殷勤,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怜ai,真就让她去了。不多久,就听见按门铃。谢澜开门一看,梁淞扛着一袋子菜,手里拎着一袋面,颈部挂着汗,发梢上的汗珠亮亮的。
“走上来的?怎么不坐电梯?”谢澜把她让进来,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志愿者让排队等电梯。”梁淞规矩地答话,大眼睛看着人,有一种可ai的呆气,“我想着楼层也不高,就走上来了。”
谢澜家在六楼,换成她自己,等多久都不会走上来的。这个梁淞,有时候很成熟,有时候又孩子气起来。谢澜取过毛巾,下意识地为她擦汗,滞了一下,还是把毛巾交到了她自己手上。
气氛暧昧了一瞬,谢澜提起菜:“我去做饭了。”
梁淞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明明灭灭。她知道谢澜不会让自己帮忙,就去yan台站一会儿。电话响了,是母亲梁墨英。
梁淞接起来,母亲看到昭州出了疫情,问她怎么样。梁淞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被封在老师家里的事说出来了。梁墨英哈哈大笑,嘲笑梁淞从小怕老师,这回撞枪口了。
梁淞扁扁嘴,乖巧地听母亲揶揄她。五十多岁的人了,天天都这么ai笑。
“您在杭州也多注意,不用担心我。”梁淞叮嘱母亲两句,挂了。
谢澜听到了最后一句。杭州?原来梁淞是杭州人。脑海中飘过那句“娘子ai你杭州人生得好”,谢澜自己先脸红了。接着,她想起上次在酒店,梁淞提到过要自己找住宿,然而被不知情的自己拒绝了。可是,梁淞也没有坚持回家。也许,梁淞也是期待着那件事的发生的。可是,唉,为什么偏偏是学生……
梁淞不知道谢澜复杂的心情,她只是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到她颀长的侧影,衬着夏天的明亮的夕yan,眼睛里泛起浅浅的泪水。好喜欢她,好喜欢她。
饭桌上,谢澜有些忐忑:自己的厨艺怎样,自己知道。梁淞一动筷子就开始称赞,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谢澜稍微放了心。其实梁淞是真的ai吃,有些焦味的r0u片,酱油放多了的笋丝,还有葱放多了的汤,一切都意外地很合梁淞的口味。
夜se的降临让谢澜有些不安。白天,两人还相安无事,的确像一对不小心同居一室的师生。然而,谢澜的yuwang会随着夜幕降临,她不知道怎么捱过这一个,和以后的十几个夜晚。
梁淞帮着收拾碗筷,昨晚的画面又闪回在她的脑海里。今晚还会发生那样甜蜜的事情吗?会,或者不会,她都听谢澜的。可是在她的内心,yuwang是隐隐搏动着的。
陪两只猫玩完,收拾好食盆和猫砂,谢澜就该睡觉了。梁淞狗腿地帮她拿着刚洗好的睡衣,随着她进了卧室。谢澜平时是个注重边界感的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邓青芸来了,也常常是在客厅聊天。梁淞跟着进来,她却一点也不反感。
梁淞把睡衣放在床头,就要出去。房间只留了一盏台灯。梁淞回头看了一眼,有点舍不得走了。灰se的家具风格让屋子显得格外g净。谢澜置身其中,梁淞有些矫情地想起《世说》里的一句古文:“濯濯如春月柳。”
谢澜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留下来。梁淞心里雀跃,顺势往地上盘腿一坐,手长脚长,像极了赖着主人的大金毛。
“你是杭州人?”谢澜问。
“算是吧。”梁淞想了想回答。
“嗯?算是?”谢澜一直觉得梁淞的口音不像南方人,倒有些微的北京话的意味。她还没意识到,她开始好奇梁淞。
梁淞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妈是在北京的大院儿里长大的,后来,和家里闹翻了。我姥爷中年非要离婚,和自己的下属结婚了。我妈就为这事儿,一个人到杭州来了。我是在杭州出生长大的。”
谢澜想说“你妈妈很勇敢”,话到嘴边又憋住了。
梁淞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是哪里人?”
“中邑。”谢澜躺在床上,温柔地看着床下的梁淞,“那是个小城市,没什么东西,大家条件都不好,就拼教育。”
“老师本科就能考到昭大,真的很厉害。”梁淞眼睛亮亮的,星星似的看着她。
“你不也是?”谢澜笑了,梁淞喜欢她的笑容,很随x,很潇洒。
“师姐。”梁淞没头没尾地叫了一句。当初对谢澜一见钟情,梁淞承认一半是因为谢澜的好看,另一半,大概是那种由内而外的年轻和老师身份的反差感吧。
谢澜轻哂,拍拍床:“上来。”
梁淞像得到指令的大狗,灵活地跳shang。谢澜把灯光调暗,窗外是喧闹的夏夜,虫声此起彼伏,夏天特有的气息从纱窗里流进来。两人并肩躺着,放松,熨帖。不知是先看了谁,对视时,两双眼睛中间是温柔的海洋。
是要大do特do,然后要nve一点了。
听到谢澜的生日祝福,梁淞的眼睛亮了。她依依不舍地和谢澜分开,ch11u0着身子钻进谢澜怀里:“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谢澜亲她的脸:“笨蛋,身份证丢了都不知道。”
梁淞的脸又红了,问谢澜生日是什么时候,谢澜说了。梁淞在心里算,要到秋天呢,到时候送谢澜什么呢?谢澜宽和地拍拍她,拉着她去清洗。谢澜负责地给两个猫换了猫砂,添了新水,小猫涅涅长大了不少,和衔蝉一起,四只眼睛幽幽地盯着谢澜一丝不挂地为它们服务。
一觉醒来,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边,薄薄的空调被叫她们一人扯住一角。谢澜想坐起来,发觉腿都软了,昨晚还真是疯狂。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一觉真是好睡。
楼道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谢澜有点奇怪,自从小区封了,楼道里总是静悄悄。再往楼下一看,居然人来人往。谢澜赶紧看看小区群,原来提前解封了。封控这东西没什么准数,不过总是延长的多,提前的少。也许昭州别的地方出了事,上面害怕了吧,唉。
梁淞醒了,谢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梁淞倒真是需要回宿舍一趟,她的电脑还在宿舍。谢澜给的这台旧笔记本运行不了上课需要的软件,她得回去赶赶手头的一个b赛项目。
梁淞做了早餐,煮两碗面,卧两个荷包蛋,区别是她那碗b谢澜的大一圈。梁淞且不吃面,只是挂在谢澜身上——她舍不得谢澜。封了这十来天,谢澜居然变成了她nv朋友,她有时还会幸福得以为是做梦。
谢澜的心情有一点复杂。解封了,她们就得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相处了。她读过张ai玲的《倾城之恋》,知道有时密闭的环境会让人有种生si相依般的错觉。她和梁淞会不会也是这样?谢澜有点害怕,三十岁的心动是珍贵的,她不愿意它变质。
吃过饭以后,梁淞又缠着谢澜吃了一会儿n,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谢澜望着她出门的背影:她来时穿着自己的白上衣牛仔短k,走时还是这样gg净净的一身,只是,谢澜想,也许已经沾染了自己的味道吧。
梁淞在宿舍群里说了一声自己“出狱了”,之前不好实说,就说自己被封在亲戚家了。一进宿舍门,梁淞就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颗绿se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颗小西瓜。瓜皮上还用水笔写着:热烈欢迎320之犬回归。
梁淞笑了,又是这群ai演的室友。笑声未落,室友赵述琛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掌拍在她的pgu上:“狗儿子还知道回来啊?”
王思一和李斐一个从厕所出来,一个从床上下来,默契地围上来,做出电影里不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