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雀 · 001 · 视频
作家玛姬·怀特坐在绿色出租车的后座。
车厢有些摇晃,但不影响她看平放在膝盖上的电脑。前排司机在等红灯的间隙询问介不介意他来支烟,往常玛姬会说“请便”,但今天她的目的地是法院。
“我想最好是不要。”
“好吧。”
司机耸耸肩,把向后示意的烟盒丢上仪表台,烟盒的口歪开,露出里面仅剩的三根烟。雨刷器在烟盒背后摇摆。这是个雨天。
「要是可以,我也想来支烟。」
玛姬扶着电脑,右腿架到左腿上,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同时按下播放键。
蓝牙耳机响起男人的呻吟声。
“不……啊……它太大了,它不能……”
男人用英语说。
他显然不是英语母语者,拒绝的话虽然流利自然,但发音的细节还是出卖了他。
玛姬知道他是中国人。
电脑上的画面是这位中国籍男子的私处特写:他背对镜头跪趴在床上,腰深深塌下去,屁股抬高,一根粗大的肉色仿真阳具正抵在他的两瓣臀肉中间。
阳具的龟头已经进到里面,在头与茎的连接处,镶着一圈艳丽的红色——那是被撑开的后穴。
把持阳具的手戴着黑色皮质手套。
手的主人站在镜头之外。
他不为男人的话所动,阳具缓慢而坚定地往后穴中进军,受到侵犯的部位下意识收缩抵抗。翕动的动作像极了涂过口红,张合说话的小嘴。
男人的呼吸更加不稳,身体开始发出轻微的抖动。视频画面很清晰,可以看见他白皙的皮肤上,一粒粒战栗起来的毛孔。
在一次很短的吸进空气后,他用沙哑颤抖的声音说:
“拜托,请拿出去……我现在还没法接受这么大的……我们慢慢来好吗?”
即使看不见男人的脸,玛姬也可以想象出那张东方面孔上的痛苦与脆弱。她饶有兴趣地想:不知道这些话用中文说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外的人不知做了什么,男人发出一声呻吟,腰侧的线条紧了紧。
“再忍耐一下,许。”
「许鸢。」
许鸢没有回应,他大口喘息,消化着刚刚那股情欲带来的浪潮。穴口在呼吸的带动下,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插进去的阳具如同特大款棒棒糖,出入在嫣红的唇肉中。
终于在又一次张开的间隙,阳具猛然刺进,整根没入。
“啊——!”
许鸢惊叫出声,后穴被撑成一道浑圆的口子,臀肉紧绷,两条腿僵成直线。
旁边的男人伸手安抚他。
他用的另一只手,没戴手套,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肤色很白,苍白,五指细长,骨节微突,手背上起伏的筋络犹如远方青色的山脉。
他将指尖落在许鸢的腰上。
缓缓下移,下移,顺着脊椎骨凹陷的线条,一直延伸到镜头以外。
“你看,你很棒,我们不需要慢慢来。”
他边摸边说。嘉奖的话搭配动作,显得真诚无比。
“放轻松些,许,我们继续。”
他开始抽插那根阳具。
一开始很滞涩,抽出去的距离总比没入的短。但是操纵者很有耐心,他缓慢破开那些已经被开垦的穴肉,一次一次,直到动作变得丝滑无阻,水声从无到有,然后溢出来,穴口变得湿漉漉。
两侧臀肉上战栗凸起的毛孔消退下去,然后又一片一片起来,快感替代痛感,并以同样的方式变得可视化。
许鸢的身体在一波一波的浪潮中放松舒张,他无力支撑自己,整个人活似融化的冰淇淋,在烈日的炙烤下,化作一摊乳白黏糊的液体。
“哈……哈……啊……”
“请……哈……慢一些……太快了……”
操弄者轻笑一声,伸手从腹下将许鸢捞立起来,让他保持屁股高翘的姿势。
抽插的速度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快。阳具表面水淋淋的,沾满了身体自动分泌的肠液,部分液体流到手套上,黑色的手套变得油亮,像是镀了一层上好的油。
许鸢浑身发颤,控制不住地喘息、呻吟。后穴在接连不断的鞭挞下越来越红,越来越艳,泛着一圈水光,分外夺目。
玛姬注视着那圈水光,勾了一下耳侧的头发。
耳机里的呻吟声开始变调,尾音拉长,变得很细,极细,渐渐染上哭腔。身体的颤动越来越明显,尤其是腿根的肌肉,几乎是在跳动。她看着许鸢不自觉打开双腿,同时腰弓起。
「他要到了。」
“啊……哈……不……啊!”
在最后一声哭似的呻吟中,许鸢身体僵住,后穴剧烈收缩,大口吞咬。阳具插在穴中,伴随着后穴的动作而动作。
「高潮。」
因为视角的原因,玛姬无法看到许鸢射精的样子,她只能想象那根秀气洁净的阴茎,勃起在两腿间,吐出一大口精液。
一分钟后,许鸢从高潮中回神,浑身脱力,软趴下去。
他趴在床上,很安静,仿佛睡着了。
阳具还插在那,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
一边的男人很是绅士地等待片刻,才将许鸢从床上拉起来。这时镜头开始摇晃,被人往后挪动,等稳定下来,画面的中心已经变成了许鸢的侧脸。
他戴着眼罩,只露出下半张脸。下巴有些削瘦,嘴唇嫣红,鼻子一半暴露在空气中,一半笼罩在眼罩下,鼻线微曲,鼻头和脸颊同时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他抬着头,黑色的发丝流苏般坠在空气中。
玛姬端详他侧脸的轮廓,那起伏很柔和。很东方。很中国。
男人用没带手套的手摩挲他镜头另一侧的脸,话语声从高处落下来:“哭了?”
回应的是许鸢喉头的一记滚动。
男人又说:“弄到身上了。”
他的胳膊动了动,戴着手套的手重新出现在屏幕里。五根手指全湿透了,黑亮亮的。他挑起食指,指腹上有一块乳白色的液体。
两秒后,那块液体被按在了许鸢的嘴角。
男人用他的脸依次擦拭手上的水渍。
许鸢静静受着。他实在瘦得厉害,男人的手指在他脸上擦动时,几乎带不动肉。
等男人擦干净,他的唇张了张,却没说话。
“饿了?”
男人问。
回应的还是喉咙的滚动,只是这次幅度更大。
男人抚摸一下他的头,夸了句“很乖”,然后侧身,又很快侧回来。未戴手套的手摸上许鸢的嘴唇,许鸢很顺从地张开,男人的拇指抵在他的牙齿间,另一只手出现,手里拿着一根针筒。
针筒插进许鸢的嘴里。
没有针头,只有满满一针筒的透明液体。
助推器缓慢推进,许鸢的喉头不时滚动。注射的人很耐心,吞咽的人更是虔诚——保证液体悉数进到胃里,一滴不漏。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半分钟,助推器逐渐到底,水流变小变无,许鸢抬起舌尖,把挂在针孔上的最后一滴卷入腹中。
犹如吮吸乳头,渴望更多母乳的婴孩。
玛姬盯着电脑上的画面。她的视线从许鸢深红色的舌尖移到左边戴着手套的手上,几分钟前,这只手里的还是尺寸惊人的假阳具。
于是她觉得,这一幕更像是放荡无度的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