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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管严

 

婤?正坐在树底下,光裸着上半身,拿汗巾擦着汗。她抬手和朋友背过身,打开井盖,井里的水被装进了竹筒里,递给婤舟。

婤舟半仰着头,一股脑全喝了,干渴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她碎发上的水珠滴在蓝花上,浸开了一抹蓝。她一手抓住背心领口,往外扯,另一只手抓起放在石块上的湿毛巾,擦拭胸部。

当男凝消失时,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好。需要回避裸体的,从来都不是创世之母。

“你脚上的铃铛去哪了?”

婤?把两条汗巾扔进木桶里,等着她哥出来,反正他会洗干净的。她慢悠悠地伸直腿,用脚尖碰了碰好友的脚踝。

“是哎?怎么不见了?”

婤舟抬起脚腕,身体往另一侧歪,细肩带滑了下去。

“算了,没了就没了。”

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掉的。

“我这不是有你吗?”

“花言巧语。”

“哦,人家好伤心,明明说的就是实话。”

她们的手脚像海星似的摊开,沐浴在斑驳的树荫下,享受着午后的蝉鸣。

婤?闭着眼睛,感受着风:“等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特婆婆玩会?我妈让我给她送点茶叶。”

“可以啊。”

“她那个冰糕真好吃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嘴角,倒在摇椅里,一只脚放在横木上,另一只脚尖轻轻点地,摇椅缓缓晃动。

往后的蝉鸣声,仿佛又将她们带回到夏日的池边,她们俯下身子,拧紧手中的长巾,用双手捧着清凉的水,喝水时发出的咕噜噜声,回荡在她们的记忆中。

特婆婆住的地方确实有点儿绕,从一条条弯曲的巷子里拐到了另外一边的圆形房子里,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最诡异的是,里间有一间小祭台,上面排列着好多黑色的牌子。

上面都是男人的名字。

“这是特婆婆的丈夫们的灵堂。”

婤舟:“?”

“特婆婆以前娶了好多男人的,但是他们死得实在是有点早。”

婤?做出一个有点无语的表情。

“原本特婆婆不想让他们立牌坊,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给他们立了。”

婤舟认真想了想,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因为贞洁?”

她知道有的母系氏族的女人会同时和很多男人发生关系,但奻奻国的男人更像是生育工具,生完了就没什么作用了,女人对于性,也不保守,谈论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其他方面嘛,她们好像真的没太多想法。

大多数人只娶一个,更像是为了省事一点。对她们来说,完成族人的延续才是头等重要的事。

婤蘙独自坐在长廊的一张椅子上,轻轻地拨弄着一株鲜艳的橙色植物。这个场景显得有些冷清,这么大个地方,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生活。

婤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冷清?一个人生活明明就很惬意啊?

“婆婆!我和舟舟来看你啦。”婤?扯着嗓子喊,把站在周围的小鸟都给驱散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高冷的姆姆头也不回。

“不是,我们就是来看您姥人家的。”

婤舟急忙讨好。

两个女孩坐在她两侧,在她背上轻轻捶打着。

婤蘙嘟囔着起身,去屋里拿了两小盒白色的透明软糕。

“吃吧。”

一盒被塞在婤?的怀里。

“你也吃。”另一盒又被塞在婤舟的怀里。

“您做什么呢?”

婤?问她,软糕总共也没几块,婤舟刚吃完一块,她就吃完了。

婤舟寻思着,她的嘴巴也不大啊。大家同样长了健康的牙齿,怎么??的牙齿就这么锋利呢?她们的食量也差不多,怎么就力气比她大呢?

“准备熬药,柳妹的手总是犯老毛病。”

婤蘙把叶子一片片地摘了下来,放在木制的方盒里。鲜嫩的叶子,苍老的双手。婤舟看着有点儿郁闷,这种心情有点像看见路上年纪大的环卫奶奶。

“我都好久没见着柳奶奶了,想她做的清蒸鱼了。”

婤舟经常拉着婤?去柳奶奶家蹭饭吃,但是柳奶奶的女儿婤橓在几年前,带着儿子和丈夫,跟着其他族人外出了。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婤橓的丈夫是全村男人都渴望成为的对象。

妻主宠爱,没生出女儿也不责怪他。

“你柳奶奶的厨艺,那可是大福镇数一数二的。”

婤蘙扬起手就在婤?后脑勺拍了一下:“小没良心的,想吃清蒸鱼才想你柳奶奶是吧?”

等她听见有些魔性的笑声之后,又转过去给婤舟重重地拍了好几下。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到好,现在才来看你姆姆。”

就像打地鼠那样,打得婤舟唉声求饶。

婤蘙不和她们两个打闹了,开始说正事。

她问两个女孩是要留在奻奻国继承家业,还是要出去为奻奻国闯荡一番。两个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要后者。

婤?不太需要别人的指点。婤舟说自己的射箭速度赶不上大黑蟒,回家练习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头绪,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婤蘙眼角一抽,那是要上阵杀敌的神蛇,活了快五十多年了,她和它的实力怎么可能会在一个水平线上。她暗自腹诽了几句闽姄族的大长姥。虽然只有闽姄族会上供神蛇,但不代表其他族不会和蛇打交道。

至于方法,她也没有……她直接带婤舟去找闽姄镇找大长姥了。

天气潮湿,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新气息。石板路上闪烁着黑亮的水痕。每一滴雨水都在石板的裂缝中汇聚,形成细小的水洼,映出周围的景象,微微跳动着。

月楼门口的小摊上,几束带着泥土气息的玫瑰花环凌乱地堆放着。摊主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正蜷缩在一旁的角落,瑟瑟发抖。

婤?飞快地奔跑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她的右腿在地面上轻盈地固定住,左腿高高踢起,轻巧地越过了路边掉落的一个玫瑰花环。她的双脚轻盈得仿佛踩在空气中,脚下的水痕轻轻颤动。

在她的身后,婤舟跑去把老妇人拉进小巷安置好,又给了她一袋金币。

回去后,婤舟弯腰伸手捡起了那个被婤?踩过的玫瑰花环。

花环的猩红色花瓣已经被雨水打得皱皱巴巴,许多花瓣正在脱落。

她把花环举到脸前,微微一笑,吹开了那些即将掉落的花瓣。

花瓣在空气中四散开来,像一场微小的风暴,随风飘荡。

一个糙汉挥舞着棍棒朝婤?砸来,她迅速躲闪,棍棒擦过她的肩膀,击中了身后的墙壁。她趁机一拳打在对方的肋骨上,壮汉痛苦地弯下腰,随即被她一个回旋踢击倒在地。

婤舟的手指微微用力,将最后一片花瓣吹出时,顺势从怀中抽出了一支淬了毒的箭,搭在她那张精致的长弓上。

被染红的红色箭头闪烁着微光。

另一个敌人试图从侧面攻击,婤舟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手指微微松开,箭矢瞬间脱弦而出,发出一声低沉的弦响,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壮汉的肩膀。壮汉的脸上瞬间浮现出痛苦的表情,手中的武器脱落,他无力地倒在地上。

婤?敏捷地侧身避开,然后用肘击狠狠地击中了试图靠近婤舟的丑脸,伴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对方失去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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