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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

 

只见空青不知何时幽幽苏醒过来,只是浑身也似是灵力受困,使不上力气,正一点点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

空青视野一片混沌,头脑也昏昏沉沉的。

他感觉自己这些天都像是身处梦境中,周遭的一切都浑浑噩噩,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

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青艰难扶着额头坐起来,刚抬起头便看见温寒烟被困于不远处的蒲团之上,身前还站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这背影他看着眼熟至极,但一时间顾不得这么多,空青下意识一摸腰间。

空的。

鸿羽剑不知何时已被别人取走了。

他咬了咬牙,连滚带爬直起身,整个身体往温寒烟的方向跌跌撞撞冲过来。

“寒烟师姐!”

香案被空青撞得反倒,白玉佛莲噼里啪啦掉落在地。

就在他指腹按上司召南肩膀,要将他一把掀开之际,司召南慢悠悠转过头。

空青动作猛然一顿。

他眼睛里像是一瞬间蒙了一层薄雾,灰蒙蒙的:“……是你?”

司召南不紧不慢侧身,似乎对空青的反应早有预料。

“是我。”他好脾气地笑着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今日不过是请你们来此做客。”

空青脸上凶狠的神情一点点褪去,他空白了片刻:“做客?”

“没错,做客。”司召南理了理肩头凌乱的发丝,叹口气。

他看一眼温寒烟,又看一眼窗外,煞有介事地忧愁道,“虽然看起来有些粗鲁,只是若非在下出此下策,极有可能会受到阻挠。”

说完这些,司召南又看向空青,语气循循善诱,像是在征得他的认可,“空青,你说是吗?”

空青眼神迷茫,片刻点点头:“的确如此。”

温寒烟自始至终并未开口,直到此刻,才盯着空青缓缓出声。

“空青,此人于东幽布下醉青山,险些令整个九州半数修士命丧平霄夙阵法之中,你不记得了?”

听见温寒烟声音的一瞬间,空青空茫的神情陡然扭曲,他突然伸手按住额角,五官扭曲挣扎。

“寒烟师姐……”

空青惨叫一声,脑海中倏然涌出许多纷乱的、辨不清虚实的念头。

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在识海中炸裂开来。

“她说的不对,善恶正邪皆由心而起,何必人云亦云。在你看来,难道司召南比起裴烬,更像一个恶人吗?”

空青眼神失焦,他盯着地面,干巴巴地说:“不、不是这样的……”

“在东幽时,要杀我们的明明是司鹤引,司召南不过是奉命行事……”

“我们都是小人物,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温寒烟盯着空青看了片刻,看着他目光茫然、漫无目的落在散落一地的白玉佛莲上,良久挪开视线。

空青显然心智近乎完全受控,眼下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温寒烟看向司召南,语气没有多少情绪:“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司召南温柔笑笑,纯良无害,“他性情单纯,我同他聊了许多,十分投机,不会害他性命。”

他那张白皙的脸隐在阴翳之中,身后火光暖融,反衬得眉目愈发深晦,辨不清情绪。

“——充其量,不过是若他运气不佳,从今往后可能会永远变成如今这样,做一个痴痴傻傻、疯疯癫癫之人。”

温寒烟眸底映出火光。

司召南依旧是初见时那副不争不抢的神情,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得放在心上。

“寒烟仙子何必动怒,这样不好吗?”他微微一笑,“如此一来,倒是省却了许多烦恼。”

温寒烟静默片刻,怒极反笑:“既如此,为何你自己不去体验一番?”

司召南看了她一眼,没出声,反倒转过身走到空青身侧。

“空青,你听见了吗?”

他撩开衣摆半蹲下来,掌心轻抚空青的肩膀,“你听,她多么关心你。今日你所作所为,于她于你,皆绝非全无意义。”

“至少此刻,她全心全意都是你。”

空青动了动唇瓣,眸光呆滞重复一遍,似乎在品这几个字究竟有什么含义。

“此刻,她全心全意,都是我……”

温寒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司召南的侧影,火光只能映亮他半张脸,遥遥呼应着不远处慈悲悯人的半尊佛像。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召南:“这样才对。”

他站起身来,施施然走回温寒烟身边。

“寒烟仙子,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司召南身形偏清瘦,然而此刻俯身下来,掩住大半火光,佛像之上光影明明灭灭。

他蹲下来,俯视着她,眼睛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

“你给主上添了不少麻烦。”声线里笑意淡下去,“若非有你插手——”

一个声音陡然从门外传来。

“召南,不得无礼。”

外面似是又要落雨,一声惊雷划破苍穹,电光映出一道缓步靠近的身影。

温寒烟眼神凝固住,缓缓抬起头。

惊雷阵阵,电光闪跃。

浓云倾轧而来,狂风拂动树影,裴烬单手松散提着刀,慢悠悠向前走。

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落下,空气瞬间弥漫开潮湿的水汽,昏黄的灵灯在风中摇曳,断断续续的火光倾洒下来,映亮了草木间弹跳的雨珠。

梧桐木上,枝木遮天蔽月交错在一起,宛若漆黑的盘龙缠绕而上,张口吞噬夜色中最后的光亮。

树荫遮住裴烬半张面容,雨水簌簌顺着枝叶落下,透明的水滴折射着苍穹间攀爬的电光。

他骨感的右手垂落在身侧,左侧宽袖下,掌心松松提着一把断碎的弯刀,刀光闪动,明灭不定。

“这么巧,也来散步?”裴烬挽了个刀花,撩起眼皮,“跟了我那么久,还不打算现身一见么。”

他话声刚落,一道身影缓步自雨幕之中显露出来。

白衣如云撕开雨幕,衣袂悬于莲云蒲团之上,飘扬入雨幕,却半点未沾湿意。

他掌心持着一把折扇,头上戴一顶斗笠,遮住了面容。

“我猜的不错,你果然来了。”

来人单手按住斗笠边缘,摘下来露出面容,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正是先前来而又去的云风。

“而且就连时辰,都分毫不差。”

云风展开折扇,发丝随风轻扬,“长嬴,南州鹭洲天南海北,我千里而来,你白日为何执意不愿出面同我一见?”

裴烬从阴影中缓缓抬起头,今夜月色被浓云遮蔽,唯有不时划破天幕的闪电。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暴露在电光之下,他肤色原本便偏冷白,眉目少年时骄矜恣意,眼下却在深沉雨幕之中更显得冰冷乖戾。

他盯着云风看了片刻,脸上没有多少情绪,也似乎并不意外他此刻出现在此。

须臾,裴烬冷不丁笑了声。

“本座倒是有些好奇,究竟到什么时候,你才愿意以原本面目示人?”

云风一听,神情微顿了片刻,缓缓歪头,脸色浮现出几分包容的茫然。

“你在说什么?”他笑着问,“我应当有何原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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