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言情小说
自从知道这个秘密后,每次去天台和小伙伴玩捉迷藏她都最后一个走,藏在水塔里偷看今天他们有没有来。他们也不是每天都来,婵婵姐姐今年小六快要升初中了,她姑姑经常把她关在家里写额外布置的作业,金叔叔做了跟爸爸一样的班主任,虽然美术老师不是主课老师,但是今年学校人手不够把他抓了壮丁,事情也多了起来,大概一周会上来一两次,一见面就是贴嘴巴、缠在一起,怎么看都很没意思。
还以为金叔叔会给婵婵姐姐吃糖、讲故事呢,原来跟他世界,也没忘记恩威并施地封住她的口。
他对这样的nv孩很了解,深受保守教育荼毒,低自尊高耻感,又被他g的神魂颠倒,是绝对不会把事情往外说的。等结了婚再哄着她做情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才是一个男人最春风得意的时刻!
让金志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这样的小事上yg0u里翻了船——她怀孕了?!她才多大怎么会怀孕?小小年纪就提早成熟了,真是不争气!
巨大的震撼让他面对她哭泣的脸庞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耐心,不耐烦地搪塞了两句就把她抛在了身后。不行,这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就算她指认也绝对不能认下,自己和领导家nv儿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在这当口爆出来这事他就彻底完蛋了!
即使面对她姑姑的盘问和她痛苦失望的眼神,他也坚决缄口不语,反正孩子又没出生不算证据,他就si不承认,校长知道他和领导家nv儿要结婚的事,只要能封住这一家子的口,到时候该怎么当班主任还怎么当,谁也别想拿他怎样。
这么想着,他态度一软:“唉,张老师,我理解你作为家长的心情,孩子出了这事找不到人负责,病急乱投医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大家同事一场,孩子还叫我一声叔叔呢,我就帮你们出一份力,这里是两万块,给孩子买点营养品补补身t。婵婵年纪这么小,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爸爸也不行啊,还是流掉吧,你们别嫌少,这两万块在村里够盖半间屋了呢。”以当时的工资水平,乡镇教师每个月到手不到千把块,两万块确实不算一笔小钱了。
朱校长和刘主任也帮腔道:“是啊,大家都是同事,有困难我们都能支持一点,我们呢也一人给一万,咱们这件事就算了了吧……”
“无耻!无耻至极!!你们要不要脸?!啊?金志国你个生儿子没p眼的畜生你把我家孩子糟蹋了就想拿钱打发了,啊?朱建军你个老东西也有脸说?他不就是你带进来的祸害?现在跟老娘装什么好心?!”张秋梅气得身子都在抖,要不是丈夫在背后拦着她她都快打到几个人脸上去了。
大人间闹哄哄的现场似乎与小孩没有关系,张婵孤零零地立在门边良久,像一具si尸,忽然,趁几人不注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念念还沉浸在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象中,金王八被美少nv战士打得满脸是包,然后又被虹猫蓝兔一剑穿心,再被扔到河里被赖皮蛇吃掉,哈哈哈!她蹲在地上想得正开心,一阵风忽地从面前蹿过去了。
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婵婵姐姐吧?
“念念,没有人会ai我了。”少nv回过头,眼神漆黑而空洞,张开双臂像一只被暴雨打sh翅膀的鸟,从天台宽大的边沿坠了下去。地上于是晕开一个血红的人形。
“婵宝!!!”张阿姨枯瘦的手指沾满鲜血,徒劳地托着怀中逐渐冰凉的尸t,将前半生对这个孩子从未直白表露过的ai意随着悲痛倾泻而出,在哭声中字不成句。
“你这个畜生!!!”她五大三粗的姑父一拳将男人打倒在地,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的猪崽还没来得及卖就夭折了使他损失惨重,也许是因为还能剥削个七八年的小奴隶不能再为他当牛做马了……或者,只是作为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终于想起了自己应当保护好她的使命。
“唔……”躺在地上的男人蜷着身t试图躲避行凶者的暴行,心中却奇异地放松下来。si了……更好,si无对证,这下,连最后一点能指证他的东西都随着母t的si亡而流逝了。打吧,打吧,打得越狠,判的越重,挡在他青云路上的东西都得完蛋!
“哎哟……这年纪轻轻的……唉,秋梅怎么受得了……”“……听说是不检点、这么大点就——怀了孕!咦、才十二岁的细妹子……也亏的是走了,不然以后还有谁要?哪家敢娶这种媳妇……啧。”“秋梅她男人做么子打金老师?嘶——未必是他?……”人群像蚂蝗嗅到血一样蜂拥聚集起来,自以为隐秘地支着手指指指点点,因为隐藏在众人之中而肆无忌惮地用道听途说编织起一个个血淋淋的故事。
“念念,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告发他?”“念念,你有证据,为什么不帮我报仇?”“念念,我好疼……”“念念……”“念念……”
两片贴在一起的嘴唇,放太久长满绿霉的费列罗和盒子底下夹着的超市收据,还有那个空洞生锈的旧水塔,许多许多的画面重叠交叉在一起。她又回到了那个藏在水塔里的傍晚,从缝隙中窥见一朵还未绽放的花骨朵被碾落成泥。
nv孩坠落之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忽而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从中渗出的血泪溢满了整片天地,她在无尽的血泪中手脚乏力挣扎不开,忽地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呼……呼……”
窗外的夏夜依旧寂静如故,斑驳树影中碎了一季的蝉鸣。明天她将离开这个生长了十几年的旧教工宿舍,去城里上高中。
距离婵婵姐姐的si已有六年,她却依然无法忘记那个噩梦般的暑假。爸爸妈妈安抚无力后带她去看了不少心理医生,大概是管用的,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那件事的梦了。
今夜……也许是因为日期而特殊吧。
吴念想到这里,轻手轻脚地起身打开台灯,从ch0u屉最下层0出一个褪se开裂的盒子,是当初姐姐给她的巧克力盒。盒中是一张褪se的超市收据,已经看不清上面的打印字t了,但是手写的钢笔签名还清晰如旧。
那闹剧般的一天过后,被妈妈当场抓回家的她发了一夜的烧,半梦半醒间都在呓语,把爸爸妈妈心疼得够呛,无心关注其他,待她输了几天的ye身t有所好转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据说金志国把张老师夫妇告了,轻伤,派出所出面调解,因为张老师没有他强j自己侄nv的证据还被认为侮辱他人名誉,最后虽然两人没有坐牢,却也丢了工作,颜面尽失,只能南下打工投奔弟弟去了。
而金志国没有因此丢了工作,却也被听到传闻的同校教职工们穿了不少小鞋——虽然婵婵那孩子是不太检点,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再说谁家没个孩子呢,怎么放心有这么个祸害在学校?于是同年他火速和领导家的nv儿结了婚,没多久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直到一年后吴念收拾ch0u屉时再次打开这个巧克力盒,才发现盒子里的玄机——它居然是有两层的,下面整整一层都是巧克力,已经发了绿霉,她还没来得及遗憾就发现底下还有一张被霉菌侵染的小纸条,依稀写着xx超市的名字,落款上还有模糊几个连t钢笔字——这时她被老师夸赞的聪明脑瓜飞速运转,破译出“金志国”这三字来。
“是证据!”
她兴奋地冲向爸爸妈妈的卧室,迎来的却只有皱眉。
“……念念,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啊。”爸爸yu言又止。
“还在因为这个事情做噩梦吗?是不是还要去看看医生?”妈妈只关心她的身t。
“不是、是!证据!有了证据,警察叔叔就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