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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一吻终了,封栖松松开了揽在白鹤眠腰间的胳膊。

白鹤眠干了坏事,不敢直视封二哥的眼睛,只依偎过去,轻声笑:“哥,你用过晚饭了吗?我叫千山去给你熬点热汤。”

像是为了印证小少爷的话,窗外遥遥飘来千山叮嘱院中下人的说话声。

天冷了,晚上还会落雪,南方的雪是阴冷黏稠的,不似北方,风刮着雪粒子,刀似的割着窗纸。南方的雪像雨,不经意间就打灭了灯笼。

“你们仔细着点……不能灭了……”

“灭了……二爷和小少爷出来……跌……”

断断续续的话逗笑了白鹤眠,他撑起上半身,对着紧闭的门,喊道:“千山,我哪有那么容易跌跟头?”

他又去搂封栖松的脖子:“只有三爷才会在白日里跌大跟头!”

话音落下,紧接着一连串笑声。

千山耳朵尖,早已听见了白鹤眠的话,赶忙举着手电筒跑到窗下:“小少爷,您晚上没用饭,要不和二爷一块吃些?”

白鹤眠先前心事重重,自然吃不下饭,如今解开心结,肚子也叫起来。

他掀开被子,搓着手准备披身厚衣服,一身旗袍可出不去门。

哪知白鹤眠还没走两步,就被封栖松拉回了床上,按在被火炉烤得暖融融的被子上,掀开了裙摆。

“小浑蛋,还敢私藏?”封栖松滚烫的手掌贴了上去,既罩住了信封,也罩住了粉嫩的浑圆。

巴掌

白鹤眠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发现,他揪着被子挣扎:“封二哥,二哥……唉,好哥哥!你就让我留下一封吧!”

封栖松被叫得心尖发麻,仍旧不轻不重地揉着:“为何?”

“看着信,我才信你喜欢我很久了。”他红着脸抬腰。

封栖松手法好,不像是惩罚,倒像是调·情。

封栖松偏偏抽了手,一巴掌把白鹤眠又打趴在被子里,自己起身,走到书柜边,拿出了个略显陈旧的小盒子。

“封二哥?”白鹤眠好奇地凑过去。

封栖松把盒子打开:“看看吧。”

“这是……”他接过,继而哑了声。

盒子里装的也是信,只不过不是封栖松写给他的,而是白鹤眠当花魁时写的回信。

白小少爷在花楼里,算不上被苛待,可也不是回回都能找到正经的信纸。他的信写在各式各样的纸片上,有时实在找不到信纸,连包装纸盒都被他剪裁得四四方方,写满了对熟客的思念,寄了出去。

如今这些信都被封栖松完好地归还到了白鹤眠的面前。

“我都留着呢,”封栖松摸了摸他的脸颊,“一封都不少。”

白鹤眠说不出话来,只将盒子按在了靠近心脏的位置。

他说:“谢谢。”

封栖松略略惊讶:“谢什么?”

他哽咽道:“谢谢你喜欢我,喜欢那个当花魁的我。”

白鹤眠每说一个字,封栖松的心就痛一分,他恨不能捧着自己的心对小少爷说,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我都喜欢你,可封栖松什么也没有说。

“以后不会了。”封栖松只是承诺,“有我在,鹤眠,你再也不会吃苦了。”

白鹤眠拼命点头,带着点羞涩的窘迫。

封栖松心头一松,起身换了衣服,见他还呆呆地坐在被子上,不由好笑:“不饿了?”

“饿呢。”白鹤眠眨眨眼,“可是那封信……”

他还是舍不得。

“一盒子换这一封都不行?”封栖松从抽屉里挑选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掩住了眼角淡淡的泪痣。

白鹤眠痴迷地顺着封二哥眼尾的纹路追寻着小巧的黑点,然后答:“那不一样。”

“好吧。”封栖松用两指夹着信封,扫过白鹤眠的头顶,俯下·身,似笑非笑,“你再放一次给我瞧瞧。”

“……嗯?”白鹤眠微怔。

“刚刚放在哪里,现在就再放回哪里去。”封栖松“善意”地提醒。

他再次涨红了脸,却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接过信,在封栖松灼灼的目光里,撩起裙摆,露出雪白的亵裤。

这回白鹤眠不把信封塞在腰后了,而是当着封栖松的面,虚虚地张着腿,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腰,然后强自镇定,将信封一角别在了裤子的边缘,再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裙摆。

一屋春色止步于墨绿色的裙摆。

封栖松沉默着将白鹤眠从床上抱起来,为他挑了身灰蓝色的长衫,又套上了带着兔毛的短袄。

白鹤眠小半张脸藏在毛茸茸的衣领后,他偷偷撩起眼皮,像是第一次见到封二爷一样,打量男人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是他的熟客呢。

“哥。”白鹤眠小声地唤着封栖松。

“嗯?”

“我们重新办婚礼吧。”他抱住了封二哥的脖子,想起了几个月前的夜晚,他被关在漆黑的卧房里,听着窗外的敲锣打鼓,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将永远与另外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其实白鹤眠早就想和封二哥重新举办婚礼了,这个念头萌生于他决心把“熟客”忘记的时候。

那时,他隐约察觉到,自己喜欢的不再是未曾谋面的熟客,而是陪伴在身边的封二爷。

“好。”封栖松帮他把衣摆掸平,眉目柔和,“等我剿匪……”

白鹤眠突然直起腰,惊慌地捂住封二哥的嘴。

封栖松用眼神表示了疑惑。

他拼命摇头:“别说,哥,千万别说。”

“……答应我就好。”

封栖松顺从地点了点头,继而在白鹤眠将手移开时,安慰道:“没事的。”

“不行。”白小少爷心有戚戚,“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你不知道吗?”

“……又不是古时候,出兵前还要立军令状。”白鹤眠振振有词,“谁要听你的保证?”

封栖松边笑,边推开屋门,抱着小少爷往院外走。千山难得机灵一回,早就把院中的下人赶走了,如今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附和两句。

封栖松说:“要不我单独给你立个军令状?”

“我要什么军令状……”白鹤眠嘀嘀咕咕,伸手摘了一朵梅花,放在掌心把玩,再塞到封栖松的发间。

封栖松纵容地注视着他。

他又把花拿回来,转而别在耳朵上,笑眯眯地晃着头:“好看吗?”

“好看。”

白鹤眠不以为然。男人别朵花哪里会好看?封二哥逗他罢了。

一阵风吹过,粉色的梅花消失得无影无踪,白小少爷也从封栖松的怀里跳下来。他牵着封二哥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少年心性使然,白鹤眠高兴了就走得快些,拉着封栖松往前跑,跑几步,岔气了,又缠着封二哥要抱。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封栖松再次将他打横抱起,颇为无奈。

小少爷皱着眉,疼得直抽气:“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他自己都快记不得了。

封栖松却记得一清二楚:“你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嫁给我,还说我不要脸,娶自己的弟媳。”

白鹤眠就像是被戳了痛处的小猫咪,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封二哥!”

封栖松低低地笑:“真好。”

“好什么?”

“好的是……你终于肯嫁给我了。”封栖松将他抱进了正厅,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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