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孩太凶了,比刚刚回来的张放还凶!
蒋聿泊呆在当场,两分钟之后才镇定下来,他得去找个能管事的问清楚,不管时郁是被谁带走了,他都要把人要回来。
蒋聿泊憋着一口气,正巧和从客厅里出来的张放撞在一起。
蒋聿泊还记得他,时郁的“哥哥”。
他冷着脸,厌恶的躲开张放。
张放看样子急得不行,也没认出他来,要不是今天他急着找时郁,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他,至少要让这家伙知道谁才是时郁的哥哥。
蒋聿泊快酸死了。
不就是小时候他俩认识的早吗?凭什么时郁那么冷情的人还能叫他哥啊。
“张放,你可快点去吧,晚了可就赶不上了,我听院长说好像时郁的手术就是今天的。”
房间里又追出来一个小孩,朝张放喊道。
正是那个看张放和时郁不顺眼的大孩子——不过他虽然看时郁不顺眼,可是做手术这三个字对孩子们的攻击性实在有点大,毕竟没有哪个小孩会不害怕医院,所以话说完,他就自己打了个哆嗦。
几个字都挺耳熟的,但是从蒋聿泊耳朵里过一圈,他愣是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张放,又转头看向走廊的那个小孩。
那个大孩子本来抱着肩膀都要进去玩了,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孩子看,想瞪回去来着,看他很凶很高的样子,又没敢瞪,撅了噘嘴转身要走。
“等等,你刚刚说的是谁要做手术。”
蒋聿泊喊住他。
其实他现在还有点不相信,毕竟时郁虽然总是看起来很弱,时不时也是真能把自己作进医院,但是那可是时特助哎,国瑞的一把手,除非是他自己不爱惜自己,熬夜工作赶项目,不然没人见过他倒下来的样子。
而且蒋聿泊和时郁结婚五年,那家伙去医院的几次还是他给压进去的次数多,时特助大人活蹦乱跳的,还能冷着目光给他一拐子,看着就没任何毛病,这么一个好好的人,小时候还做过手术?
蒋聿泊有些要破音。
大概可能只是摔倒了或者什么的吧——他有些不敢想了,时郁那家伙偷偷摸摸的怕疼,而且他还这么小,要是需要做手术——
大孩子皱起了眉毛,盯着这个奇怪的小孩,说:“时郁啊,心脏病,天生的挺严重的,你认识他吗?你是谁啊?”
心脏病。
先天性心脏病?!
时郁什么时候得的心脏病,他怎么不知道?
小霸总脸色苍白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上辈子,难怪时郁总是看起来比别人更弱一点,他还借此嘲讽过时郁,只是他从没赶上过时郁有问题的时候——最多也只是时郁熬夜出差饿到进医院,他怒气冲冲的把人塞去医院,对了,正常人不至于熬夜一下就会到进医院的地步,后来医生还说了什么,但是时郁把他支走了,他并不清楚,所以他和时郁结婚五年,甚至不知道时郁原来有先天性心脏病。
“喂!喂!你怎么了!”
小孩紧张的喊他。
天知道这个古怪的小孩怎么突然就脸色发白起来了,看着跟马上就要晕倒一样,这可不是他干的!
“你知道时郁在哪个医院吗?”蒋聿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
大孩子被吓了一跳,绞尽脑汁的想,说:“第一医院吧!我听院长说应该是!”
蒋聿泊马上撒手,转身就往福利院外跑,司机本来正在车上和老婆打电话,老远就看到自家小少爷一阵风一样冲下来,和刚刚飞出来那个小孩一样。
司机立马挂了电话,说:“小少爷,当心着点!”
“第一医院,现在就去!”
蒋聿泊跑得还在喘气,手搭在前座的靠垫上喊道。
司机一愣,本想问问是不是他哪不舒服,但是小霸总目露凶光,头次都没礼貌了的催他:“快走!”
“哎——好嘞。”
司机还从没见过自家小少爷这么急的时候,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
第一医院——
蒋聿泊努力维持冷静。
a市第一医院的院长是他妈那边的表亲,这件事——他妈或许知情!他咬着牙,给沈女士拨通电话。
沈听虹人在国外,一听便知道自己儿子已经知道时郁这件事了。毕竟时郁在第一医院的手术她还提前打了招呼,时郁那边的医生绝对是稳妥的。
只是她儿子是怎么知道的?
沈听虹还要再细问,只听见自己的儿子说:“我知道了,先挂了,妈。”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沈母有些稀奇的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原来她儿子那个混小子还知道什么是紧张呢?
不过蒋聿泊这么一说,沈听虹也跟着有些担心起来。
沈听虹事情不少,时郁那里她也已经做到最大的安排,应当是不会有意外的。
而且听那混小子的声音,他不会去找茬吧?
这可太有可能了。
沈母按着额角,侧头问助理安排,让她定了最快一班回国的飞机,她得回去看看那个小混蛋儿子究竟要干什么。
蒋聿泊在路上找那位隔着不知道多少辈的“表叔叔”问了时郁的所有情况,听的牙根都要碾碎了。
时郁这家伙真是好样的!这种情况都一点没和他说过,要不是他阴差阳错的知道,他是不是还想瞒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