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可是他的小跟班,这辈子可不能再被他爹卖了,也绝不能不听他的话。
时小海参不高兴的鼓起脸,但是他记得蒋聿泊的好,虽然蒋聿泊总是烦烦的,可是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蒋家,都是他照顾自己的。
于是脸蛋凶凶的小时郁嗯了一声,把小脑袋凑过去,贴了贴蒋小霸总的脸,语气不清的说:“胡影。”
炸毛的小霸总于是被安抚下来,勉强满意的把时小团子抱好,开始细致的摸摸他的肚皮,又摸摸脑门。
蒋父本来还想训斥儿子几句,毕竟他听惯了蒋聿泊“欺压”其他亲戚崽子的事迹,也没指望这家伙能有多会“关心”自己喜欢的小孩儿,最多不添乱不欺负,也就可以了。
围观自己儿子对时郁小团子进行全方位检查,又叫来小蝶和管家询问,甚至连吃了多少饭菜都要记挂之后,蒋父的表情逐渐变得和夫人如出一辙的复杂,原本想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他大概是没必要问了。
蒋父还有个会议要开,摸了摸时郁的脑袋起身先离开。
这又引来蒋聿泊的一阵不满。
时郁是他的,又和他爸妈没什么关系,结果这夫妻俩人倒是总想和时郁亲近,害得时郁都不和他第一好了。
蒋聿泊一天都没放心下来。
时郁是能自己吃饭,但他也不放心,万一时郁吃的急,就呛到了呢?
早饭午饭他看不到,就勉强忍了,安慰自己有管家和小蝶看着,但是晚饭时郁就在他眼前,蒋聿泊不能容忍一点意外。
他算是被时郁会被送进手术室这件事吓到了。
时郁已经有些习惯蒋聿泊的紧张了,他现在还只是好小一个豆丁,虽然有自己的原则,但是被蒋聿泊糊弄又外加痒痒肉和大黄鸭陪床威胁后,只能不太愿意的妥协下来,大坏蛋喂一口,他就啊呜一口吞掉慢慢的嚼。
的确很可爱,但是直到蒋父回到主宅的卧室,仍旧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儿子怎么在小时郁面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呃,着实是有些像一位啰嗦一些的年长的保姆阿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聿泊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还很满意。
时郁是他的小跟班,他蒋聿泊承认的跟班只有时郁一个,所以时郁的一切事情当然全部都得由他来仔细盯着。
只是时郁也不是全都听他的,他觉得大坏蛋有时候越来越粘人了。
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洗完香香的小时郁穿着毛茸茸的大黄鸭子睡衣,走起路来,屁股上的小尾巴就跟着摇摇晃晃的,一扭一扭的稳稳跑到小床上。
蒋聿泊在他后边喊:“慢点跑!”
小时郁大大的嗯了一声, 还是没停,直到跑到床头,才一下扑进去,刚洗完澡, 白里透红的小脸兴奋的埋在柔软的被子里拱了拱, 稳住身体了, 才又摇摇晃晃的朝房间的落地镜走过去。
“丑死了, 还看呢。”
蒋聿泊三两下就搞定了自己,从浴室紧赶着跑出来。
他真是后悔没叫阿姨来跟着这家伙,谁家小孩像他这样刚洗完澡就歪歪扭扭的跑出来啊!还有他妈, 送什么不好,要买这么一件大黄鸭子的睡衣, 蒋聿泊表情十分难看。
尤其时郁这家伙,收到衣服之后宝贝似的马上就要换上, 现在又在镜子前美滋滋的照,蒋聿泊送他东西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而且那只黄鸭子——蒋聿泊神色凶恶的盯着小时郁屁股后边摇摇晃晃的嚣张小尾巴。
真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他可绝不是因为一只黄鸭子吃醋。
烦躁的小霸总低下脑袋,勾住不老实的时小郁。
时郁还从镜子里高兴的看了他一眼, 黑漆漆的大眼睛亮亮的。
他头发长长了,有一些挡住眼睛, 蒋聿泊粗鲁的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嘟囔:“少给我玩糖衣炮弹,过来, 吹头发。”
时郁的东西蒋聿泊从来都不假于人手,吹头发这类的细致工作就更不可能交给别人来了。
时郁点了点小脑袋, 被“挟持”着滚到床上,动作熟练的闭上眼睛, 两只小手放在肚子上。
蒋聿泊举着吹风机,拿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去抓小时郁满头湿润的小卷毛,或许是营养跟上来了,时郁的头发也从淡淡的咖色变得更黑了一点,配着唇红齿白的小脸蛋,显得越发乖巧。
只是他这动作是不是忒熟练了呢?
蒋小霸总任劳任怨的给他吹着头发,睨着床上待的舒坦的小时郁,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小时郁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眯着观察他是不是要吹完了,蒋聿泊就把自己那奴才样给忘到脑后了,他也眯起眼,隔着飞舞的小卷毛,思索的盯着小时郁说:“头发可不是白给你吹的。”
差不多吹得半干了,蒋聿泊关掉开关。
懒散眯着大眼睛的时郁立刻警惕起来,两只小鸭脚使力,试图从软绵绵的大床上蹬起来,但是两只比他大好多的手比他更快的压下来,蒋聿泊站在床头,抓住小时郁的两只肩窝,然后一低头,在小时郁柔软的大黄鸭子肚子上面埋头吸了吸。
视线一下黑黝黝下来,被盖住的小时郁呜了一声,挥舞着胳膊和小脚,痒得挣扎起来。
他发出了两声“啊!啊!”的声音,但是这要是长大的时特助,或许有两份威胁意味,可是现在时郁只是一个奶气的小不点,连声音都稚嫩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