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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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袭渊恢复了神智。
他的太阳穴还隐隐作痛,但有逐渐好转的迹象,应该不会再失控。
阮秋用冷毛巾为他擦了一遍脸,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先去校医室拿一点止痛药。”
“不用,”袭渊坐在床边,眉间轻皱,低垂的眼眸藏起不适,“止痛药没有效果。”
抑制剂在康双池身上,现在没办法给他送进来。
袭渊沉沉吐出一口气,一把抱紧阮秋:“我不会有事,等你回来。”
他最熟悉自己的情况,再过一两个小时就会恢复如常。
阮秋能留在他身边最好,然而他得去上课,请假会引起麻烦。
要是袭渊被发现,他就得提前离开,更不能和阮秋相处多久。
龙凤胎已经在外面敲门,阮秋压低声音:“那你要是再不舒服,就给我发传讯。”
他会想办法回来,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他也能及时保护住袭渊。
敲门声让袭渊周身的气压更低,他被迫松手,目送阮秋离开。
阮秋关上房门,北雪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的颈侧。
她伸手指了指:“小秋,你又受伤了。”
白皙的皮肤上有一块明显的红痕,阮秋慌忙抬手捂住颈侧:“不是受伤,我自己挠的。”
只要没有受伤或是不舒服就好,北雪点头不再多问。
离开前,她侧目看向阮秋的房门。
总觉得里面有东西。
这种莫名的感觉不止出现了一次,但阮秋什么都没提过。
北雪收回视线,跟着阮秋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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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战事的考核即将到来,上午的文化课取消了一半,换成与这次考核相关的内容。
在这次的考核里,学生们需要自己组建四到五人的队伍,进入投息场馆。
所有人的考核同时进行,会有电子监考记录分数,老师和校长也会依次查看每一场考核的情况。
“你们分配到的场景是一样的,”站在台前的老师打开投屏,放出几张照片和视频,“在模拟战事里,你们将会是一支前线小队,负责抵御入侵的外星系种族。”
外星系种族也拥有星舰和类似械骸的武器,战斗力会根据小队的实际情况自动调整。
小队在规定时间内消灭所有敌方,视为考核通过,时间越短的名次越高。
随后,老师介绍起曾经有过接触的两个外星系种族。
一个是来自邻边的坦达星系,那里的智慧种族外表与人类相似,没有精神力,需要使用特殊的能源驱使星舰,体能强悍。
坦达星系因为过度开采导致资源枯竭,曾经在十多年前企图入侵本星系,后来以失败告终。
阮秋的母亲司荧正是在那时的战斗中殒命,坦达人落败后丢弃了原本的家园,逃向更远的星系。
另一个外星系种族更加神秘,留存下来的图像和资料并不多。
他们也没有精神力,外表更像是某种海生物与硬壳虫类的结合,驾驶的星舰又长又窄,犹如一条蜈蚣,行动更加灵活。
这个种族与本星系没有过直接的沟通,暂时被取名为因塞特人。
当初坦达人发动攻击时,因赛特人也在其中,但因为他们的长相和星舰外观实在怪异,一开始被误认为是某种坦达人驯服的星兽,或是什么类似的东西。
后来随着接触变多,有人发现,两者多半是合作关系,因赛特人的武器甚至更加先进,只不过战斗力不够持续,需要和坦达人互相辅助。
因赛特人自己的星系似乎更加遥远,也查不出更多信息。
在模拟战事里,学生们的小队需要先后击败两个外星系种族。
老师讲述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对方的弱点,提醒学生们要做好战斗分配。
但这些老师没有说太多,仅仅提了几句。
哈林学院习惯的教学方法,就是实战出经验。
阮秋记了很多笔记,准备晚上带回去复习。
下了课,他还惦记着袭渊,匆忙收拾东西准备去餐厅,吃了午饭就赶紧回去。
他与龙凤胎三人走出教室,看见斯纯站在走廊对面。
看见阮秋出现,斯纯立即朝他走来,脸上还带着不情不愿。
阮秋不想理他,转头就走,斯纯跟在身后:“喂!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餐厅。”
他上次被龙凤胎狠狠揍过,还有点心里阴影,不敢靠太近。
沿途有不少人,听见斯纯的声音纷纷侧目,阮秋不想被人围观,停下脚步:“你有事吗?”
斯纯也停了下来,保持着一段距离,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吗……是父亲要求的,让我在学院里保护你。”
阮秋身边有龙凤胎,实际不需要斯纯的保护,只不过斯纯的出现,更多的是代表斯夏普的态度。
司询说学院可能有星盗潜入,希望斯夏普好好搜查。
斯夏普不愿兴师动众,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搜查只在暗中进行,并且让斯纯跟着阮秋。
这样也好让司询放心,若阮秋遇到危险,统领的儿子也在。
阮秋张了张口,拒绝了他的好意:“谢谢,但我不需要。”
他态度强硬,带着龙凤胎离开。
斯纯不愿放弃,斯夏普警告过他,无论如何也要这个任务完成。
他换了种方式,远远跟随着阮秋三人,去了餐厅,座位也选在能看到阮秋的位置。
直到阮秋准备回宿舍,斯纯也跟了一段路。
阮秋入学得晚,宿舍被安排在最里面,来往的学生比较少。
斯纯经过露天的走廊,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种感觉,像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目光冰冷如蛇信子,随时准备扭断他的脖子。
斯纯脊背发凉,脚下迈不动步子,望着四周惊惧不已。
附近一个人都没有,阮秋和龙凤胎已经进了宿舍楼。
他莫名不敢再向前走,转身头也不回地逃离。
当阮秋打开宿舍房门,袭渊就站在门口,微垂的眸子望向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淡,阮秋却觉得他身后好像有一条晃动的尾巴。
袭渊伸手想抱他:“怎么这么晚?”
阮秋下课的时候还在记笔记,路上和斯纯说过两句话,其中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但袭渊勉强算是个病人,情绪会不稳定很正常。
阮秋任由他抱住自己,双手捧着他的脸:“哥哥,你好些了吗?”
袭渊“嗯”了一声,闭上眼嗅着阮秋的气息。
阮秋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又拿出从餐厅带回来的小蛋糕。
袭渊盯着小蛋糕,没有再一口咬掉,而是咬了一小口,再就着阮秋的手,一点一点吃完。
阮秋耐心十足,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同时也担忧道:“是不是没有用抑制剂,所以更严重了?”
袭渊沉默片刻:“没有严重。”
这段时间以来,他反而是有所好转的,只是好转并不代表痊愈。
上午他联系了康双池和莉罗,康双池想来送抑制剂,被他拒绝了。
莉罗倒是没有太担心,听袭渊的描述,他这次的发病和以前不太一样。
面对阮秋,他不再狂躁易怒,而是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