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孤儿寡母。
陆三老爷留下的那点财产,被兄弟姐妹们盯得死死得。
陆三太太因此被气病了好几次,就想着给女儿找个靠山,这不刚好彭珍娘死了。
二十岁配四十八岁,虽然有点过,不过余隐人品好呀!
可这事,余隐自个儿不乐意,便一直搁了下来。
岂知,就在今日早上,陆家的其他几房人,打着给陆如霜找亲事为由,硬是要夺他们家的财产。
陆如霜六神无主之际,胖丫突然道:“姑娘,那余太傅不是还欠咱们人情吗?奴婢这就去找他。”
胖丫一路小跑着找到衙属。
却进不了大门,只能在外头干着急。
好不容易见余隐出来了,一下子便扑了上来。
余隐听她说完,微微挑眉道:“你们家很有钱?”
因为他是个鳏夫,年纪又摆在那里,余老太太给他介绍的大都是商贾人家,或者落迫官家的庶女。
怎么说呢,最有钱的应该是姚家。
陆家他就记得,有一个小商铺,还有一家酒楼,而且陆三老爷兄弟多,饶是父亲辈有些资产,也被儿子们分家分完了。
陆三老爷就分了这么一个商铺。
酒楼还是后来才开的,还属于效区地段。
胖丫被他问得一噎,好一会才道:“奴婢只知道,咱们太太娘家原先是盐商,后来虽然不做了,但是银钱几辈子都花不完,太太当时带了好大一笔嫁妆嫁进来的,如今太太把这些嫁妆又要给咱们姑娘,他们其实是冲着姑娘的嫁妆来的。”
“他们找的这户人家是老太太那边的亲戚,先不说好不好,奴婢打听过了,那人有些痴傻,就年前,还咬死了屋里的一个丫头。”
余隐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老太太知不知道这事?”
胖丫点头,“老太太向着自己的娘家,而且对方承诺,若是姑娘嫁过去,姑娘的嫁妆分老太太一半,老太太偏爱咱们五爷,五爷如今在外头欠了许多银子,老太太急用钱呢,前些日子,他们听说姑娘来参加大人的花宴,有大人在那儿挂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他们知道大人没瞧上咱们姑娘,所以……”
“奴婢求大人救救咱们姑娘吧!”
胖丫说着,扑通一声跪到了马车里。
余隐瞬间感觉车震了震,大黄的尾巴被她膝盖压住,痛得呜呜直叫。
司杰脸黑了黑,伸手扶住胖丫的手肘,胖丫的身子微微一倾,大黄忙抽出自己的尾巴,可怜巴巴地趴到了余隐旁边。
余隐目光快速从司杰身上扫过。
在胖丫的求救声中缓了一下道:“你先起来,这事咱们不得从长计议论吗?”
胖丫一把搂住他的小腿,“大人这事没办法再议了,再拖下去,我们姑娘就被人拖去成亲了,这事,您只需答应,愿意娶我们家姑娘为妻,便能迎刃而解了。”
余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特么的,你们连法子都想好了……
这是逼老夫就范啊!
余隐脸黑了黑。
司杰道:“胖姑娘是不是搞错了,咱们老爷貌似并非只有你们陆家的姑娘可以娶吧!”
胖丫:“……您不娶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就死定了!”
“大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胖丫:呜!大人的腿比我还细一点点,太不科学了!
余隐被这浮屠噎得不轻。
半天不知道如何回复。
系统却道:“人命关天,关乎功德、信仰,宿主还犹豫什么?”
余隐:“……”
他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只是不知道如何救而已,如果他真是余隐本尊,那直接娶回来就得了。
可偏偏,他不是本尊呀!
余隐默了一会道:“你说了这么多,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如果可以,我想请你们再拖三日,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余隐便帮你们这一回,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得先签个契约书。”
胖丫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契约书?”
余隐挺无力的,让司杰把人扶起来,道:“你回去跟你们姑娘说,如果可以,明日中午到翰林院旁边的非鱼斋。”
前面的对胖丫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最后一句。
她面上一喜,也不用司杰服,直接站起来,就往外跑。
司杰一把揪住她,“你不想活了?”
胖丫:“……”
胖丫在就近的一个路口下了车。
别看她长得高高胖胖,但是跑出来,一点都不慢,那欢快、轻扬的脚步,总让人有一种错觉——
余隐将目光收回,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契约该怎么写,即不占人便宜,又能顺顺利利地拿到功德。
最主要的是,以后还能跟陆如霜撇得干干净净。
让人每回想起他来,都能感恩戴德一番。
难,好难!
回到家,他随手拟了个合约,删删减减,改了小半个时辰,长贵就回来了。
带来了好几条信息。
姜国公府有人来投亲,不过是老国公的亲外甥女,而且人家也准确的说不算是投亲,只是从驻地回来,据说举家要回京,她只是先回来熟悉熟悉,再顺便找找宅子。
嗯,人家老公目前是三品武官,不是打秋风性质。
跟司杰这种压根归不到一类。
另外,大将军府柳家也有人来投亲,不过却是丑闻,如今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小姑娘被柳家二公子给搞大了肚子,如今闹着要进门,柳家与王家那门亲事如今算是要黄了……
更凑巧的是,这两天柳二姑娘要出阁,这事一来,柳家乱成一团。
将军夫人恨不得撕了这小蹄子,哪还能让她进门,更何况本朝还没有嫡妻未进门,就纳了小妾,生了孩子的。
余隐默然,这家跟司杰也没什么关系。
见余隐拧眉思索,长贵提醒道:“娶柳二姑娘的正是老爷先前那位学生,咱们老夫人娘家那位张公子。”
余隐一听这个,瞬间乐了,他就说嘛,这柳家柳家的,总感觉莫名熟悉,原来这么一回事,这可真是永生难忘的一场婚礼呀!
“现世报,把这个消息告诉妙儿去。”
长贵嘴角抽摔:“老爷,奴才还打听到,史家最近也有人来投亲。”
“钦天监那位?”
余隐脚步一顿,司杰若真跟那家有关系,这事就有些搞头了。
本朝自开国以来,均有立国师的说法。
国师会在史家和青龙观之间产生。
史家已经两代错失国师之位了,不过目前史家出了这么一位四公子,据说是近五十年来,史家占卜术最高深的一位,如今虽不足二十岁,但占卜能力,已然直逼史家那位先祖。
在明年的国师之争中,极有可能力压青龙观,为史家夺回国师之位。
余隐对史家那位先祖有些了解,看记载,怕是已接近天师境,也就是目前这个世界,最高的修行者。
据说后来这位飞升了。
如果说如今的史四公子有当年老爷子的风范。
余隐觉得可信度还是蛮高的,然而,直逼老爷子的占卜术,他感觉这牛皮吹得有点过。
长贵点头:“正是他们家,不过有些奇怪的是,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