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封二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摇着轮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先将连通两间屋子的小门锁上,再推了推上锁的婚房的门,最后回到白鹤眠面前,当着他的面,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既然老三悔了婚,从此你们的婚事一笔勾销。”
“所以这洞房,真的是为我准备的?”白鹤眠明知故问,直勾勾地盯着封老二手里的钥匙,“您可真够行的,为了逼弟弟娶我,还来这么一手。”
封二爷却没有把钥匙给他,而是塞回了口袋,冷着脸沉默。
白鹤眠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这婚事无论成与否,他都难离开封家的门了。
白鹤眠的目光又落在了封二爷的腿上。
从一个残废手里抢回钥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电光石火间,他就有了主意。
白鹤眠脸上的讥讽一扫而空,他拎起裙摆,摇摇摆摆晃到封二爷身前,俯身凑过去,轻声细语:“既然您弟弟不乐意娶我,您就当我的客人吧。”
他将脸埋进封二爷的颈窝,嗅到一丝檀香,神情恍惚了一秒,继而偷偷将手探向了封老二的口袋。
他还是怕的,指尖打战,不敢拿正眼瞧铁灰色的军装。
但再怕,也得拿到钥匙。白鹤眠将裙摆高高撩起,沉腰往男人怀里坐,小屁股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封二爷大腿上。
白鹤眠还没跟哪个客人亲密到现在这个地步,但他知道别的舞男勾引人时惯用的伎俩。
他得吸引封二爷的注意力,趁其不备,抢走房门的钥匙。
最重要的是,白鹤眠不怕封老二对自己做些什么——这可是全金陵人皆知的残废,就算他脱光了,也硬不起来,白鹤眠直到被扣住细腰以前,都是这么想的。
羊入狼口,莫过于此。
作者有话说:
上联:温文尔雅贺老六,下联:文质彬彬封老二,横批:都是装b(。 放心吧,小牡丹和小凤凰不一样的,封老二要磨好久呢:)
聘礼
裙摆一撩起来,白鹤眠腿上文的牡丹花便半遮半掩地露出了端倪。
青色的叶片懒洋洋地趴在雪白的皮肤上,花瓣沾染上了红烛的色泽,他的指尖顺着枝叶的纹路游走,仿佛搅动一池春水。
白鹤眠裙摆拎得高,半截黑色的布料在花朵般的布料下若隐若现,他掩耳盗铃般将头埋在封老二的颈窝里,不断麻痹自己男人没穿军装,可当封二爷的掌心贴到他的文身边时,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那种热度是逐步攀升的,仿佛熊熊燃烧的火。
封老二的手指又动了动,指尖轻轻抵着白鹤眠腿上的枝叶。其实封二爷在他昏迷的时候就摸过,只是与现状完全不同。
主动的白鹤眠姿态放荡,可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细微地颤抖,封老二无端想起媒婆说过的话——这小少爷卖艺不卖身,根本没服侍过人。
所以白鹤眠无法从封二爷加重的呼吸里觉察出异样。
他甩掉了皮鞋,摆着腰往封老二的怀里撞了两下,生怕自己从轮椅上摔下去,还扭头战战兢兢地往后看了一眼,继而硬着头皮把脸再次埋进封二爷的颈窝,舔着男人的耳垂,轻声细语:“二爷,您喜欢什么样的?”
“……我这样的,您看着可还顺眼?”白鹤眠对自己的长相有八九分的满意,只是不喜眼角眉梢的风情,虽说他骨子里的确有不安分的因子,却不至于像看上去的那般浪荡。
但恰恰是若有若无的风情让他成了花魁,让他有地住,有饭吃。
总而言之,就算是男人,白鹤眠也有底气问出这样的问题。
也正因为是男人,他才敢问。
封老二那里不行,就算满意,又能如何?
白鹤眠的得意里夹杂了几分卑劣的嘲讽,他把被退婚的怨恨迁怒到了封家的每一个人身上,把他锁在洞房里的封二爷自然不会例外。
“如果满意,我就继续了。”白鹤眠自说自话,骑在封老二的腰间仍不罢休,还故意扭起腰,隔着一层薄薄的黑色布料窸窸窣窣地磨蹭。
他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情,羞耻到了极点,但是封二爷的另一只手还搁在口袋边,而那个口袋藏了钥匙。
白鹤眠笃定封二爷绝对会来制止自己过于逾越的举动,所以他闭着眼睛,拼了命地蹭。
其实也不是很舒服,毕竟没有经验,把握不好轻重,他不知道封二爷舒不舒服,倒是自己难受得频频蹙眉,觉得深处的皮肤该磨红了。
大约是不行的缘故,封二爷的忍耐力强得惊人,白鹤眠都快放弃了,男人才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仰起头。
封二爷问:“你身上文的是什么?”
白鹤眠猛地扬起眉,骂人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顾念着钥匙,只能耐着心来回答:“牡丹。”
“牡丹?”封二爷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低低地笑起来。
白鹤眠这才发现封老二笑的时候很温柔,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也没有了刀锋般的寒芒,那点揉进皮肉的泪痣也格外好看。
他愣愣地看了几眼,一不小心将事实说了出来:“蛇盘牡丹,富贵百年。”
白家落魄伊始,娇生惯养的白小少爷吃尽了苦头,也受够了冷嘲热讽,于是他找人在身上文了蛇盘牡丹——爹娘给的富贵不在,自己挣也行。
“蛇呢?”封二爷顺着白鹤眠的话问下去,贴在腿侧的手也沿着牡丹花的纹路往深处摸。
他还没醒过神,乖乖呢喃:“在胸口。”
那是条细小的蛇,盘着花径,藏在飘落的花瓣下。
封老二的目光闪了闪,视线落在白鹤眠平坦的胸口,想象单薄的布料下藏着怎样的美景。
“蛇盘牡丹……”封二爷垂下眼帘,仔细回味着这个词,继而轻而易举逮住白鹤眠乱动的手,“好寓意。”
被制住的白鹤眠脸色白了几分,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冰冷的钥匙,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方才他把衣摆一直撩到胸口,露出刺青的全貌,封二爷是不是就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了?
奈何现在后悔为时晚矣,白鹤眠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封老二抓得极用力,他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心不由往下沉了一截:“二爷,您什么意思?!”
“我是您弟弟的未婚夫,就算亲事黄了,也曾经……曾经是你的……”
白鹤眠话说一半,就被封二爷打断:“你刚刚不是说,我是你的客人吗?”
他一时语塞。
那是为了抢钥匙胡编的借口,如何能当成真话?
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白鹤眠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封二爷的怀里如坐针毡。
封老二不知何时扣住了他的腰,那条胳膊极难挣脱,白鹤眠扭了十来下,累得气喘吁吁,仍旧好端端地坐在男人腿上:“您到底什么意思?”
“既然以前有过婚约,你就是我们封家的人。”封二爷逗猫似的逗弄白鹤眠,让他挣开一些,再重新抱住,“就算不嫁给老三,也不能悔婚。”
白鹤眠一时糊涂了:“一纸婚书而已,难不成您要我卖身给封家做小工?”
他快气笑了:“封家怎么说也是名门世家,竟也玩文字游戏欺负人。”
封老二但笑不语,由着白鹤眠气势汹汹地骂了一顿,等他累了才解释:“怎么会让你当小工?”
白鹤眠刚松一口气,就听封二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