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源大骂他:“瞅你这点出息!”
蒋家。
时郁下班, 回到客墅,先去洗了手,帮厨师阿姨一起做了饭。
十几年过去,除了几个年轻人离开, 蒋家老宅的人员几乎没什么变动。
厨师阿姨和陈管家依旧那么温和, 上了年纪也只更添加几分稳靠。
蒋父近来都在国外, 前天刚告诉他们, 或许能赶上和蒋聿泊一起回来。
沈母则在s市探亲,走之前本来还想把时郁带去,但是时郁以学习为借口留在蒋家了。
蒋父和沈姨都对他很好, 所以时郁现在也可以开始回报他们了。
“郁宝最近是不是太忙了,看着都累消瘦了, 你都已经考第一了,不要把自己赶得那么紧。”
陈姨在餐桌上念叨了两句。
“知道了, 您放心。”时郁放下碗筷,笑了一下。
他最近白天都在轮班打工, 给陈姨的理由是在图书馆学习,时郁一向努力, 陈姨想也没想的就确定了,只是时郁的身体到底留了一点病根, 只要累到一点就会有明显的变化。
“我吃好了, 陈姨,先上去休息了。”
都不用时郁开口, 陈管家便赶紧赶他:“快上楼吧,剩下的交给我们这群大人就好, 好好休息,别那么紧张学习, 聿泊回来看见你瘦了不知道要多伤心。”
又是蒋聿泊。
时郁点了点头,往二楼去。
他冷静的想,蒋聿泊的确是太过于关心他了,在时郁跳了一级,高一的时候,只是在班里咳嗽了两声,蒋聿泊便夸张的当即要压着他去医院,把老师都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有什么大病。
时郁清淡的脸忍不住挂上了两道黑线,等这次蒋聿泊回来,或许他可以与他好好谈谈。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脆皮的孩子了,而且是一个努力想要独立起来的小大人。
时郁已经在奶茶店兼职了半个月,每天六个小时,不间断加个班,或许是今天站得时间长了,到现在他真的觉得有点累,晚上刚吃完饭,时郁没在书房多待,就回房间休息了。
——房间还是他和蒋聿泊小时候睡得那一间,得益于蒋家的床都是kgsize,所以现在还能装得下蒋聿泊一米□□的大个子,每次一起睡,时郁总感觉自己会被他压死——即便是十来年过去了,蒋聿泊喜欢把他缠绕起来睡的习惯还是没改,而且还愈演愈烈,时郁几乎每天都是在一个滚烫的火炉里醒来的,仿佛能把人燃热。
他一定得要和蒋聿泊好好谈谈了。
临睡前的时特助冷静的想。
或许是睡前想了蒋聿泊,所以半夜的时候,时郁又感觉到熟悉的温度,随之而来的还有被紧锢起来的感觉。
时郁似醒非醒的,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熟练的一巴掌拍过去,安静的房间中传来“啪”的一声,还有男生低沉压抑的一声“嘶”。
时郁瞬间惊醒过来。
他睡眠一向轻,有一点动静都要醒,这也是为什么蒋聿泊把他缠得紧紧的,最大程度上隔绝了所有外边恼人的动静。
但是蒋聿泊人现在不应该是在国外吗。
时郁睁大眼睛,因为没睡醒,眼尾有些延长的红。
房间里很黑,只有窗子那边有一点透过来的月光,时郁今天睡得快,又贪图凉意,所以房间打着低温,他心虚的把窗子留了一条细缝,想着这样也不算太冷,蒋聿泊摸黑进来时,这人连长袖睡衣都没穿,只下边穿了条短裤,一双肩膀裸露在空气里,冻得有些微微蜷缩起来。
蒋聿泊几乎马上就火大起来,这时候把人闹醒了,他又后悔,咬牙切齿的蒙住时郁的眼睛,说:“吵醒你了?继续睡吧,没事。”
没事,这叫没事的样子吗?
如果不是时郁刚才看到了高大的男生连晚上都挡不住的一张黑脸,还有蒋聿泊勒着他的腰的力道,或许他还真信了。
但是这次被当场抓包,时郁的确有些心虚,他闭上眼睛,试图像蒋聿泊说得一样接着睡。
可是他没办法无视身边灼热的温度,蒋聿泊可能是连夜赶来的,怕冷到他,所以冲了热水澡,浑身火烫火烫的,而且这人不知道在国外半年都练了什么,变得更硬邦邦的了。
时郁被他裹得有些睡不着,终于还是压过了心虚,睁开眼睛拍了一下身后毛茸茸的脑袋。
蒋聿泊声音很低沉:“怎么,要我俩算算账吗。”
时郁哽了一下,他皱起眉,开始挣扎起来,试图从男生一米□□的大个子里挣脱出去。
蒋聿泊本来就火气不妙,只是他怕影响到时郁睡眠,时郁这人一向娇气,要是半夜醒了,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再哄得他睡着,第二天睡眠不足,又要变成无精打采的一副可怜样子。
“别动,你要是不想我收拾你,就老老实实待着,我可还没找你算账呢,这么冷的天,你就打着这么冷的冷气,睡衣也不穿!”
蒋聿泊越说越生气,忍不住语气有些重。
“我不冷。”
时郁有些不愿意了,反驳。
面对别人的时候时郁总能是冷静成熟的,唯独面对蒋聿泊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冷静。蒋聿泊从小到大都把他当成三岁的小孩来养,即使是现在也不逞多让,总是在强力管控之下,让时郁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露出符合自己年纪的恼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