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逞能
16逞能
“朱总抬爱了,我可受不起。”白羽恨不得抽自己,干嘛那么早把这周五表演的消息放出去!这下好了!
“朱总想看,跟我说啊。哪用您买票。”
朱飞标捏着白羽的下巴,“这小嘴,又好看又会说!当年你让龙老板羞辱我的事儿,你不会都忘了吧?”
“那真的是对不起。朱总,那天我不在吧……我怎么记得是朱总您自己冲撞了龙老板……被……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你!”朱飞标松开他下巴,抬手就扇了白羽一巴掌。
白羽脸上立刻红肿起来,清晰四道指印,“这脸还是这么嫩!”
朱飞标又抬起手,“我让你恢复恢复记忆,那天是谁算计了我!”
ean哥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
ean哥拉住的朱飞标正抬起的胳膊。“这位客人,这是我们休息室。不是营业区,请您出去。”
ean又高又壮,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正义又彪悍。还留着短而整齐的络腮胡子。身后跟着两个更加壮硕的保镖。
朱飞标回头看,三个彪形大汉。他放下胳膊说:“好,小希尔,你跟我出来!”
因为买不到那么多门票,他是自己进来的,没带手下。
ean哥站在白羽前面,挡住他,“他是我请来……”
白羽立刻打断了ean的话,“ean哥,别给你店贴金。我什么身价,跟你这个店,可没关系。今天有空,出来玩而已。”
转头跟朱飞标说:“走,朱总,我们出去说。”
“还是小希尔懂事。”朱飞标揽住白羽肩膀就往外走,似乎怕他耍滑头跑了。
ean虽然不认识朱飞标,但是看这架势也知道两人不是朋友。并且,这人应该不好惹。不然刚才白羽也不会说自己跟这个店没关系。
谁不知道希尔离开龙老板的会所后只在zcb演出。想必是白羽怕这个人以后来店里闹事。
ean在夜店混了这么久,也不是个怕事的,使眼色让保镖拦住,“可我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随便什么人就把我请来的表演嘉宾带走,以后谁还敢来我的店表演?”
朱飞标掏出手机,“好啊,我现在就叫人把你这店前后门都围住。我就不信你的店不打烊!我今晚有空,耗得起!只要他踏出店门,就不归你管!”
白羽知道他手下民工没有上千,也能随便叫来几百,到时候场面就更难控制了。
朱飞标拨了电话,“把工地上工人都给我叫来,我在……”
苏方刚才就看见舞台后面出来一个伴舞,还穿着表演时的无袖白衬衣,但是脸上的妆却花了。
他们最在意自己漂不漂亮,怎么会这样从后台出来。
那个伴舞跟吧台旁边的人说了两句,两个人匆忙往后面走去。
苏方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跟过去看。
苏方轻手轻脚摸到后面的时候,正听见朱飞标打电话。也看见了白羽脸上的指印,和没系上扣子的衬衣……
他拨开两个保安,冲过去照着朱飞标脸上就是一拳。
朱飞标侧着脸打电话,这一拳正中下巴。他晃都没晃一下,就像个面口袋倒在了地上。
苏方拉起白羽就往外跑……
保安正要跟过去,ean说:“不用追,那是小羽朋友。”
“这个人怎么办?”保安指了指地上问。
ean蹲下看了看,说:“伤得不重,只是晕过去了。扔到门口,咱们先报警,别让他反咬一口,就说他开酒不结账。人是我打的。这片区片警我熟,顶多赔点钱。”
保安说:“老大,刚才是我打的!”
前面还有客人,两个保安抬着朱飞标,从后门出去。扔在路边。打电话报警。
苏方拉着白羽一路跑出酒吧一条街。
白羽说:“别跑了,没人追!你什么体格啊,我都要没气了!”
苏方这才站住,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给白羽披上,“先把你衬衣扣子系上吧!”
苏方伸手拦车。
白羽笑,“怎么?见不得你主子丢人?”
“什么主子!少看狗血剧。”
出租车停下,苏方拉开车门,“你坐里面。”
“看不出来,你这么霸道呢!”白羽上车,挪到司机后面的位。
“回哪儿?希尔顿?”苏方上车后问。
“我回家。你跟来干什么?”
苏方打量他,衣冠不整,两手空空,“你身上带钱了?”
“呀!我手机都还在化妆间!”
司机不耐烦了,“去哪儿?”
“阳华国际公寓!”白羽说,“回家。”
白羽朝苏方伸手,“手机我用用,打个电话。”
苏方把自己手机递给他。
“他电话多少来着……哎,还是先打给ean哥吧。”
可是,白羽一时想不起来任何人的手机号,又从网页查了zcb店里的座机,才找到ean。
“ean哥,是我。嗯,我没事。这就回家。会不会给你找麻烦?那就好。我手机还在化妆间,嗯,密码是1223。你打给江正允,嗯,让他去取我的东西给我送来。嗯,今晚。他会来的。好,拜拜。”
苏方把白羽一直送到楼上门口,白羽把西服还给他,“不进来?”
苏方想,一会儿江正允就该来了,“不了,一会儿你那小模特来了,解释不清。我走了。锁好门。”
“废话!不锁门,我还敞着啊!”白羽进屋关了门,看了看客厅的表,凌晨两点五十四……
苏方按电梯,白羽住十八层,电梯上来到了二十层停了,又下来。电梯门打开,苏方一愣,凌晨还有人下楼,这人好眼熟。
电梯里的人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插着兜。
也看了一眼苏方。
“怎么是你?”
17邻居
凌晨两点四十。
玉恒青公寓书房里。落地灯昏黄。
玉恒青存了稿子,关上电脑,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天边。
他起身开了窗户,又点了支烟。
公寓在二十层,楼下马路宽阔的双向四车道,路灯昏黄,一辆车都没有。
他把杯子里剩的白葡萄酒一口喝了。
自二十二岁从蜃城大学中文系毕业,就一直在报社杂志社做编辑。
二十五岁那年,他发誓,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写一部属于自己的。
三十岁,创刊《云裳服饰》。
三十一岁那年,又说三十六岁之前定要写一部属于自己的。
四十岁那年他不再说这种话了。
片段式碎片式的处理文稿已经编程在大脑里了,改不了。
两万字已经是他能处理的最长的篇幅……
再长一点,他就会忘记自己前面五千字写的是什么,返回去再看,又卡在二万字上下,无法跃过。
虽然现在仍然有其他杂志的约稿,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卡在瓶颈期五年了……
只不过他隐藏得好,没人知道。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烟越抽越多,夜越熬越晚。
似乎不熬夜打上几千字,就对不起这一天。
他用这种方式逃避着,至少能逃避过杂志社每天上午的工作,下午,勉强还能应付。
情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