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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珊瑚婚礼物

 

脸se胀红,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击杀。

「你怎麽一回来,就气你爸爸?」在我爸快要落败之际,我妈从厨房走出来,「也不知道要嘘寒问暖,生你这nv儿,倒不如生儿子。」

边际看我妈手端着两盘菜,询问:「需要帮忙吗?」

轻轻瞟了边际一眼,我妈难得没说什麽难听的话,说:「厨房还有两道菜,一大碗的汤,帮我拿出来吧。」

接到指令,边际便去执行,留我被两老pa0轰。

「你的毕业证书呢?」把菜摆好,妈妈立即开了第一pa0。

「在家。」

「这就是你家。」爸爸不甘寂寞地强调。

猛然间,我被这幼稚的言论惊得不知说什麽才好:「……对,这是我家。但我的毕业证书,在边际与我的家中。」

「你该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下午要去买礼物,我嫌重,就没带了。」

「一张纸能有多重?重要的是有没那个心!你这丫头,从小到大就不懂得t贴人、t谅父母,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这世界上,唯一会与爸爸同一阵线的,就是妈妈。

他们会成为夫妻,完美展现「一个锅配一个盖」的至高真理。

一搭一唱,非常相配。

「爸妈,你们是不是很讨厌我回来啊?为什麽我从进门到坐下,你们没给我好脸se看,一直念那些琐事。」我也知道为人子nv要t贴父母,不过……我们家不太适合。

太t贴太懂事只会成为他们的牵线木偶,我不乐意。

「我们是太久没见到你,关心你而已。」

以关心之名,做叨念之实。

「反正,我已取得博士学位,目前处於後博士的阶段。两位可以省点心,别挂念我了。」

「那你找工作呢?你要上哪找工作?」

永远都是这样,念完学业,接着念工作;念完工作,接着念小孩;念完小孩,接着念教育……没有止境。

如果反驳了,马上就会被补一句「我们只是关心你」。

「我已经在找了,你们放心,会找到的。」

大概是我的语气呈现内心的疲乏与僵y,爸妈勉强止住了连环攻击。

边际端好了菜,布置好餐具,要大家一起享用晚餐。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标准,我家吃饭静悄悄,只有器具碰撞的微弱声响。但,这时间倒令我放松,不会有压力,感到紧绷。

可惜,等我爸吃完饭,我妈上了水果,质问人生大事的战火再度延烧。

「你呢,你最近在g什麽?」顾老先生对边际说话,有个让我非常讨厌的习惯,那就是他不会喊边际的名字。

成天就是你、他来代称。再不然就是「浑小子」、「臭家伙」。

我听了没慢x病,都要高血压了。

「我最近在试镜,签了一出戏的男三角se。」

「又是演男三?你什麽时候能有点出息,演男一、男二不会吗?这麽难吗?再说,你演的戏都很难看,我出去外面,都不敢说你是我nv婿,你能不能挑一下剧本,别辱没我家门风。」

放下吃水果的叉子,边际抿起嘴,像是在沉思该说什麽话来平稳度过这道难关。

嘶……不是我要吐槽,我想他就算是想破头,也不知道我爸怎样才不会动怒,因为我爸根本是颗易爆弹啊!

「怎样?我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是不?」

「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该说什麽,才能让岳父高兴点。」

这话听得让我忍不住噗哧一笑,被我妈瞪了好几次。

边际的个x温和,不会让人没有台阶下。但我爸是个能人,给他递个台阶,他会像是坐溜滑梯,厚脸皮地颠倒是非,於是连边际都懂得用直接、质朴的话来反讽。

「你这几年,什麽都没学成,尽是学会伶牙俐齿!」

「我嘴笨,学习怎麽说话,算是好事。」

或许是一再被顶撞,我爸的表情和脸se都非常难看,颤抖着双手,yu言又止,似乎在压抑情绪。

「你们这是怎样?一个两个,不听话了是吧?」

我下意识想要反驳,被边际抓住手臂阻止。

接着,失控的爸爸朝边际怒吼:「不要碰我nv儿!」

「爸!」

「没错……你不是我的学生,也不是我的孩子,我当然教训不了你,你不必听我的话。但,我要你离开我的nv儿,她是我的nv儿!打从她认识你,和你谈了恋ai後,整个人离经叛道!」爸爸并未因我的喊叫而平息内心的怒火,他崩溃愤怒地指控着边际。

边际波澜不惊,仰着头看着暴跳如雷,站起来斥喝的爸爸。

「爸,你为什麽要这麽说话?」边际不为自己辩解,我自然要替他声张,「他根本没带坏我,我本来就是--」

「你现在是被他洗脑了你知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麽药?三十多岁的人,住着父母留下来的房子,开着一台该报废的烂车,存款不到一百万,工作又不稳定,成天抛头露面,演一大堆不入流的戏!还有他没替你办一场婚礼,没带你出过国,你读书都那麽辛苦了,还要你去夜校教书,维持家里的生计……」说到後头,爸爸双唇颤抖,像是恨毒了边际。

看到自己亲生父亲这副模样,我当然难受、心痛和煎熬。

可他说的这些,都是有偏差且无法让我认可。

「他没替我灌药,我会替他说话,支持他追逐梦想,是因为我ai他、喜欢他,我希望他能够选择自己所ai,非庸庸碌碌地替你们这些长辈而活。边际不是没有能力,他有。他考过高考,离公务员只有一步之遥。但他成为公务员不会快乐,是埋没自己表演的天分。」

我想着边际在河滨公园对我说的那些话,眼眶堆积着泪水,为边际感到委屈。

「至於他住的房子、开的车。爸、妈,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属於物质层面。你们不是从小教我,做人要实在,不要浮夸、攀b吗?房子很好,我住了这八年,没有任何问题。既然是我公公留下来的,我和边际就有守护的必要,这是一种传承。还有那台老爷车……或许在我们的眼中,那车就是一大块废铁,毫无存在的意义,早该报废。但它对边际来说,是代表与父母出游的珍贵回忆,不能被割舍的那种。任何人,都有自己想要保留的事物,为什麽我们不能给予尊重?尊重一个人,有这麽难吗?」

这句话,不单是询问爸妈,也是对自己的反问。

为什麽我之前没想通?为什麽我不理解边际每次yu言又止的苦涩?为什麽我要放任边际一个人在半山腰等待救援?为什麽我要默认边际将他父亲留下来的车报废?

为什麽,我还要隐隐约约感到开心?

那麽多为什麽,终归一句,是不够将心b心。我们只在乎,自己愿意在乎的事。

面对爸妈不知滋味的沉默,我锲而不舍地追问:「边际当初在剧团工作,薪资不高,他却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直到我在夜校教书时晕倒……送医治疗後,你们是不是和他说了什麽?」

「我们能对他说什麽?是他没尽照顾你的责任!」

「男人跟nv人结婚,一定都是前者照顾後者吗?爸,我以为夫妻是要互助,而非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一人。去夜校教书,是我决定累积自己的教书资历,为了在博士毕业後,能增添一笔履历。边际的薪水不高,但我们没有房贷、车贷,甚至无须奉养婆婆,他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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