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尘淋漓未尽致》灼雕为蝶梦庄周(四)
心多了几条血痕才松开,她吐出一口气,「抱歉。」
就在此刻,苓巽的声音像是上课堂被老师抓到打盹的学生一样,异常心虚地传来,「……我是不是醒的不是时候?」
还不待苓漪说话,韶光便闪身苓巽面前,一手搂着腰,一手托着t,将苓巽高高抱在怀里,他笑得温柔,「醒了?那我们去灵墟看看可好?」
苓巽看看韶光如此自来熟的动作,又看看苓漪一脸惊讶、愤怒、疑惑,交织得异常纠结的表情,心底越发肯定在她昏迷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扯了扯韶光宽大的袍子,示意他把她放下来,可韶光仍是笑着,佯作不懂的样子──好吧,其实她也看不出来韶光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苓巽与韶光的衣袍缠斗了好一番,忽地想起韶光刚刚将她护在身前的样子,她抿了抿唇,自暴自弃的松开了手。
她在心底没好气地想,你就抱吧,累不si你算她吃亏,却又在另一面纠结,自己应该没有这麽胖吧?
「灵墟……还存在?」苓漪迟疑地问。
韶光因苓巽的默许心情大好,他笑着点头。
苓漪并不打算深思为何灵墟还存在,当时的她已经给予了能力所及的重创了,心里有些可惜是一定的,但还能够存在也许就是它的命,她冷酷无情的朝苓巽g了g手指。
「我不会跟你们去的,苓巽,下来,你也不准去。」
「老板娘,如今的灵墟已重获新生,不会再像当初一样了。」
「不会个p,当我傻?我给只狗咬了一次以後,还要大发善心的给牠咬第二、第三次吗?」
苓漪难得爆了个粗口,惹得韶光顿时哑口无言。
可苓巽一句轻飘飘的「我想去」,配上sh漉漉的一双大眼,就又把苓漪想好的说词给堵得一乾二净了。
「你要是碰上危险怎麽办?为师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苓漪犹豫片刻,艰难地问也殷,「……是客人想去的吗?」
也殷知道苓漪是给自己後台下,他怔了一会,急忙点头。
苓巽见此大力鼓吹,「师傅,既然是客人要求的也没办法啊,为了维护客栈的名声,就只能去看看不是吗?」
苓漪气得瞪了苓巽一眼,似乎是在说她都还没出师呢,就急着把胳膊向外弯,她也只能没好气地同意。
苓巽嘿嘿一笑,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师傅,但师傅与韶光说话老是在打哑谜,好多事情她都听不懂,可就在也殷和也循到来之後,她就有个预感,似乎只要到灵墟一探,便能知道很多事情。
虽然她连灵墟是什麽都不知道。
韶光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活宝师徒,可真是将一物降一物这说法给诠释的活灵活现。
灵墟虽说是天地万物的坟场,但毕竟鬼魂仍是属於地府管理,所以这里并不会有鬼魂出现。
而被认为早已毁灭的灵墟,之所以可以完美隐藏自己的行踪,也是因为韶光暗中帮忙的缘故,普天下没有任何一处,能够b轮回镜内更加安全。
而苓巽在进入灵墟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惊呼。
整个灵墟像是某个大能的异空间一样,一眼望去看不见边际,天空与大地都是同一个se彩,似是身处大海之中,湛蓝与深蓝完美融合,如同一个平面折s着光线,四溢着五彩流光。
不过灵墟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坟墓,虽说每个坟墓上都有墓碑,但大多都是无名坟。
其他人都早已见过灵墟内是什麽样了,也殷还是在这出生的,所以早已见怪不怪了。
见韶光还抱着苓巽,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苓漪「啧」了一声,她不耐烦的说:「你可以把巽儿放下来了没有?」
韶光抱着苓巽的手紧了紧,微笑着说,「还没有。」
苓漪眉头一皱,身旁的气息更加凛冽,她可不舍得苓巽再被她的妖力波及,只好与韶光暗自较劲。
数不清是几次败下阵来,苓漪冷哼一声,「那你就最好保护好苓巽!」
苓巽身子僵y的不行,禁若寒蝉,不知为何他们的余波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同时间,似乎有个声音在她脑海中频频呼唤,让她赶紧到灵墟深处去。
苓巽沉默片刻,还是告诉了师傅。
在她心里有个b什麽都还要高的准则,不能让自己遇到未知的危险。
「你说有个声音让你到灵墟深处?」
苓漪与韶光对视一眼,随後,苓漪双手叉腰,满脸讥讽,「怎麽?我就说吧,原来它打着这种鬼主意,韶光,难道亲眼所见才能让你清醒吗?」
韶光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他在思考,他与苓漪都知道,灵墟深处就类似一个大熔炉,无差别的转换着万物的灵气以供自身修养,让苓巽去灵墟深处无疑自寻si路。
虽说现在仍是在轮回镜内,他也无法保证苓巽到灵墟深处能够绝对安全,可这个声音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它从何而来?带着什麽目的?
心底的疑问越滚越大,就在此时,也循的身影凭空出现,良好的反应让他在半空中调整好姿态,缓缓落地。
他看了韶光一眼,不发一语的站在了也殷身旁,整个人沉默得很。
这让也殷觉得不可思议,哪一次也循不是像只刺蝟一样,撑起全身的刺保护着自己和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这麽乖了?
是他待你真好。
忽地想起韶光说起的话,也殷的手指不安的绞起了衣服,他突然害怕也循要是待他不像从前一样好了该怎麽办?
手心冒着冷汗,也殷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牵起也循的手。
虽说那gu寒气仍霸道的在他t内横冲直撞,但b起也循会离开他的这种恐慌,这种不适感还b较可以忍受。
可是,为什麽呢?他不是一直很怕也循吗?为什麽在一想到他会离开後,会有像是在大海之中载浮载沉,没有任何依赖的感觉呢?
察觉也殷自发的牵起了他的手,也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什麽也没说。
他是知道也殷碰到自己会有什麽感觉的,照理说,他应该甩开也殷的手的。
但他不舍得,如果这是独属他的温暖,就让他陪他走完最後一程吧。
还未化形时,也循曾听闻有谁这麽说着。
救救我。
好痛苦,拜托谁都可以,救救我。
这声音似是被b入绝境後濒临崩溃的嘶吼。
殊不知,只不过是聪明的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谁都可以,代替我承受这一切。
……好。
慈悲心作祟,毫无怨言的回应,如同世间上再无善恶,也循成了也殷。
也殷,你好卑鄙,在我伸出手时将我拉入泥潭,却在得到我的一切後弃之於不顾。
也循想,若不是他步步紧b,也殷早该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了。
浓烈的罪恶感在呼x1间蔓延开,化为一道又一道的枷锁,仅仅的缠绕在也循身上。也循明白,他再也不可能作为祥兽,救天下於水火。他甚至放纵着绝魂,眼看着生灵涂炭却不去制止。
这是他的错。
似乎就连心都染成了黑se,像是一团黑ser0u块,散发着黏稠恶臭,仅仅是跳动着就让人觉得呕心,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si去,入轮回,纵因果,他是如此贪婪的活着。
他抛弃了自身,抛弃了天下,可是--也殷,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